“救我!救我!快救救我!好冷!!”
“谁?!谁在说话?”
熟睡的江子淮因为某个人的求救而感到极其不安。
眼皮在惊恐之下缓缓蠕动,额头不停冒汗,仿佛做了噩梦。
那声音又吵又恐惧,像在深渊处发出的鸣叫声,让他头痛难耐,惶恐不安,不由得无声呻吟:
“妹妹...是妹妹吗?”
“你去死!”忽然,那个声音对他大吼。
霎时一个头颅出现在面前,吓得他惊心胆战,猛地大喊一声:
“啊——”瞬间惊醒。
此刻他只觉得全身无力,头晕脑胀,手脚发虚,似乎还没从惊恐之余回过神。
而传至耳边的水滴声,在房间里“嗒....嗒....”一滴一滴的落下。
大概是房间过于沉静,使得水滴声特别洪亮,仿佛是来自地狱深渊的召唤,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他脆弱的心灵防线,使他毛骨悚然。
注意到自己的四肢正被人用铁链套牢住,吓得目瞪口呆,不由得挣扎几下。
可惜未起作用,使得铁链的“哐啷哐啷”的响彻,回荡在阴潮地湿的房间里。
怎么回事?怎会在这种地方?
他不禁的回想,不久前,他正推着坐轮椅的妹妹去超市,在过马路的时候,一辆红色大货车对他们驱来。
见状他迅速挡在面前,然而睁开眼睛就到这了,所以…他这是死了吗?
环顾四周,这地方不说有多臭,但房间却是阴沉极其,里面放着几张陈年旧式的家具,家徒四壁都挂满窗帘。
屋内变得漆黑无比,正当他还在整顿思路,蓦地听闻脚步声,由远而近。
“哼!我的好医生,你让我好生难找啊!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嗯?”
对方话音未落,他的耳尖被人从身后含住,因为粘液的沾惹,使他全身像电击般冷却发颤,不禁发声。
“哼,你可真会勾引人啊,我的好医生。”语毕,他的下巴被人强制捏着,语气极度嘲讽。
那人仿佛在跟一个久违的朋友说话,在说话的同时,他的一只手已经不安分轻抚在江子淮脖颈之处,还低下头附吻他的锁骨。
这样的动作让江子淮吓得个哆嗦,心跳几近骤止,身子不由打颤,但因为双手被扣,四肢无力,无法推开此人,只能咬紧牙关让自己清醒: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江子淮神色恍惚,有气无力质问道。
抬眸看着那人,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面前。
此人五官精致,棱角分明,留着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身穿黑色素袍,看起来松松垮垮却是因为这个人的嘴角一勾,让他与这身慵懒的形象合二为一,如同黑袍与他量身定制。
也不知哪句话激怒这人,脖颈瞬间被人掐住,让他一度呼吸不畅,面红耳赤。
“怎么?江医生跳了江就不打算认人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到,治好你,现在倒好,你还假装不认人了?
我的好医生,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把你掐死?”对方怒目口瞪,几近疯魔的状态,他一句一句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语气极重,怨气极深。
什么跳江?什么医生?他到底在说什么?
“放开....我,你抓错人了...”江子淮用仅有的力气说道。
他思维混乱,脑袋空白,毕竟前一秒还在车祸现场,怎么一觉醒来就在陌生的地方了?
因为窒息而无法思考,在感觉到马上就要死的时候,这一刻,脑袋跳出未曾见过的画面。
他看到有个青年身着白色囚服,游街示众,边上都站满观望的众人。
他被套上枷板,身后还有几个跟他一样犯人,但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所以他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青年身上了。
青年很好看,就算披头散发,破衫褴褛,但依然阻挡不住的他精致的五官,只是他的神色彷佛没了光芒,而是绝望的等着生命的尽头。
江子淮看到这一幕,忽然觉得有些揪心的痛。
“骗子医生去死吧!”因为一位妇人吆喝,其他也纷纷投来水果鸡蛋砸在他头上。
“还不去死!是你害了所有人,你为非作歹,包庇恶魔,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是你害了所有人!”
“没错!要不是你救了恶魔,我们会沦落至此吗?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一个个高呼喊骂,但青年没有回避,而是任由鸡蛋砸向他的头。
“江子淮你去死吧!去死!”
闻言,江子淮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些人,他的名字怎么会跟自己的名字一样!
正当江子淮还在思索怎么回事,忽然一阵大风卷席而来,瞬间尘土飞扬,人仰马翻。
“哈哈哈哈!!你们都得死!都得死!!”有个声音讥笑道。
只见街道的众人都被一场大风吹得东倒西歪,物品散乱,场面一阵混乱。
因为风太大睁不开眼睛,他只用手遮挡了视线,片刻风停这才松开手,没想到场景已经变化。
他的身体浮游半空,那个衣着囚服的年轻人已经被五花大绑在床上,而那个人正是掐着他脖颈的人。
“你就那么想死对吗?跟我扯上关系就让你那么不堪?那我偏不,我偏不让你死,我还要折磨你,让你死都忘不了我!”
