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了他意思的元宝舔了他一脸口水,哦不,龙涎!
在这片天地,还有什么能被称为异宝的?
脑袋转得拨浪鼓一般,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不住四处打量,猛然间一个念头闯入脑海:
又是清河郡王,又是赤阳神君的,所谓的异宝会不会是让他实现身份转变的宝贝?
难道——
林渡鹤心脏‘噗通噗通’狂跳起来,最初来攻打青铜神殿的目的,自然是为了神殿中可能存在的宝贝和各种机缘,可是,有没人能想到此间最大的宝贝是什么?
这座神殿本身!
青铜神殿本身就是一件重宝,它本身是可以收走或者炼化的?!
是青铜神殿让清河郡王变成了赤阳神君,成为青灵界至强者,作为主君的神朝帝君觊觎青铜神殿,痴心妄想竟然开口索要。
但清河郡王没有答应,帝君就赐下另外一件宝物令其魔化堕落,然后污其造反,恐怕彼时这位清河郡王身上还带着征战天外邪魔时落下的伤呢。
当真令人扼腕叹息!
忽然,他发现,在碑文下,还有几行难以察觉的小字:
果如我之猜想,帝君之不是也,乃追于此,然事不可为,王侄入魔已深,吾以符阵缚其万年,阻其为虐,异宝留待有缘!
这里的落款,只有一个‘伦’字,看来多半就是那位大贤者了,他能以大阵困住魔化的清河郡王万年,大智大勇,无愧大贤者的称谓。
“走,往里面看看!”
林渡鹤挥手,他的脚刚离开石碑不远,就听见轰隆隆一阵巨响,无数碎石从头顶落下。
众人慌忙躲闪之际,就见满地的白骨仿佛受到什么牵引一般,缓缓聚到一起,变成一个个骷髅战士,捡起身边的武器杀了过来,颅骨中淡紫色的光焰闪耀,妖异而邪恶!
“结阵,防御!”
几个声音相继传出,众人瞬间结成圆阵,抵挡住了骷髅们的突袭。
这些骷髅,都是清河郡王麾下那些被杀死的战士了,如今的实力,都在四阶巅峰,实力十分强大。
在紫色灵魂之焰的加持下,实力不弱于普通的超凡武者,不大会儿工夫,队伍中相继出现受伤的情况,所幸少年们都不是弱者,很快就稳住了阵脚。
足足一炷香时间,厮杀结束,打扫战场后,继续向里走。
此时,林渡鹤心中已经有深深的疑虑: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情形,那头小龙,元宝的哥哥或者姐姐,到底在哪?
连续斩杀了六拨总计近千的骷髅大军,终于来到了王宫内层区域。
在一片高高的宫台上,他们见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一位佩戴王者冠冕的男子昂然而立,手中王者金剑刺入一名身穿宽大道袍的男子胸膛。
在他身后,一名身材魁梧的将军将一柄大剑刺入他的后背,而王者冠冕的男子左手出现在他的胸膛位置,似乎抓着什么东西。
在他们四周,断壁残垣堆了一地,显然,他们之间的大战毁灭了整座宫殿。
三个人,不论脸上,还是露出的手,都是白骨森然,到处都是灰黑色腐烂成片的衣甲或者其他东西。
只是那王者冠冕的人脸上似乎佩戴着奇怪的面具,透过面具的孔看到里面黑洞洞的情形。
虽已身化白骨,但不论那王者,还是将军与灵术师,身上威势犹在,遥想当年风采,犹可追也!
他们身边,一个身穿锦绣华服的女子模样的人蹲坐于地上,被长剑刺穿身体。
宫台一角,摆着一个蒲团,一个白衣银发又白胡子的老者盘膝坐在蒲团上,头颅低垂。
林渡鹤和洛飞凌两人并肩踏上了台阶,一个声音突兀响起:“你们,终于来了!”
“谁!”
林渡鹤一激灵,提剑缓步来到台上,来到那白衣银发的老者近前恭恭敬敬一礼,问道:“前辈,是您在说话吗?”
一道淡淡的影子从老者身体中走了出来,围着他走了两圈,笑道:
“不错,不错,虽然不是我青灵界的人,但都是我人族最优秀的子弟,血脉之力更是不凡,小家伙儿,你们能来到这里,足以证明自己的优秀,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灵魂虚影极为开心道,没等林渡鹤点头,自顾自道:“老夫赵晟伦,乃是——唉,青灵界还存在吗?”
果然是那位大贤者!
林渡鹤简短地将青灵界的情况叙说一遍,赵晟伦似有茫然,道:
“青灵界覆灭前是有充分准备的,据老夫所知,青灵界最强大人族和月灵与天行界一直有联系的,关键时刻,两界可以相互支援,嗯,那炼化青灵界的强者,恐怕就是天行界的至强者。”
经过赵晟伦的解释,林渡鹤才知道,那王者冠冕之人果然就是清河郡王赵裕。
他在陷入癫狂时杀死大祭酒谢英桐,谢英桐临死之际,以灵识重创赵裕疯狂的灵识。
但就是这下重创,让赵裕获得片刻清明,他命令大将军左穆杀死自己。
左穆无奈至极,下手不够果断,长剑刺入赵裕后背没有立刻将其杀死,又被陷入疯狂的赵裕反手掏了心脏,极其残忍,一旁的王妃万念俱灰,举剑自裁!
如此惨剧,让人唏嘘无限!
可是不对啊,你老先生守在这里做什么?
他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赵晟伦。
赵晟伦叹息一声,指着赵裕道:“小家伙儿,你灵识已经够强了,看看他的状态!”
林渡鹤没有用灵识直接探查,而是功凝双目,试图看穿清河郡王的状态,正当他寻找灵魂之火时,猛然间一道邪异的紫芒从瓷白的骷髅头中射出。
“啊——”
林渡鹤一声短促的惨哼,捂着双眼蹲了下去,此刻,他眼前一片血红,隐隐有紫影晃动,紫影似乎是三团,对应着清河郡王三人的方位——
清河郡王他们三个没死,或者他们已经成为堕落的魔灵!
这声惨叫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上前来想看他发生了什么变故,可林渡鹤摆手让他们远离宫台,远离清河郡王等人的遗骨。
自己双手捂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只是脑袋里霍霍直跳,仿佛有一根琴弦擦着脑筋儿划拉来划拉去的。
这等滋味,可不是很舒服,以他灵识之强横和自持力之强都难以忍受。
“唉——”
赵晟伦一声喟叹:
“赵裕为人,心气极高,从不向任何人低头,又过于迷信自己的武力,想凭一己之力摆脱魔化的困扰——
左穆极为忠义,心思极重,这谢英桐是个散漫没有原则的性子,三个人少年时结伴四处闯荡,闲不住,年龄大了也没安分过,临了,哪下得去手啊!”
听到这,林渡鹤下意识地去看洛飞凌,巧了,洛飞凌也正转过头看向他,两人很有默契地一笑。
赵晟伦看在眼里,暗自点头,随即又道:
“王妃也是刚烈的性子,见到如此情景,也寻了短见,可是,他们不清楚魔气侵蚀是何等的霸道,活着,侵蚀灵魂,死了,控制肉体,永世难以安宁——
我追踪他们来到此处后,没有办法化解魔气侵蚀,只能以符文秘阵将他们镇压于此,以阵法销磨他们的实力,希望后来者能找到解决办法!”
林渡鹤心中一凛,他想到了其中的关窍,问道:“敢问前辈,可知他们是如何被侵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