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渊十二剑,招式分别为:明镜照胆,红尘叩问,千灯引魂,燃灯照孽,浮生若梦,轮回劫剑,菩提血杀,心若龙渊,叩问天心,鹤唳空山、芥子藏锋、不系归舟。
不同于仙缘剑典的飘逸与闲适,照渊十二剑单单从剑招名称上就能感受到凌厉的杀意,剑招更是极尽出其不意、来去无痕、半步疯魔、厉杀如狂的十六字真意。
一个上午的时间,林渡鹤掌握了全部的招式,这个速度,陆雪棠不置可否,但显然,他很满意。
但是个中剑意,林渡鹤并不能理解,陆雪棠没有解释,他也只能推测,当年定然是师父心痛于朋友或者什么人的逝去,心境失衡之下,创造出来杀伐如此浓烈的剑招!
如此剑术,定然配合了极端的心态,恐怕多半是十分需要宣泄时候才能有所领悟。
陆雪棠只告诉他,自己得到龙渊剑主的封号,也与这套剑术有很大关系。
当年自己领悟这套剑术时,只为杀而杀,立意终究落于下乘,其后多次调整改进,招式和杀伤力都有很大改进,但缺乏了当初浑然一体、一气呵成的连贯。
中午,藏雪山庄摆开酒席,梅胜钦一家,陆雪棠一家,加上一起来访的俞书扬,和林、洛、李三人。
席间,陆雪棠点评:“你们两人的仙缘剑典三十六剑都很不错,但仙剑留痕的剑意偏于轻灵飘逸,是友人之间的切磋表演,留下的剑痕杀伐不足,也束缚了你们对剑道的领悟!”
“你们要想在剑道上有所成就,必须跳出窠臼,接触不同类型的剑术风格,去芜存菁,找出自己的路子,如此才是剑术正确的修行之途!”
“啊——”
李嵩阳脸上有些苦,可怜巴巴道:“师父,我本来还羡慕两位师兄的仙缘剑典,准备作为我未来一年的主要功课,您这么说,有点泄弟子气!”
“哈哈——”
众人哄然大笑,梅胜钦瞪了他一眼道:
“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两套仙缘剑典,飞凌的你学不来,但你林师兄的完全可以学学,别说遇见高手时候一个人逃命,就是搂个姑娘都不带累赘的!”
说完,觉得自己在这么多晚辈面前有点放浪形骸,连忙找补道:“依我看,学固然都要学,但自己心中要有想法才行,没有目的的修行有时候纯粹浪费时间!”
完了重重点出:“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众人又一阵大笑。
梅夫人狠狠瞪了林渡鹤一眼,道:“鹤儿,我听说,宗门历练,你要跟两个姑娘一起出去?”
林渡鹤点点头。
梅夫人皱了皱眉,吩咐道:“你们年龄还小,什么事情可做,什么事情触及底线,一定要清楚,两个都是好姑娘,不可以胡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林渡鹤点头如小鸡啄米,对于梅夫人,他自是十分尊重,在他心目中,这是离开林家湾后第一个对他如此上心的女性长辈。
男女之事,他已经知晓了不少,与两女接触的种种,固然让他心驰神往、心动神摇,但截至目前,他还能把持得住,两女也不是随便之人,嗯,还有五年之约!
俞书扬笑了笑道:“林师弟可得把持住,你现在可是摘星卫炙手可热的名人,多少姑娘盯着你呢!”
这一点,几个长辈倒是挺放心的,比如与梅若兮相处那么长时间,也没啥事,有点意外的,就是小姑娘纪灵萱,不过她现在与周帆也天天形影不离。
宴席之后,梅胜钦与陆雪棠带着林渡鹤一起进了书房,梅胜钦开门见山道:“那把准圣器的剑,你给了飞凌,不心疼?”
林渡鹤一怔,道:“龙嘴里抠出来的,不心疼才怪,但是他要去危险的地方,不能因为一点东西让兄弟没了保障!”
梅、陆两人对视一眼,陆雪棠道:“那条火行地脉中,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发现,哦,不是让那条龙晋级的东西,而是其他奇奇怪怪的没有他吃掉的东西?”
林渡鹤心中一凛,道:“师父您是想找锻造材料?”
陆雪棠搓了搓手,有几分不好意思道:“我这当师父的,论理不应开口,但我多年准备,想锻造一把上好的剑,原本材料差不多了,但得知了梅家拍卖行的事情,有点想法。”
在梅胜钦与陆雪棠无比震惊的目光中,林渡鹤拿出了小龙玉斗在火行地脉中吞掉的那三块脑袋大小半透明的凝胶一样的东西。
不过此时,三团东西都已经凝固,变成了漆黑的金属块,上面闪烁着金银两色星星点点的亮光,如同一片星海,观之令人心醉,拿在手上,沉甸甸的颇为压手,明明只那么大一点,却有一百多斤重。
“大哥你看!”
陆雪棠接过来端详一二,平素古井不波的英俊面孔上曝出奇异的神采。
下一刻,他右手食指向下一划,淡青色光芒闪烁,那块漆黑的金属块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屈指一弹,发出激越的龙吟。
“千星幻魔金,果然是!”
梅胜钦神色激动,拍了拍林渡鹤肩膀道:
“小子,你知道这千星幻魔金多稀罕吗?这三大块,可以打造三把剑,三把圣器剑,那些绝世高手们想求都求不来!”
梅胜钦简直有些语无伦次,接着道:“我们年轻时曾遇见过一次,可惜没办法取出来,要不然,唉——”
看得出,两人都有些英雄气短。
陆雪棠拍了拍他肩膀,沉声道:“当师父的不跟你客气,三个我要一个,我现在给不起你报酬,过几日外出,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林渡鹤连道不敢,有些好奇道:“梅伯伯,师父,这东西当真如此珍贵?”
梅胜钦没好气道:
“这东西是青灵界特有,毁灭本源与天外陨星结合才诞生的奇特金属,硬度超强,延展性也不差,天地元气的契合性奇高,是锻造剑类武器最合适的金属之一!”
“用它锻造武器,可以锻造出圣器!”
林渡鹤心动了,小心翼翼道:“拿去拍卖?”
梅胜钦一瞪眼:“孩子话,落到坏人手里跟你对着干怎么办?这要真放拍卖行,梅家子肯定会监守自盗!”
林渡鹤接下来一句话让梅胜钦心态崩了:“梅伯伯,要不,您也来一块?”
梅胜钦没占他这便宜,拿他话说,他修为很难到达凡人绝巅,不必浪费这等天地至宝。
十几天后的一个清晨,三匹快马出了凌霄城北门,沿着官道疾驰而下。
只是他们没注意到,身后赶早出城的人群中,有几双阴冷的眼睛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