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工作后,陈领和程成带上电钻,抱着铜牌,朝着门口走去,准备安装。
程成搬来一把凳子,站上去熟练地打好孔,拧上螺栓,然后开始悬挂铜牌。
“陈老板,您看看正不正?”程成站在凳子上,转头询问道。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老板都没有回应。
程成感到有些奇怪,回过头,却发现陈老板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实际上,陈领确实在思考!
他这次对陈雄下狠手进行报复,不知道对方到底伤得如何?
打人不是他的专业,即便是重生,他心里也同样担忧。如果直接把人打死了,或者没有人发现陈雄,让他在寒冷的夜晚里冻上一整晚,那恐怕也会把人冻死。
他之所以选择用棒球棍,击打陈雄的后背,是因为曾经听人说过。有些狱卒,为了打人不留下伤痕,会将书本垫在犯人胸前,或者后背,然后用大锤敲打。
这样做,虽然不会伤到骨头,皮肤表面也看不出伤痕,但却能对人的内脏,造成严重的伤害。甚至导致伤者,从此身体垮掉。
不过,他心里也没底,这是第一次干。
他在等待消息,如果陈雄的伤势不危及生命,那他就什么都不用做了。但如果陈雄有生命危险,那他就必须采取一些行动。
毕竟,一旦出了人命,这个案子就会升级。尽管目前,看起来一切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只要民警想调查,肯定会露出破绽。
而且,晚上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根本找不到人为他证明,自己的行踪。
店里这么多人,他还无法隐瞒。
而要找一个为他做伪证的人,也根本没有合适的人选。因为他们都在店里一起干活,想要做伪证,实在是太难了。
所以,他现在只能等待,也只能是“等”。如果他主动去询问,那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他满怀期待,周小飞能以幸灾乐祸的心态,向他“报喜”。
如果陈雄受伤不严重,或者没有生命危险,派出所,就会将其视为一起普通的报复事件,不会深究到底。
程成看到老板心不在焉,只好去店里找其他人来帮忙。
到了下午,周小飞的电话果然打来了,他兴奋得就像过年一样,说道:“姐夫,三邪被人打了!”
听到“打了”,而不是“打死”,陈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啊,谁打的?”陈领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这谁能知道啊?”周小飞回答道,“估计是陈栓家的人干的,他叔叔、伯伯还有一家兄弟,都被带到派出所去了!”
果然,一箭双雕计划基本成功了,就让这些人渣,去撕逼吧!
还有一个关键问题不清楚,陈领赶紧问道:“陈雄的伤势怎么样啊?”
这可是核心问题,如果伤得轻,又找不到凶手,这件事可能就会不了了之。
“姐夫,你还关心他呀?他都把你家房子给拆了!”这小子,还真以为陈领是关心弟弟呢!
“哎,毕竟是兄弟嘛,总不能希望他被人打死吧!”演呗,鳄鱼的眼泪,也是眼泪。
接完电话,陈领如同大病初愈,心情一下轻松了不少。
他走进厨房,没见人就问道:“志祥,明天能开业吗?”他声音清脆,引得围着面案包包子的女人,纷纷侧目。
陈领用这样方式,进一步给王志祥树立威信。让大家看看,新店开业,老板也要听取店长建议。
王志祥正和郑元山在屏风内调馅儿,听到老板过来,他停下手中的活儿,伸出头说道:
“陈老板,明天可以开业,不过时间有点仓促。后天是十六是个好日子,最好后天开业。”
陈领信任王志祥,王志祥也把店当成自己的事业,积极献计献策。
在这个时候,“八”这个数字还没有从南方传过来。在当地,人们还是更倾向于选择三、六、九作为吉日。
陈领心急如焚,一心只想着赶紧把妻子送到医院,竟然把开业的吉日,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从善如流,立刻表示同意。
回到办公室,陈领给辛佩打了个电话,紧接着出门左转,朝着火车站停车场大步走去。
为了避免店员发现他回家,昨晚,他特意把辛佩的吉普车,停在了火车站。
辛佩是明泉市经济委员会的一名科长,他开着车,先到加油站把油加满,随后一路驶向市委。
礼尚往来嘛!送车时,辛佩把油加满了。还车时,陈领自然也要把油加满,以免让人觉得,农村人爱占小便宜,不懂规矩。
到了市委门口,他开始减速,准备停车到警卫室,给辛佩打电话,让他出来接车。
没想到,哨兵小旗子一挥,竟然直接放他进去了。
后来他才明白,原来哨兵认识副省长公子的车,真是特权无处不在啊!
到了办公楼一楼大厅,辛佩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谢谢你,姐夫。”陈领伸出手,脸上露出真诚而憨厚的笑容。
“跟姐夫还这么客气!”辛佩拉着陈领的手,“走,到办公室坐坐,等会儿下班了,我带你去认识几个人。”
难道,这是要把他带进权贵圈子的节奏吗?
妈妈还没醒过来,还没正式认他呢。再说了,进了这个圈子,他自己什么事情也办不了,难道只能当个陪衬吗?
“不了,姐夫,晚上我还得去总院陪我妈呢,改天吧!改天我请你喝咖啡!”陈领转身就要走。
辛佩赶忙拉住他,让他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递给他一支烟:“晚上,我也去看看妈,晚饭去你店里吃包子怎么样?”
这小衙内,真是难得!
陈领现在一身轻松,岂不知,由于县医院医疗技术落后,陈雄的内脏出血,不仅没有得到有效控制,还出现了恶化迹象。
现在,正准备来省城,转院途中,指不定会不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