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催的周晗撞出了两管鼻血，眼眶含泪，看着楚恬的眼神格外幽怨。
楚恬心虚地看天看地，就是不跟他对视。
顾时晏嫌周晗的模样实在辣眼睛，丢给他一包纸巾看了楚恬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楚恬顺利对接上了信号，匆匆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一处空旷处，见四下无人，顾时晏便开口询问。
“张杨是怎么回事？”
楚恬一愣，立刻明白顾时晏这是听说了张杨试镜成功即将参演《九州剑》的消息。
“就是那么回事啊，”楚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坦然道，“他来试镜，试镜通过了呗。”
张杨来试镜的事情楚恬刚开始不知情，等人试镜成功了自己才得到消息。
后来他了解了一下具体情况，得知张杨当初是奔着想演男二来的。
男二在设定上是最大的反派，但表面上是男主好友，和他共同经历种种，看似情深义重，实则背地里诸多算计欲谋害性命，戏份颇重，跟男主的对手戏格外多。
他的演技没问题，但童福瑞对他的外形不满意，认为他不符合男二的人设形象，最终只肯给他一个男四的角色。
因为男三已经由楚恬提前打过招呼，留给了周晗。
张杨能伸能屈，没拿到想要的角色也不失望，哪怕是男四也要挤破头进组。
“你还来问我？”楚恬双手抱胸，理直气壮，“我倒是想问问你呢，你给张杨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他想方设法的往你跟前凑，你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
别的不提，单说上次酒吧被拍事件，吴辉在发现绯闻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酒吧负责人，想请对方帮忙配合，拿到监控视频给楚恬澄清，却被拒绝了。
对方声称监控内容属于顾客隐私，不能外泄，哪怕吴辉搬出了楚茂茗的名号都没能说动对方松口。
结果转头这份他们没能拿到的监控视频，就被顾时晏弄来了。
楚恬猜测这事跟张杨有关，顾时晏没反驳，那这里头的官司可就大了。
“你知道……”楚恬欲言又止。
他想问顾时晏知不知道张杨跟那个暗中有非法交易的酒吧是什么关系，又觉得问顾时晏估计也是白问。
“算了，”楚恬嘟囔着提醒顾时晏，“你少跟张杨来往，小心着点他，他给你的吃的喝的最好都别接。”
顾时晏眸色渐深，没有问为什么，点头应下。
见顾时晏这么“听话”，楚恬的心气顺了一点，也跟他解释了一下张杨通过试镜的事。
“他要来就让他来呗，”楚恬视线轻佻的在顾时晏身上梭巡一番，“他都盯上你了，不让他通过试镜光明正大的来，我怕他使歪招。”
张杨那个人有点邪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其等着他在暗地里使绊子，倒不如把人明着放到眼皮子底下。
顾时晏似乎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沉默了片刻后不忘提醒楚恬，“他对你恶意很大，你自己小心。”
他已经狠狠警告过张杨了，如果张杨还有理智的话，至少会安分一段时间，但具体时长不定。
顾时晏担心自己看顾不到的时候，张杨会趁机对楚恬做什么，他就是个神经病。
“他可真烦人，”楚恬烦躁的蹙眉嘟囔，“要是能找个机会，把他也送进去就好了。”
坏人只有蹲进局子里才能老实，张杨最好别让他抓到把柄。
*
剧本围读会进行的很顺利，顾时晏和郭芙枚都发表了各自对剧本的看法，还即兴演了一段对手戏，看得楚恬激动不已，仿佛看到了此剧爆火的未来。
准备散会时，楚恬正冒着星星眼看着顾时晏，想要对他发表一通彩虹屁，却被人打断了。
“小老板，”童福瑞搓着手冲楚恬笑的谄媚，跟他商量，“我现在有一点新的想法，可能需要再动用一笔资金，又怕后续资金不够，所以……”
楚恬懂了，这是想让他回去跟楚茂茗说说，再次追加投资的意思。
“我哥给定了项目资金就这些，公司暂时一直在投入却没有得到效益回报，我没有理由去找我哥继续要钱啊，”楚恬一脸为难，“咱们还是省着点用吧，资金要用在刀刃上，只要肯努力，困难一定能顺利度过！”
童福瑞：“……”
看着楚恬一脸坚定的模样，他知道自己讨要追加资金失败了，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顾时晏看着他萧瑟的背影，挑眉询问，“他这是怎么了？”
楚恬对顾时晏向来没有秘密，包括楚茂茗给《九州剑》这个项目具体投资了多少金额他都知道。
剧组现在虽然不算阔绰，但省着点用也绝不至于到缺钱的地步。
但听童福瑞和楚恬刚刚的对话，这其中似乎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你是不知道啊，童导他……”楚恬长叹一声，“他能穷，但绝对不能乍富。”
童福瑞省钱的时候是真能省，但造钱的时候，那能力也不是盖的。
刚开始楚恬不知道他的性子，发现童福瑞抠门到极致，连道具的花销都要跟道具组组长掰扯，恨不能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还是楚恬看不下去，从自己的零花钱里拨出一百万追加投资，借口是跟哥哥要的追加投资，让他不用太苛刻。
童福瑞瞬间发现了新大陆，那一百万资金刚刚到手，还没半天的功夫就被他造完了，直接订购了一批新的拍摄工具，还差点花超，然后转头又来跟楚恬哭穷。
他大概是发现走楚恬的路子，能多给剧组争取到追加投资，他就能更放心大胆的买各种他早早加入购物车，却迫于资金压力一直没能购入的拍摄器材。
楚恬不是冤大头，看穿了童福瑞的本性后，立刻硬起了心肠，力求不让对方再从他手里抠到一分钱！
“我知道他购买更好的设备也是为了能拍出更好的剧，但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条件有限，够用就行了，哪能追求好莱坞的配置，”楚恬心疼的哼哼道，“那可是我的零花钱，我哥刚打到我卡上还没捂热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