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宇在黄泉路333号的院子里,看着激动得快要挂在他身上的林可欣,还有旁边眼眶微红、强作镇定的白芍,心里那点因为时间流逝差异带来的郁闷也消散了不少。
“十年……真行啊。”他揉了揉林可欣的头发,又看向白芍,“你们俩,这十年没出什么事吧?”
林可欣吸了吸鼻子,从他胳膊上抬起头,嘟囔道:“能出什么事?就是等你等得花儿都快谢了!白芍姐天天处理公务,我就只能数着日子,偶尔去人间看看安宁她们,她们也问了我几百遍你的消息!”
白芍轻轻颔首:“幽冥秩序尚稳,只是帝君久不归位,人心难免浮动。好在您回来了。”她顿了顿,补充道,“安宁她们……确实很挂念您。”
提到安宁她们,秦泽宇心里也是一紧。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那人间岂不是也过了十年?他在这儿跟白芍、林可欣腻歪了一晚,人间又是一天过去了。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看看。”秦泽宇当即决定。
跟白芍和林可欣交代了几句,让她们先稳住地府这边,他心念一动,直接沟通人间坐标,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金仙中期的修为,跨界穿梭比以前方便太多。
安仁市,郊区别墅。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安宁正拿着平板电脑处理公司文件,突然感觉身旁的空间一阵波动,紧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凭空出现,差点撞到她旁边的绿植。
“谁?!”安宁吓得手里的平板差点脱手,猛地站起身,看清来人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阳光下,那张脸她无比熟悉,带着一丝刚回过神来的错愕,正看着她。
“老……老板?”安宁的声音都在发颤,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嘿,安宁。”秦泽宇咧嘴一笑,看着她惊呆的模样,心里有点歉疚,“我回来了。”
“你……你回来了?”安宁重复了一遍,下一秒,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她几步冲上前,用力捶了秦泽宇的胸口一下,却没什么力道,反而像是在确认他的真实性,“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这都多久了!”
她语无伦次,又哭又笑,伸手紧紧抱住了他,仿佛一松手人就会再次消失。
秦泽宇任由她抱着,轻轻拍着她的背:“知道了,知道了,我的错,回来晚了。”
安宁在他怀里哭了半晌,才稍微平复了些,抬起红肿的眼睛瞪着他:“你……你先坐下!不,你站着!我……我得给她们打电话!”
她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手指因为激动还有些抖,拨通了黄静的号码。
“喂,静静!他回来了!秦泽宇回来了!真的!就在我旁边!”安宁对着电话喊道,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兴奋。
电话那头的黄静显然愣了一下,随即传来她冷静却难掩激动语气的追问。
安宁又语无伦次地解释了几句,催促她们赶紧过来,然后又接连拨通了叶清岚和苏云的电话,内容大同小异,都是激动地宣告秦泽宇的回归。
没过多久,别墅外就传来了急促的刹车声。黄静、叶清岚、苏云几乎是同时冲进了客厅。
当看到客厅里那个活生生的、正被安宁拉着胳膊不放的秦泽宇时,三个女人都停下了脚步,表情各异。
黄静一向沉稳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震动,快步走上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叶清岚则是双手抱胸,挑着眉看他,眼神里情绪复杂。
苏云最为直接,眼圈一红,几步跑过来,也顾不上别的,伸手就去捏秦泽宇的脸:“真的是你?不是做梦吧?”
“哎哎,轻点轻点,刚回来就毁容啊。”秦泽宇哭笑不得,看着眼前这几个因为他的突然回归而激动不已的女人,心里又是温暖又是愧疚,“是我,都回来了,好的很。”
一时间,客厅里充满了久别重逢的激动和喜悦,夹杂着女人们带着哭腔的埋怨和追问,热闹非凡。十年光阴带来的隔阂与思念,在这一刻似乎都被重逢的巨大喜悦冲淡了。
客厅里的喧闹渐渐平息,但几个女人依旧围着秦泽宇,像是怕他再凭空消失。
黄静上下打量着他,确认他毫发无伤,才略微放心。叶清岚抱臂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扫了他几眼。苏云还捏着他的胳膊,小声嘀咕着“真的回来了”。安宁情绪稍微稳定了些,这才想起问:“对了,温师姐呢?她没跟你一起?”
