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齐烨被立为太子一事便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便开始有官员打量着将自己女儿嫁给齐烨,哪怕只是齐烨的侧妃或者侍妾都可以,毕竟等以后齐烨登基了大小是个娘娘。
然后拜访齐烨的官员便不计其数,各种推销自己的女儿,皇子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齐烨无只能躲到齐王府去,就连帮皇帝处理国事都是让人将折子送到齐王府。
齐阡陌看着趴在桌子上一脸生无可恋地批着折子的模样,笑了笑问道:“怎么了,莫不是都是让你娶亲的折子?”
“小皇叔,您知道还问,还有这种问我吃没吃的折子,当太子一点都不好。”齐烨气的丢了手中的折子,一想到以后都要没对这些东西,齐烨就一眼都不想看。
齐阡陌笑了笑,说道:“娶亲是你无法避免的事,要不这样,你告诉皇叔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皇叔帮你找。对了,你之前不是遇到一个有意思的姑娘吗,是哪家的,皇叔去请你皇祖母赐婚。”
“人家不乐意嫁给我。”齐烨闷闷不乐的说道。
齐阡陌仙子啊来了兴致,看着齐烨问道:“你那日着急离开,不会就是为了去见人家姑娘吧。你说了什么人家不愿意嫁给你?”
“我什么也没说,就因为我是二皇子人家才不愿意的。”齐烨回了一句,然后就将自己与云清儿相遇相识的事情告知了齐阡陌,被齐阡陌好一阵嘲笑。
“皇叔,你别笑了。”齐烨看着齐阡陌哈哈大笑的样子,委屈极了。
齐阡陌收敛了几分,然后说道:“你该知足,毕竟你要是一开始就告诉她你是二皇子,你们连开始的机会都不会有。不过,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姑娘,本王也可以去请你皇祖母或者你父皇给你赐婚。”
“我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她,只是听她说要同我断绝关系的时候觉得很难受,不想从此和它毫无交集,又不知道如何说。至于赐婚就算了吧,我不想一纸赐婚圣旨就定了她的一生。”齐烨直起身子随后拿过一旁的折子,看了两人便又丢在了一旁。
齐阡陌走到齐烨身边拍了拍齐烨的肩膀说道:“要是有点喜欢,就认认真真地追求人家,我听夭夭说过,她这个二妹妹很是不错。”
“皇叔不说我了,你和小皇婶怎么办?”齐烨抬头看着齐阡陌问道。
齐阡陌敲了一下齐烨头,说道:“大人的事你少管,批你的奏折吧。”
钦天监最终选择了下月十八的日子作为齐烨的立嗣大典,日子确定后齐阡陌就更忙了,身子也越来越差,就算是扶桑给他施针也只能让他的脸色看上去好一些。
终于到了十八这天,一大早云桃夭就从修练中起来,今日是齐烨的立嗣大典,齐烨邀请她进宫观礼。听见屋内的动静春华和秋实就进屋i伺候云桃夭洗漱更衣,好好给云桃夭打扮了一番。
另一边,齐王府。
齐王府一大早就乱作了一团,齐阡陌哦早晨才起来没多久便吐了血,然后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齐烨得知消息一大早就赶来了齐王府。
扶桑收了手朝齐烨摇了摇头,说道:“节哀吧。”
泪水瞬间从齐烨眼眶中涌出,齐烨紧紧握着齐阡陌的手,哭到说不出话来。
齐阡陌强撑着睁开眼,想来醇厚如酒的声音虚弱到不行,圣旨都有些沙哑:“阿烨,抱歉,不能去看你的立嗣大典了。”
齐烨哭到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地摇头表示自己根本就不在乎,是想要他的皇叔好好的。
齐阡陌扯了扯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来,说道:“好了,今日是你的立嗣大典,别,别哭了,莫,莫叫百官看了笑话。”
齐烨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只是根本就擦不干净。
“阿烨,答应皇叔最后一件事,无论如何,都要将夭夭留在皇宫,别,别让她离开。”齐阡陌的气息更加微弱了。
“嗯,嗯。”齐烨哽咽着答应齐阡陌。
“太子殿下,您得走了,百官都快到了。”陆铭在身后提醒道。
“去吧。”
齐烨站起身来,狠吸了口气,强行将泪水忍住,说道:“有劳医尊照顾我皇叔。”然后又看向齐阡陌,“皇叔等我,等我穿着太子朝服来见您。”
齐阡陌笑了笑,齐烨便转身离开了。
齐烨急忙赶回皇宫,换上衣服,等着立嗣大典开始。
终于立嗣大典开始了,百官齐聚,祭天地告神明,虽比不上登基大典但也是极其盛大的繁琐的。
云桃夭不动声色的环顾了一圈,没有找到齐阡陌的身影,心里没来由的一慌。云桃夭摇了摇头,强压下心底异样,以为齐阡陌会和皇帝一起出现,可等齐烨已经登上了高台,听皇帝的训诫,齐阡陌都没有出现。云桃夭心里更加慌乱,转身就要离开。
齐烨一直注意着云桃夭的动静,此刻见云桃夭要走,忽然大喝出声:“拦住下云大姑娘。”
侍卫不知为何,只能上前将云桃夭拦下。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百官都摸不着头脑,云相出列问道:“太子殿下这是何故?”
