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李曼儿详细讲解储物空间之事,便也明白了,她是在回答刚才姬玄所问。
他们均知这个李师姐古灵精怪,时而热情,时而冷淡,平日虽是会一本正经的给大家讲解道法,有时也爱使使性子,偶尔还喜欢调侃他们几句,也渐都习惯了她这脾气。
却听李曼儿继续道:
“刚才那位褚良人说起隐灵宗的试炼,确使我想到一事......你们可还记得抽签分组当日,先生是如何介绍分组及试炼之事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仔细回想起来......
姬玄因为这几日修习祖传的《天算之术》小有所得,虽只学了一小部分,却是不知不觉中,记忆力比常人提高不少,努力回想下喃喃道:
“当时周先生好像是说什么......念在我们修为不高,可以组队挑战......”
田远波等人也均是回想,却是毫无印象,便眼望陆文巧,见她也是摇了摇头。
好一会儿却听陆文巧的声音犹豫的道:
“我记得先生是说,为了更好的完成五行试炼,进行抽签分组配合修炼,大概这样的话......”
李曼儿听完众人的话,又思索道:
“我当时跟姬师弟在一起,听到的也是可以团队挑战的话,可是今日我们听那褚良人言语,他们并不知是团队挑战。”
众人也没听出有何不同,都看向李曼儿。
“如果是只有我们国道书院是五人组队,而其他道院弟子或是个人参赛,或是不能正巧分出五人,又当如何?”
姬玄听她这么说,问道:
“师姐你的意思是?怕是其他道院都如隐灵宗这般,不知分组参赛之事?”
田远波听到姬玄的话,也道:
“那他们如果不知,就只能在试炼之时临时分组,岂不措手不及,乱了阵脚?”
这时却听李曼儿猜测道:
“会不会是我们对试炼的规则有了误解呢?......刚才你们回忆也说,并非一定需要组队挑战,只是说可以选择这种方式罢了。”
“会不会原本的意思是说......在试炼前,要我们采用五人组队修炼,这样有利于快速提高修为,但在试炼时,却不见得五人都会在一起呢?”
几人听了李曼儿的话仍有不解,五人会分开不在一起试炼,怎么会这样?
“我听了隐灵宗的试炼只有几十人参加......你们可想过,此次五行试炼,楚国上下怕不止成千上万人参与,如此庞大的数量,试炼场地只怕是不在这国道书院之内。”
“就像隐灵宗那般,试炼场地动辄百里,或是更大范围,那么队伍中,有人掉队或是走散的几率,自然极大。”
“所以我猜测,真到了试炼时,极难保持五人始终都在一起......这样的话,对个人来说难度也许会大上不少。”
“还有就是此次发放的玉牌,里边竟然准备了十几种基础法术,想要钻研一门尚需不少时日,如此多的准备......怕是此次试炼,并非短短数日就能完成。”
几人听到李曼儿的猜测,也觉得书院如此费尽心思,如果只是应对简单的试炼,却是不必如此麻烦。
还有这次要全国这么多弟子参与......
如此大费周章,怕是真如师姐猜测的那样,试炼内容不会只是像隐灵宗闯关那样......
李曼儿说了这些后,见几人沉默不语,知道这番话又给他们增加了不少压力,只怪大家之前都把试炼之事想得简单了。
随即又话锋一转道:
“你们也不必过分思虑,好在还有两日,到时便知。”
“我也是突然想到这些,大家不妨多做些准备,再研究一下玉牌中的基础法术,在试炼时兴许还能用到......”
几人听罢连声称是,都各自思量起该如何准备。
在后山又修习了半日,众人才各自回家......
......
姬玄思量起方才师姐的话,打算先去找三哥研究一番,或许还要再去父亲那里问问才妥当......
其实他心中还隐隐有种猜测,前几日三哥说到的,关于楚国皇室一直寻找之物,不知会不会与此次试炼有关......
此次试炼组织这么多弟子参与,莫非是为了让人去寻找那些“东西”?
此事倒是需听听父亲意见,若是试炼真如师姐所说,怕是事情也不简单......
去了姬扬院里,二人研究一番也没个头绪。
倒是姬扬今日心情甚佳,说到这两日不知是“风味丹药”起了作用,还是去找了处山顶,清晨修炼了几次,停滞很久的修为居然大有进展,怕是不日便可突破到练气一层了。
姬玄听了虽猜不透原因,却着实为他欢喜。
聊不几句,姬扬便要去给父亲请安,姬玄猜他定是急于去说修为大进之事。
只是二人来到东院,却听下人说侯爷尚未回府。
原来广海侯昨日一早便奉诏去了宫里,直到此刻一直未回。
只是早晚间都派人捎话来说,陛下与众臣在议事,好像很是紧急......还让夫人备了些换洗衣物送过去,也不知几时才能回府......
二人只得作罢。
......
夜里,姬玄打坐后刚睡下不久,却被府里的丫鬟叫醒,却是东院传来话,说侯爷刚才已回府了,叫他现在就过去一趟。
姬玄一听,顿觉不妙。
父亲这么晚才回府,又连夜叫他过去,怕是有什么紧急之事。
连忙换了衣裳,随传话之人急急赶去东院。
到了东院,引路的下人带他直奔厅堂,却见厅堂门口,几个家丁丫鬟肃立,厅内灯火通明。
姬玄见母亲、大姐与三哥都在。
姬扬也如自己一般,随便换了身衣衫,头发只是简单的束了一下,显然是已睡下后,又被叫醒。
却见父亲背对着众人而立,微微抬头望着厅堂正中一幅水墨山河图,听到姬玄进来,并未转身。
姬玄又望向母亲,却见母亲似刚刚哭过,脸上尚有泪痕,大姐姬瑶正在一旁轻声安慰。
便来到母亲身边轻声问道:
“母亲,您怎么哭了?”
见母亲不答,更不知发生了何事。
姬玄见此时厅内气氛不对,又望向三哥姬扬。
却见姬扬早没了先前的兴奋劲儿,此时眉头微皱,见姬玄看向自己,便暗暗对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先坐在一旁。
姬玄坐定,良久也不见父亲转身,也只好静静等着。
此时厅堂中安静得针落可闻。
母亲李氏只是默默饮泣,也仿似怕打扰到广海侯沉思。
厅外下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他们也极少见到侯爷这般沉默。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广海侯姬润有些疲惫的声音沉沉的传出:
“潜儿怕是已得了消息,此时未到,应是不便抽身,稍晚些我在去与他单独商议吧。”
“瑶儿,先扶你母亲回房歇息吧,此事怕是一时也难有准确消息,你下去好好劝劝你母亲。”
大姐听了父亲的话,一边安慰母亲,一边同两个丫鬟搀扶着李氏先回房去。
临走时却是望了眼姬扬,见他点头后,这才放心而去。
姬润稍待片刻,才转过身来,缓缓的坐入厅堂正面的一张太师椅中,挥手摒退了其他下人,黯然道:
“玄儿,你来的晚,刚才我已与你三哥说了一些。”
只说了半句,又沉默了好一阵,才叹息道:
“昨日朝中收到军报,北方战事不利,州郡失守,守军败退了三百余里......你大哥在败军中失散......现下仍是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