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礼?
栗好好忍俊不禁地笑了一声,她抬起眼眸望过去,还不忘说道几句。
“陈姐,你的眼光向来是特别准的,怎么今个看错了?”
而这时候,沈川安紧紧地攥着拳头,他阴沉着一张脸,怒不可遏地瞪了一眼栗好好。
“我们就是来办理过户手续,你也用不着这么多废话。”
想起栗好好的人品如何,沈川安又道:“再说了,我沈川安就算是瞎了眼,这辈子也绝对不会看上她这种泼妇。”
沈川安一口一个泼妇。
栗好好倒是不为所动。
她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眼旁边的沈川安:“我是泼妇?那沈川安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算……”沈川安正打算怼回去,他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论说算,还是不算,都不合适。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狠狠地剜了一眼栗好好。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栗好好压根就没在意沈川安,她干脆冲着前来办手续的乡亲们说道起沈川安的事。
“这沈川安从前是我的未婚夫,他前段时间说是想要谋取一条生路就抛下我进城了。”
“谁成想,他走了狗屎运,进城后就碰上了个人傻钱多的富贵小姐,这不,沈川安为了给那小姐腾位置,现在就想要把我这个堂堂正正说了亲的未婚妻撵走!”
待栗好好一股脑地将这些事说清楚,十里八乡来办业务的人便听说了这事。
此刻,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止不住冲着沈川安指指点点的念叨起来。
“沈家怎么能这样啊?”
“这不就是翻脸不认人吗?”
当然,栗好好也没忘记沈家那两位。
她先是低低的叹息着,漆黑的眼眸中满是沮丧。
“沈川安进城的这些年,沈家上下所有的事情都是由我一个人来打理照顾,他不仅仅不惦念着我的好,一回来就对着我耀武扬威。”
“伯父伯母更是对我刻薄。”
瞧着栗好好说起这种事便没完没了的模样,沈川安未免觉得自己这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竭尽可能地保持冷静,再次看向栗好好的时候,还是压低了自己说话时的声音。
“栗好好,你少废话了,赶紧过来把手续办完,咱们从今往后一拍两散。”
栗好好倒是没再拒绝。
名义上这是沈家的纺织厂,但实际上,纺织厂里却有栗好好付出的无数心血。
将所有的手续处理好,沈川安冷哼一声,他猛地伸出手推了一把栗好好:“栗好好,以后,咱们就老死不相往来。”
将她推开后,沈川安大步流星地离开。
照栗好好的脾气,她也绝对不可能会善罢甘休,可想起纺织厂如今的状况,栗好好懒得去追究沈川安的过错。
她将手续仔细收起来,放在口袋里。
离开之前,栗好好还不忘向陈红打招呼。
“陈姐,我今天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等改天得了空咱们再慢慢叙吧。”
了解到这一切的因果,陈红自然同情栗好好。
她冲着招招手示意:“你去吧。”
办理了过户手续,沈川安气急败坏地回到家,他欲要发作心中的怒火时,却在不经意之间瞥见了时冉。
他不得已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愤怒,只沉沉地叹息着。
“川安,你还在为了栗好好的事情心烦意乱?”
时冉眉眼舒展,露出一抹关切的神色来,“川安,你如果有什么烦心事,尽管与我说。”
沈川安之所以会不顾一切地接近时冉,甚至想要迫切地赢得她的青睐,为的便是时冉背后家庭的支持。
事实证明,沈川安成功了。
他先是故作落寞的模样,低声说道。
“冉冉,就因为我把纺织厂转到了栗好好的名下,刚刚在办手续的时候,那些人都笑话我,觉得我是被气糊涂了,才会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
时冉闻言,漂亮的小脸上露出一抹不快。
“你跟她在一起,能有什么前程?”
考虑过后,时冉斩钉截铁地说道:“川安,你且放心,我现在就回去找父亲把话说明白,到时候我爸一定会帮你们牵线搭桥的。”
“届时,做煤矿生意也没问题。”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沈川安笑眯眯地望着时冉:“那我就先提前谢谢冉冉。”
“冉冉,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
偏偏时冉很是受用。
她轻笑着推搡了两下沈川安的胸膛,“油嘴滑舌。”
打趣调侃后,时冉第一时间回到城里,去求父亲相助。
而另一边,栗好好把各项手续收好,她便只身一人径直前往纺织厂,想要尽快整顿厂子的风纪。
纺织厂并不大,职工加起来统共也没几个。
栗好好索性是写下了新的章程规则贴在了告示栏。
为了能够方便监督工人能按时按点的上工,栗好好还特意将库房旁边的小屋子收拾出来,作为临时居所。
住在厂子里,总比成天来回便捷多了。
没多久,厂子里的工人便看见了告示栏张贴的新内容,瞧着这前前后后十几条规章制度,有人立马不乐意了。
“凭什么咱们都得听她的?那栗好好算什么东西,就凭她也配在我跟前叫嚣?”
不停讥讽栗好好的人,便是沈川安的表弟郑林虎。
“大家听我说,咱们与其卖力的给她干活,不如先好好地松快松快。”
有郑林虎带头,不少人跟着罢工。
这郑林虎的脾气和秉性,栗好好当然知晓,他从前在纺织厂就喜欢偷奸耍滑。
如果不是因为栗好好看在沈家人的颜面上,她早就把这种人驱逐出去了。
只不过辞退郑林虎,也该有个合理的理由。
栗好好仔细的思考过后,还是趁着当晚天黑时,重新张贴了一份长达三十条的注意事项。
“新的规矩全部都在这里,如果大家愿意配合的话,那接下来就好好地干,将来奖励也少不了你们的。”
“可是如果有些人不愿意配合的话,我也不介意用一些非常手段把那些人从纺织厂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