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朝阳喷薄的同一时刻,无尽的灵魂之力沿着灵识通道喷薄而出,那力量如此浩瀚,以至于连眉心都被撕裂了一道口子,裹挟着鲜血喷向半空,形成了一道七彩的霞光!
可是,幽灵残魄爆发,可不光向外喷,也有极少一部分向识海内喷去,无尽的灵魂之力迅速充斥了整个识海!
整个识海被压迫着迅速扩张,他的灵识也在迅速地吸收吞噬那些无主的灵魂之力。
突然,林渡鹤感觉感觉整个身体一轻,不由自主地向上飘去,仿佛挣脱了大地束缚的感觉!
这是灵魂出窍还是怎么?怎么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越过树梢,与山巅齐,穿过茫茫云海,继续向上,飞向无垠高空。
忽然,‘咚’的一声,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再也无法向上。
这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传说中的九霄之上,天地之极?
正想去看看摸摸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嘭’的一下,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天灵盖上结结实实拍了一记,顿时眼前一黑,迅速向下方坠去!
“啊——!”
守候在林渡鹤身旁的沈凡舟,感知着他身上混乱的气息,心情如翻江倒海一般没有一刻是平静的。
刚平复了少许,下一刻,一股狂暴的气息猛然爆发开来,飞沙走石,烟尘漫天,连他自己猝不及防下都被那股气息推得后退了两步!
沈凡舟双眼瞪得溜圆,他感到自己的认知世界被颠覆了!
虽然他不是很确定这位小师弟的准确年龄,但看面相身材,言谈举止——哦,言谈举止还是算了,这是个小狐狸——怎么都要比自己小一两岁吧,居然已经有融灵中阶修为,灵识的修为更是远超自己想象的强大!
从方才的战斗看,他的基本功异常扎实,这到底怎么做到的!
片刻之后,气息平复下来,林渡鹤睁开眼睛,振衣而起,扛着干瘪的肚子对着空旷处放声大笑,额头的血窟窿还在不停冒着血沫子!
险死生还,还意外突破到融灵中阶,开旷古未有之先河,确实该大笑一通,于是,沈凡舟收拾心情,弯下腰来前去凑趣儿,可说出口来却成了一句——
“师弟因何发笑!”
“哈哈!”
林渡鹤笑得更加欢畅了,他举起胳膊搂着沈凡舟的脖子道:
“你说,古往今来的天才如满天星辰,恒河沙数,但如师弟我这般聪明绝顶、超凡脱俗者能有几人?”
沈凡舟认真想了想,摇头道:“还真没有,我认为,师弟之聪慧,空前绝后!”
林渡鹤胳膊一收,勒得沈凡舟直翻白眼儿,继续说道:“世人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人当谦虚,可是,师弟我需要跟谁谦虚,有谁配得上小爷一句‘我不如你’!”
此刻的他,如醉酒一般,言语间已有醺醺之意。
沈凡舟已觉察出不妥,暗道:小师弟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狂放肆意?
不过他还是思忖良久,正要回答时,忽觉身上一重,心中暗暗叫苦:林师弟这是要把我勒死!
可是,林渡鹤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沈凡舟侧过脸看时,少年双目微闭,鼻翼轻扇,已然是睡着了,只是嘴巴里依然在不停地念叨着含糊不清的字眼。
“多半是灵识受冲,影响了神智!”
沈凡舟如是想,把他抱起来,向不远处的山坡走去。
当林渡鹤醒来时,日已过午,还没等伸懒腰,便感觉一阵饥肠辘辘,沈凡舟适时递上肉干果脯,边嚼边问:
“林师弟,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苦力!”
林渡鹤有气无力道,伸手摸了摸额头,已经被一团黏糊糊的东西糊上了,他不敢去想那怎么来的,有多恶心。
见沈凡舟不解,他耐心解释:
“你看我们两个,干活卖力又不要工钱,去哪找这么好的苦力,那鬼灯还不赖上我们!”
沈凡舟恍然,再看手中的肉干,味同嚼蜡。
果然,到了傍晚时分,两人在一棵大树上努力修炼之际,一点亮光自天边冉冉飞来,悬在林渡鹤额前三尺处。
“开工!”
林渡鹤招呼一声,两人从大树上一跃而下,跟在鬼灯后面,不大会儿便来到一处坟场,适逢骷髅士兵们正一个个从地下爬出来,将这里变成一片地府鬼蜮!
一夜的猎杀,有惊无险,林渡鹤实力大进,两人配合愈加娴熟,战果出人意料地丰硕。
黎明之时,鬼灯离去,沈凡舟忽然道:
“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这一夜下来,修为颇有长进,境界也彻底巩固下来,林师弟呢?”
林渡鹤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
“你有没有觉得,跟了师弟我之后,你战斗意识也长进了不少呢?”
这话有点没头没脑,不过沈凡舟瞬间就明白过来:
“师弟的意思是,鬼灯有意磨炼我们,好让我们能猎杀更多的骷髅士兵?一个死物,忒也如此奸滑!”
林渡鹤一翻白眼儿,“师兄你觉得师弟我奸猾不?”
“哈哈!”
既然逃不掉,也躲不过,索性就看看鬼灯到底要做什么。这一白天,两人干脆找了个僻静地方,努力修炼起来。
不过,除了修为上的精进,倒也不是一无所获,在猎杀时,两人暗暗留心了几个地方,恐怕个中别有玄机。
其中一处,便是一座几十丈高的石塔,只不过石塔周围骷髅士兵太多,清理起来力有不逮,只得作罢。
傍晚,鬼灯飞来,又一夜的猎杀拉开序幕,两人一次次斩杀骷髅士兵,让鬼灯收割无数绿色光雾。
天亮时候,鬼灯却没有像昨天一样自行飞走,而是半空中撒娇似的转了几个圈,向着林渡鹤的额头飞来,同时急剧缩小,惊得少年连连后退,指着它厉声喝道:
“不要想着钻到小爷脑袋里或者变个什么花纹贴小爷脑门上,信不信我把你抠出来!”
光芒闪烁,八角琉璃宫灯毫无征兆地飞了出来,而那驭使他们良久的鬼灯已经缩小至珠子大小,安安稳稳地落在宫灯一根缺少了珠子的柱顶,严丝合缝,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