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穿越者的死亡和他们都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我视角中的穿越者死亡时,你当时在现场吧?”无尽夏看向鹿铃子的目光不善。
眼看被识破身份,鹿铃子也没什么好隐瞒,“嗯,你才意识到我在车上啊……”
听那语气,有种暗示了半天的秘密,半天才被发现的失望。
“这事你知道怎么不早说?”
他们几人目前的困局是推理真相,藏着掖着。
对鹿铃子而言,有什么好处?
反正那时候他坐在副驾驶撞人的,又不是他。
“之前不就说了吗,我在乎兄弟情,反正那个路口没有监控,我替他顶罪进了监狱。”
鹿灵子满脸不屑的讲述故事,“结果我出去后才发现那个说好会照顾我父母一辈子的兄弟,早就跑路了。”
“我成了替他背锅的冤大头,半点好处没捞到,全成自己活该。”
无尽夏又将自己的怀疑落在刘诗涵身上,“刚才你听到鹿铃子的好兄弟是因为桃毛过敏去世时反应很奇怪,他的死跟你有关吗?”
“是他自己找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刘诗涵惊叫着开口,“事先说明,我没有故意隐瞒,是我到他因为桃毛过敏而死后才联想到我的故事。”
“我家小时候是开甜品店的,专卖一些鲜榨果汁和蛋糕甜品。”
“那时候生意很不错,我的生活也在不错,每天无忧无虑。”
“几十年前,我的父母接到一个订单,要求订购两杯鲜榨果汁,一个大蛋糕。”
“那时候还不流行动物奶油,所有的蛋糕都是植物奶油制作,果汁要求一杯桃子味,一杯芒果味。”
“我按照配送地点将东西送到医院,没想到那人刚喝完桃子果汁,就因为过敏去世。”
“我们家的甜品店也因此背上命案。”
刘诗涵咬着后槽牙,表情也变得异常愤恨,“他死就死,为什么要牵连我们家?”
“这事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哪知道他桃子过敏?”
“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是桃子过敏,只是给自己找了个寻死的借口。”
“我们家明明不知情,却因为意外背上了命案,甜品店的生意一落千丈,很快就倒闭了。”
“父母生活也因此变得十分拮据,他们认为自己做生意充满危机,所以希望我能出人头地,找个正经工作。”
“后来我的生活就变成了地狱,父母们要求我每天强制学习多少个小时,一定要考满分,不然就得挨打。”
“我度过了噩梦般的高中生活,大学毕业后也入职一家压榨人没有头的恐怖公司。”
“高强度的工作憋得我喘不上气,父母的逼迫又让我无法呼吸。”
“才23岁就嚷嚷着我去相亲,最好找个金龟婿。”
“要不是后来遇上了穿越者,只怕我活不了几年,就会跳楼自杀。”
这样看,似乎每个死者都和在场之人有间接死亡关系。
“我的故事可没有牵扯其他人,父亲就是手术失败死的。”万里打断了他人预想好的假设。
“我也是……”刘诗涵点头。
现在已经有两个牵连死亡,两个医疗事故。
那万华镜的初恋男友是怎么死的?
“其实有个问题,我刚才就想问你……”无尽夏坐在摇摇晃晃的木箱上,盯着灰蒙蒙的墙体出神,“万华镜,你打扫出租屋的原因,到底是怕影响房屋出租?”
“还是想清理案发现场?”
无尽夏早就注意到万华镜在描述初恋男友死亡情节时,用词很古怪。
尤其是拿湿毛巾擦拭翻页的电子时钟,这怎么听都像是在处理案发现场吧?
如果穿越者被困20年轮回,也就是一定要在那天死亡,那么比起自杀,更好的办法应该是激怒万华镜,让对方杀死自己吧?
“这两个问题是同一个回答。”万华镜仍旧怡然自得,“一间死过人的房子,怎么会不影响出租?”
“就是说,你承认是你杀的人了!”万里的反应突然非常激动。
万华镜并没有搭理万里,反倒目光直直的盯着无尽夏,“别忘了【45秒初印象】。”
“在没有决定性证据出现前,不要乱指控我杀人。”
万华镜看似威胁般的话,丝毫没有影响无尽夏,“别装了,人就是你杀的。”
“那场游戏的重点是盘凶杀案,你不是凶手去伪装凶手。”
“想借此分散我的注意,让我误判导致死亡。”
“本场游戏的重点试盘穿越者,穿越时空的真相。”
“当杀人案不再变成重点,你又开始装作清白无辜,说自己不是凶手。”
“这样玩有意思吗?”
这游戏到现在摆明了是一起推理,记住每个人所拥有的碎片化线索,拼到一起找出真相。
无尽夏不明白万华镜隐瞒的必要。
“哇,找到了。”鹿铃子总算嗅出气味来源,他脱离空心木箱,打开那个一直压在空心木箱的实箱子上,里面装着一个他最熟悉不过的东西。
一个大玻璃罐。
里面装有福尔马林,福尔马林内还浸泡着一个器官。
是胃。
“你们找找自己屁股底下坐的木箱,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你们丢失的器官。”
看到胃出现的刹那,鹿铃子忽然明白穿越者搞这一出的目的。
几人纷纷打开自己坐着的箱子,里面出现各式各样的器官。
无尽夏当然是自己捐出的那颗肾,万里是肺,刘诗涵是肝,万华镜是子宫和部分小肠。
“桀桀桀,看来咱们都在故事里撒了谎,不如坦白讲讲,都为穿越者贡献了什么吧。”
鹿铃子喜欢这些被装在玻璃罐里的器官。
万华镜盯着自己面前的子宫一阵嫌弃,“我15岁跟他在一起,意外怀孕后他叫我打胎。”
“他故意找了一个不正规的黑心诊所,手术器材都没消过毒。”
“我有了术后病发症,大面积感染,子宫病变且和部分小肠粘连,需要全部切除。”
“轮回者哄骗我会陪我一辈子,让我放心,等我到了20岁法定年龄就立刻跟我领证,照顾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