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爱你”换来了几场酣畅淋漓,楚风也不知道自己是亏了还是赚了。
早上整洁的床铺此时犹如土匪过境一般,楚风顶着一身乱七八糟的痕迹瘫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呆了几秒。
“你就这么放了对方的鸽子,就不怕影响自己在业界的风评吗?”
温木辞靠在床头上,两根手指夹着一根女士烟抽了一口,烟雾缭绕下,她的一双眼睛忽隐忽现,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并不怎么吸烟,除非心情大起大落的时候,一个月也不见得能抽几根。
是她今天太冲动了,有求于人的甜言蜜语能有多少可信度?
没想到她温木辞只是因为一句“我爱你”,就差点儿掉进了温柔陷阱里,真是可悲又可笑。
见温木辞不说话,楚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忽然觉得温木辞抽烟的样子很酷,“给我也来一根!”
一根事后烟,应该是男人的标配才对!
温木辞吐出一口轻雾低头看了他一眼,“抽烟对身体不好!”
楚风眉头皱了皱,“那二手烟不是更有害?”
温木辞转头,毫不犹豫的将刚抽了两口的烟熄灭,扔进了桌上一个设计的非常巧妙的小盒子里。
楚风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工艺品,原来是个隐形烟灰缸。
温木辞眉头舒缓下来,“已经灭了!”
她只是想利用抽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已,现在已经冷静了,自然也不需要这种东西了。
楚风眼底情绪有些复杂,“我怎么从来没见你抽过烟?”
而且她的身上连个烟味儿都没有,他以为她不会碰那种东西的。
“太累的时候偶尔会抽上一根,”温木辞语气淡然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楚风眼底深处莫名涌过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疼。
好像自从他和温木辞认识以后,她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很少有自己的时间,所以,他看得见她的辛苦和压力。
楚风坐起身靠在床头上,和温木辞并排而坐,“等我学成了,我可以帮你!”
这是他的真心话,既然注定离不开,那他总要做点什么。
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他和温木辞是平起平坐的,而不是被包养。
转头迎上楚风的眼神,温木辞突然笑了一下,这句话是真话,她看的出来。
“不错,你现在很有觉悟!去洗澡,下午继续去谈合作!”
楚风愣了一瞬,“你放了人家鸽子,人家还会等着你吗?”
温木辞语气笃定,“迟来的合作才更珍贵,这叫战略!”
楚风好像明白了一点,只是折腾了一上午,他身体疲乏的有点不想动,毕竟这种事情上,男人和女人还是不一样的。
“几点去啊?”
“两点出发!”
“哦,那我先睡一会儿,有点累,”楚风感觉腰有一点酸,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中午不用叫我,我不饿!”
温木辞并没有阻拦,等她洗完澡吹干头发穿好衣服,楚风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温木辞走到床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越看越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她现在的防备心真的是越来越薄弱了,居然会把假意当作真情。
她可不相信,这个男人会在精神和自由的双重压制下,会这么轻易的爱上她。
或许时间长了,等他彻底体会到了她的好,他会改变心里的看法,但绝对不是现在。
睡了一会儿,等楚风醒过来的时候,刚好下午一点。
休息了两个小时,疲乏的感觉缓解了不少。
起床洗完澡换好衣服,楚风站在镜子前,刻意将衬衣扣子往上系了一颗,遮挡了一下脖子侧面的痕迹。
其实他真的挺讨厌温木辞在他身上留痕迹的,只是说了几次她依旧我行我素,最后他也懒得再说了。
楼下餐桌保温台上还为他温着午餐,其实他早就饿了,只是不想动。
自从知道自己再努力也逃脱不了温木辞的控制之后,他现在已经尽量让自己活的随心所欲了。
简单吃了一点,温木辞正好从书房里出来。
冲动冷却之后,她的眼神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和淡漠,就连眼底的温柔,都透着两分晦涩不明。
“吃饱了吗?”
“嗯,”楚风扯过两张纸巾擦了擦嘴,随后拿过车钥匙,跟着温木辞一起出了门。
……………………
“哎呦,温总,能见您一面是真的不容易啊!”
一间淡雅静谧的茶室里,楚风跟着温木辞刚走进去,就见一个沉稳又有着几分绅士风度的男人笑着迎了上来。
看样子大概五十多岁,面相儒雅,身材匀称,能在这样的年纪还能保持这样的身材,也算难能可贵。
房间里还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个年轻的女人,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容貌姣好,气质也不错。
另外一个是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十足的商业精英范儿。
温木辞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不好意思孟总,上午车在半路抛锚了,没能及时赴您的约,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今天的茶水,我请!”
孟与山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温木辞的推脱。
不过为了自己的公司能在江城有个良好的发展,这点小事他又何必挂在心上。
合作嘛,本来就是跌宕起伏的。
“温总客气了,您能赴约已经是给了我们很大的面子,怎么还敢劳烦温总破费,快请坐!”
楚风跟着温木辞坐下来,下一秒房门打开,一位面容姣好的专业茶水师走了进来。
孟与山看了看楚风,莫名感觉他有点眼熟,“这位是?”
楚风直了直身子,自我介绍道,“我是温总的秘书,楚风!”
“楚风?”孟与山又在楚风的脸上观察了两秒,“你的眉眼和我一个好友挺像,不知道你和楚时楼是什么关系?”
楚风眼神中涌出几分落寞,“他是我爸!”
这种事情没什么不敢承认的,他们家虽然破产了,但欠别人的钱都已经还清了。
从此之后,不会再有任何人在背后锉他爸的脊梁骨。
楚风侧头看了看温木辞,心里的感激油然而生。
他能挺起胸膛做人,跟她有脱不开的关系。
孟与山呵呵笑了两声,“那你还认识我吗?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只是十几年前我举家移民到了国外,今年才回国,没想到时过境迁,你都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