对方一边说话,一边拽着青年一只手腕高高抬起,把他摁在床上,撕破他的衣服。
“混蛋!滚开!快滚开!”此刻的青年没再沉默,而是发出反抗的声音。
但他的力气不及对方,很快身子朝下,江子淮看着眼急,他想要拯救青年,但压根碰不到他们的身体,而是任由事情进一步发展。
对方先是抢占青年口腔,让他再也说不出话:“唔...唔...”
随后他把青年双手高举摁住,让他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顷刻间,青年衣服被一丝不苟的扯开。
江子淮站在一侧,再也看不下去,转过身闭着眼睛,听着身后传来青年的痛苦之声。
也不知为何,青年明明不是他,但心里却莫名的难受起来,他不由得想是因为他们名字一样吗?可为什么他的心会如此之痛?就像亲身经历...
不知不觉流下泪水,他听到耳边传来声音:
“你哭了?”这声让江子淮瞬间顿鄂,猛地睁开眼睛,而他的衣服已经被人褪去,身体的遍布都是红晕,一个赤裸裸的人跪在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江子淮话音未落,泪水却如涌泉般的溢出眼眶:“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他不知在向谁喊冤,是在为自己还是在为身体的主人,只是一股脑的只想哭,想发泄,有那么一瞬间,彷佛就是青年转世。
“哼,怎么?刚才不是还挺能装?”对方一边说话,一边站起,手一伸,一件黑袍腾空而起穿至他身上,一个衣冠禽兽,盛气凌然,肩宽腰窄身材笔直的男人再次重现。
江子淮没有理会,而是定睛看着他。
“我告诉你江医生,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甩开我,懂了吗?”
他说话间,手指勾住江子淮下巴,因为他的四肢被绑着,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不情不愿的动动嘴皮,别开眼。
“魔邪,有本事就给我出来?!不要以为你把人藏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你?!”
门外传来一个男性声音,语气急促,声音浑厚粗狂大喊道。
“哟!不愧是号称东周第一美人江医生,都这么多年过去,追求你的人真是没断过啊。”
他双手抱臂站在窗边,语气嘲讽,皮笑肉不笑。
“魔邪,你还是不是男人?有本事就出来跟老子比一场?”
江子淮细细聆听外面人的声音,似乎想从中知道此人是谁。
“啧!——真烦!”对方出开门前,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张被褥盖在江子淮身上。
江子淮得以裹身后,身体得到了许许回暖,他坐在床上看着四肢,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链子。
“我说赵庄主,你就那么想把江医生抢回做你的压寨夫人,是不是太急躁了些?”
“放屁!我跟江医生那是明媒正娶,情投意合,要不是你从中阻拦我们两个人早就成了!”
“哦,是吗?可我听说你们赵氏是以他父亲为人质,若是江医生不同意,你还想把人家父亲杀了?”
江子淮仔细听着门外人的交谈声,可是这些信息都太炸裂,他只能拼命回想身体主人的记忆,强迫自己静心,闭着眸子努力在记忆中找寻相关信息。
“赵庄主?赵庄主?赵青州?是了,想起来了。”江子淮瞳孔瞪大。
他的确跟这个人有过一段纠葛,那时候的他才十七岁,某一天忽然有人冲到他家中告诉他,他的父亲被土匪抓了,因为父亲猎了一只狼,当年高原山庄便是赵家主宰,所以他们认为山上的狼也是他们家的。
最后他父亲喊冤入牢,但赵氏并不打算就此罢休,而是对他们说只要把他的儿子嫁给赵氏儿子作为妾,就可以放了他的父亲,后来重病多年的母亲因为受到刺激,再也醒不过来。
为了救回父亲,他便答应对方的请求,这才有明媒正娶的说法。
那时候害怕父亲受到伤害,所以明面上不敢怠慢,而是装作喜欢赵氏儿子。
后来赵氏对他们父子俩也算客气,有他们的帮助日子的确好过了。
但母亲的事始终是他们心口伤,父亲自知年迈无法与有权有势的赵氏抗衡,在正式结婚的那天,赵氏敲锣打鼓抬着轿子去他家,然而让赵氏万万没想到,半路出了个程咬金截断了路。
他在轿子里被人光天化日抢走,直到看清那人,才知道是他当年救下一名孤孩。
江子淮一方面责怪,又一方面庆幸,因为他不喜欢赵氏儿子,可是他怕失踪会导致父亲遇到麻烦,所以一直想要找机会回去,但有一天一个不好的消息降临了。
孤孩对他说,他的父亲为了不拖累他,已经选择上梁自刎,孤孩还带给来一封信,是父亲的亲笔。
信上大致就是让他按照自己喜欢的做,而不是为了家人丢掉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