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知道,让我不孕不育的药。只需服下这的小小的一颗,我一辈子都别想要孩子了。”
“既然知道,还不丢了去?”
“为何要丢?且不说那药,单单这只玉瓶,就值不少钱。”
“孤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财迷?”
花百娆冲着他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李彦崇被她逗得没了脾气,扯着她的袖子加快了脚步:“都什么时辰了?见完了良妃,孤王还要去禁军衙门,没时间陪你磨蹭。”
花百娆只得跌跌撞撞的,被他拉着走。
来到芙蓉宫门口,整衣进入。翠珠、绛珠双双迎出来,在前面引路。入了正殿,花百娆下跪叩拜,李彦崇行揖礼。
“免礼!”良妃笑盈盈的,让绛珠把花百娆搀扶起来。
良妃留二人在芙蓉宫用了饭,方告辞离去。
皇宫的南门处,禁军衙门和太医院门对着门。花百娆的马车行驶而过,不曾想有人从太医院出来,车夫掌控不及,那人摔在地上,连马儿也受惊了,使得车子不住的剧烈摇晃。
车厢里的花百娆从座位上摔下来,头磕在另一旁座位的尖角上,好一阵剧烈的疼痛。李彦崇骑马走在车子的后面,这时候赶紧滚鞍下马,走过来帮着马车夫训住了马匹,又进车内查看。
花百娆趴在车厢里,头破血流、钗环凌乱,狼狈不堪。
李彦崇弯着身子钻进来:“你受伤了?”
花百娆慢慢活动了一下身子,只觉得好几处疼痛,但她还是咬着牙站起来:“小伤而已,不妨事。”
“何必逞强?孤王扶你下车,到太医院查看查看。”
“不劳殿下,妾自己能走。”
李彦崇闭上嘴,退出了车内,花百娆提起裙角,踩着车凳下来。
外面已经站满了人,本来还挺宽阔的甬道,一边是禁军、一边是太医院的人,将此处堵得水泄不通。花百娆下得车来,早有位年轻的太医迎上:“贵人受伤了,请入太医院,由我来为您包扎一下。”
花百娆很懂礼貌:“有劳了。”
她前脚走,后脚,许宴扶着一个受伤的小太监,也进了太医院的正堂。
堂上的摆设和教书的学堂差不多,通道的两边陈列着两排长桌长凳,四面的墙上,立着书柜,满满的医书典籍。
花百娆在那年轻太医的邀请下,找了个位置就坐,那人跑到大堂后面,又跑回来,道:“我的医药箱呢?”
许宴正在为他带来的小太监治疗,听罢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道:“用我吧,先为贵人治疗要紧。”
那人悻悻而笑:“如此,多谢了。”就要把箱子拿走,却被许宴一把按住,“你拿走了,我怎么用?”
年轻太医有些着慌:“那怎么办?”
“你让人家过来不就行了?”
年轻太医小声说道:“你疯了,那可是位贵人,你让人家坐过来就坐过来?”
许宴往一旁斜了斜身子,绕过自己的同僚:“敢问侧妃,能否往这边坐一坐?”
花百娆笑了笑:“能啊!”
便起身,走到这边,靠近小太监而坐。
年轻太医却是差点儿惊掉了下巴:“你们?认识?”
许宴:“别废话了,没看见侧妃的额头流血了吗?还不快点儿上药?”
李彦崇早就站在外面了,这会儿踏入堂中,询问道:“如何?是否伤及筋骨?”
那年轻太医显然是经验不足,并没有进行检查诊断,啊了一声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花百娆却说道:“只是额头受了点儿伤,筋骨无碍,殿下不必挂念。”
他微微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转身离去。
年轻的太医是个嘴闲不住的,边干活边说话:“欸,许太医,听说你家娘子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儿子?什么时候办百日宴?到时候别忘了请我。”
许宴笑了笑:“到时候给你发请柬。”
花百娆在一旁听着,也笑道:“恭喜啊,许太医。”
许宴的眼角眉梢带着笑意:“侧妃若是方便,到时候也来喝一杯喜酒吧。”
花百娆点头答应:“好啊!”
出了太医院,马车经过了一番检修,停在门口等着。花百娆正要上车时,一名禁卫从禁军衙门里出来。此人身高体长,面庞白瘦,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立在马车前面,说道:“殿下说了,让卑职护送侧妃回府。”
花百娆问:“你是谁啊?”
“禁军副统领,凛寒。”
凛寒?景王身边的两名银甲小将之一。如雷贯耳,却是但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一看,竟然是个白面书生的模样。若不是此人身着甲胄,还真以为他弱不禁风呢。
花百娆的胸口闷闷的,感觉李彦崇是以公务为借口,拒绝和她同行回府,上了车子道:“殿下真是想的周到,有劳副统领护送。”
凛寒在车夫的身边坐下来,车子启动,缓缓驶出朱雀门。
路上,凛寒问道:“侧妃可还记得我?”
“副统领何时曾见过我?”
“可还记得,年前翠烟阁下,你曾戏耍过一个豪门公子。”
花百娆想了想,那件事,她可不会忘。只是,当时场面混乱,她又打小脸盲,也不曾注意到有凛寒这一号人物,只得说道:“副统领当时也在场?”
“卑职在翠烟阁楼上呢?你逃跑时,向楼上看了卑职一眼,还以为你会记得。”
“抱歉,只一面之缘,我不太能记得住人。”
说着话,车子已在王府的侧门处停下了。木槿、凌霄下来迎接,却见花百娆的头上缠着绷带,有血色从绷带上洇出。
“这是怎么了?走时还好好的。”
花百娆笑着解释:“马儿受惊了,我被摔了一跤。”
凌霄就去指责马夫:“你是怎么驾的车子?致使侧妃受伤,你该当何罪?”
“好啦,”花百娆拉了凌霄的衣袖,“也怨不得他,有个行人不注意,惊了马儿。再说,你两个也不必大惊小怪,我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又没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