齐烨没有回答云相,云桃夭转过头看不解的看向齐烨,虽然齐烨掩饰的很好,但是云桃夭还是从齐烨眼底看见了痛苦,再加上白泽的缘故,云桃夭很肯定出事了,再想起齐阡陌一直没出现,云桃夭心下更是慌乱,问出了声:“齐阡陌,是不是。”
齐烨闭了闭眼,虽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云桃夭还是看出来了,齐阡陌,真的出事了。
云桃夭顾不得那么多,就要离开,但是齐烨下令要拦住云桃夭,侍卫便死死的拦住云桃夭,甚至禁军都拦在了云桃夭面前。
云桃夭转头怒瞪着齐烨,怒道:“齐烨,你什么意思!”
“抱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皇宫。”齐烨看着云桃夭,一挥手禁军就将云桃夭围了起来。
“今日是你的立嗣大典,我不想让你难堪,让他们让开!”云桃夭看着齐烨,冷声说道。
“抱歉,小皇婶。”齐烨寸步不让。
云桃夭不再理会齐烨,而是看着将她包围起来的禁军,道:“不想死就给我滚开!”
“抱歉大姑娘,禁军只听命于皇家。”禁军首领尉迟璟青说道。
云桃夭冷哼一声,腾身而起就越出了包围圈,朝皇宫外而去。
“拦下她!”齐烨高声吩咐,禁军中有灵力的就追了过去,就连齐烨身边的陆铭都追了过去,很快又将云桃夭拦住。
“都给我滚!”云桃夭身上爆发出一股强悍的气势,寒气也瞬间爆发,追上来的人不仅被震飞出去,还都被冻住,云桃夭速度奇快朝着宫外而去,满脑子都是齐阡陌,齐烨没法只能亲自去追,但齐烨低估了云桃夭的速度,他应是没追上,百官和皇帝都不明白发生了发生了什么,皇帝便让元公公跟上去打听。
很快云桃夭便闯进了齐王府,暗卫上前却根本没法拦住云桃夭,云桃夭来到齐阡陌的院子。
“大姑娘,您。”影一瞧见云桃夭上前要阻拦却被云桃夭直接略了过去。
云桃夭猛然一推开房门便闻见一股血腥味,她急忙绕过屏风便瞧见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齐阡陌。
云桃夭快步走到齐阡陌床边,她感觉的出来,床上的人已经没有了生机。云桃夭再床边坐下,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伸出手去握齐阡陌的手,还有些温度,可脉搏没有了。
“阡陌,阡陌?”云桃夭试着讲了两声,可床上的人却没有回应她。
“他已经走了。”扶桑在一旁开口说道。
“我不信,他昨日才同我说,等齐烨的立嗣大典结束,让我同他一起去永寿宫陪太后用膳。”云桃夭嗓音清冷,如今更多了几分冷意。
“他本就只剩一年寿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为什么?他的毒不是已经解了吗。”
“他的毒攻入心脉解不了,只能勉强多活一年。”虽然齐阡陌不让扶桑告诉云桃夭,但扶桑还是觉得云桃夭应该知道。
“他还给你留了信,就在枕头边。”扶桑说道。
云桃夭这才注意到放在齐阡陌枕边的信,云桃夭拿过看了起来。
“吾爱夭夭。
当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了,请原谅我的自私,明知自己命不长久还要撩拨你,还与你定了亲,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对你的爱意,看在我已经死了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如今我已不在人世,咱们之间的婚约作罢,我已经写好了文书,你放心那些聘礼我不会收回,都是送你的,包括齐王府,同样我也准备好了文书。
夭夭,和你在一起的这一年时光我很满足,唯一的遗憾便是没能亲眼瞧见你身着嫁衣的模样,一定美极了,毕竟我的夭夭是大周第一美人。
夭夭,你是翱翔九州的雄鹰,莫要为了我难过,去做你想做的事,过你想过的人生,若是未来遇到了心仪的男子,便带到握面前让我瞧瞧他是否配得上你。
夭夭,我爱你。
阡陌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