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推拉玻璃门,门上只安装了把手并未设计锁眼。
弗朗尝试推了好几下,都没能打开那扇门。
“应该是有什么东西从外部穿过插推拉把手贴住墙壁,把门给堵死了。”
“咱们应该找个小刀什么的穿过门缝挑挑,说不定就能打开这扇门。”
花洒还在不断流水,卫生间内的血水越来越多,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蔓延到脚踝。
罗艺走到花洒的位置扭动把手,可无论是左右旋转还是上下按钮,都无法让花洒停下来,“这花洒被人搞坏了,根本没办法停水。”
“这又是间密室,如果咱们不能在短时间内逃出去,恐怕会被血水淹死。”
罗艺不觉感叹这场游戏的策划者还真是死亡花样多,书房有毒气、美术馆有齿轮,卫生间有血水。
弗朗顺手拿起尸体旁边看似用来割腕的小刀,走到浴室门缝,将刀片插进门缝内左右晃动。
“应该是铁条一样的东西,还挺硬。”弗朗本想用刀片将其挑起,却发现压在小刀之上的东西硬得厉害,光是挪动就已经非常困难。
且预留门缝太窄,仅凭一点缝隙,根本无法看清外面场景。
但即便如此,弗朗仍旧不断用小刀挪动,做着看似有用,实则无用的举动。
罗艺则选择在卫生间四处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东西挑动门锁。
无尽夏没有选择搜查,而是盯着浴缸里的那具尸体游神。
万华镜双手插兜,歪头看着无尽夏:“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无尽夏没有说话,眼神却不自觉围着浴缸到处看,很快,一个放在置物架上的塑料盒,引起她的注意。
打开塑料盒盖子,里面放着一个粉红色的吹风机,吹风机的表面非常湿漉漉的,好像刚沾了水。
连吹风机风口内部和连接的电线、插头也到处是水渍,像是在插电运转的情况下接触了水。
“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无尽夏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浴缸里的女人发根烧焦、指尖发白,但割腕失血过多而亡的人,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被电死才会出现。”
“你看女人的手腕上有诸多伤痕,且在浴缸和喷淋头的冲洗下不断渗血。”
“让人觉得她是自杀,用小刀割腕后,将流血的手臂浸泡在浴缸内,导致失血过量死亡。”
“但真实情况是女人在泡澡时,有人闯入卫生间,并将通电的吹风机扔进浴缸,导致女人被电死。”
“事后,凶手用阻隔静电的手套或木条将吹风机的电源扯下来,重新放回收纳盒,把案发现场伪装成自杀。”
听完无尽夏的分析,万华镜面如常色,像是早就料到一般,“你有没有发现这几间密室内尸体的共同之处?”
当然意识到了,撇开书房内氢化物中毒的男人不说,虽然在美术馆内时间紧急,地砖飞速掉落。
大家着急逃命,顾不上思考太多,也来不及分析揣摩那具吊在房梁中央的尸体,只顾着攀爬尸体并借助其发力跳跃、逃亡。
但无尽夏还是明显注意到尸体的脖子上有两道深浅不一的勒痕。
如果男人真的是上吊而死,那么他的脖子上只会出现一道痕迹。
两道痕迹极大概率是死者先被凶手用麻绳勒死,此时留下第一道伤痕,然后被挂到美术馆上形成另一道痕迹。
也是想通过上吊的方式,将死者伪装成自杀。
斗兽场既然是密室逃脱,重点不应该在密室上吗?
为什么每个房间都要穿插这么一具由他杀伪装成自杀的尸体?
斗兽场不会闲到无聊没理由穿插这样的故事,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又和密室有什么关系,他们的死又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无尽夏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一张无形的大网,看似在大网中努力逃生,其实早已被牢牢锁住,无法呼吸。
恐惧和即将到来的阴谋缠绕包裹着她,好像下一秒就能掐断她的喉咙。
血水不断渗出,很快蔓延到膝盖,弗朗用刀片敲了半天也没能将房门撬开,甚至还因为用力过猛,尖刀的位置开始卷边。
其实这次的玻璃门密封不算严,每当弗朗将刀片插入门缝时,就会有少量血水从浴室流出。
但喷淋头喷出得水越来越多,从门缝中流出的那几滴血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浴室水位线还在不断上涨,大家的情绪也跟着紧绷起来。
明明从花洒里流出的只是普通的水,可流进浴缸再从浴缸里流出,便成了血水。
明明浴缸里的血就那么多,可加了那么多水,却没有任何被稀释的迹象。
浴室的血腥愈发浓烈,为数不多的空气里夹杂着刺鼻气息。
罗艺血味呛得喘不上气,胸腔起伏,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
她甚至开始觉得喘不上气,胸口发闷,浑身无力。
罗艺来到卫生间外侧的洗漱台旁边,看了眼不停往外渗水的马桶内壁,叹了口气。
她将马桶盖盖住,脚踩在上面,屁股坐在马桶冲水键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罗艺心里觉得奇怪,明明已经注射了解药,为什么胸口反而越来越难受?
唐延州在死前将最后两支解药都给了她,她也一直将其紧紧藏在胸前的小口袋里,想着万不得已保命时用。
只好脚踩在马桶盖上。
毕竟她手里只有两支解药,但眼下有三个未注射解药的活人。
现在就算把解药送出去,在不够分的情况下,也是徒增麻烦。
说不定没有分到解药的人,还会因此记恨上她。
既然如此,还不如在她手里放着呢。
等到什么时候他们三个之中死了一个,或者自己要他们之中谁的帮助,再用解药当筹码与对方达成交易更为妥当。
当然,这个想法实施起来其实是非常困难的,毕竟若无尽夏等人真的非常想要解药,暂时放下芥蒂,团结在一起对付罗艺,罗艺压根无法应对。
毕竟任谁一打三也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