秦泽宇解释道:“我刚从天上下来,先回了趟地府,才知道人间已经过了十年。这不正赶着先来见你们嘛。温以柔呢?在哪?”
“温师姐几年前就回碧潮门去看望她师尊了,这些年偶尔回来看看,大部分时间都在那边。”安宁连忙说。
“碧潮门?去看她师父?”秦泽宇点点头,“也好,省得我一个个地方跑。不过话说回来,十年啊……你们都没怎么变,就是看我的眼神,怎么跟看失踪文物似的?”
黄静轻轻哼了一声:“十年,足够发生很多事了。你倒好,不知道在哪逍遥快活。”
“快活?”秦泽宇叫屈,“差点被个冰块脸仙女冻成冰棍,还跟玉帝老儿斗智斗勇,我容易吗我?等有空再跟你们细说天上的事儿。”
夜深人静,别墅里的灯火却久久未熄。
十年的分别,太多的思念与担忧需要倾诉,也需要慰藉。起初还有些许的羞涩与隔阂,但在确认彼此真实存在、安然无恙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最直接的依偎。
这一夜,没人愿意再放开手,仿佛要将这十年的空缺,都用此刻的体温填满。
秦泽宇看着身边依偎着的几张熟悉睡颜,心里又是满足又是好笑,低声嘀咕:“这下好了,齐人之福没享到,差点变望夫石集体了……”
第二天一早,秦泽宇
便直接动身前往碧潮门。想到即将见到温以柔和凌波仙子,他心里也有些复杂。十年光阴,对凡人而言已是沧海桑田,对她们修士,又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凌波……
碧潮门山门依旧清雅,见到秦泽宇突然出现,守山弟子先是一愣,随即认出这位十年前便与宗门渊源颇深的“前辈”,连忙惊喜交加地前去通报。很快,整个碧潮门都惊动了。
温以柔闻讯快步赶来,远远看到秦泽宇站在那里,正含笑看着她。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了顿,眼圈瞬间就红了,水光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像安宁她们那样失态扑上来,只是快步走到他面前,声音微微发紧:“夫君你……回来了。”
秦泽宇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入手微凉,带着一丝颤抖。“嗯,回来了。”他柔声应道。
凌波仙子也随后出现,依旧是一身素净道袍,清冷出尘。
只是看到秦泽宇时,她那平静无波的眼神明显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仿佛冰面裂开了一丝缝隙,但很快又恢复了惯有的平静,微微颔首,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秦道友,别来无恙。”
宗门上下自然是一片欢腾,对这位“失踪”十年、如今修为似乎更加深不可测的贵客热情不已,纷纷上前问候。
晚宴上,气氛热烈。
温以柔紧挨着秦泽宇坐下,话不多,但眉眼间的温柔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不时给他夹菜,眼神始终落在他身上。
凌波仙子作为宗主,端坐主位,从容应酬着场面,目光偶尔扫过秦泽宇,带着几分探究,几分欣慰,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深藏的情愫。
夜色渐深,宾客散去。温以柔带着满足的倦意回房睡下,临睡前还拉着秦泽宇的手,叮嘱他早些休息。
秦泽宇应下,待她睡熟后,却悄然起身,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后山凌波仙子的静室外。他定了定神,轻轻叩响了房门。
里面沉默片刻,传来一声低低的、略带迟疑的:“进。”
推门而入,凌波仙子并未睡下,依旧是一身素色道袍,正临窗而立,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身影显得有些孤寂。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身,月光勾勒出她清冷绝美的侧脸,眸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
两人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张力,混合着久别重逢的悸动和身份带来的微妙隔阂。
秦泽宇缓步上前,停在她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十年了。”他先开口,声音比白天时低沉了许多。
凌波仙子抬眼看他,眸光复杂地闪烁着,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是啊,十年。”
话音未落,秦泽宇猛地伸手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这分别的十年时光都挤压出去,将她彻底揉进自己的骨子里。凌波仙子身体瞬间绷紧,下意识地想要推拒,但那熟悉而又带着侵略性的气息让她浑身一软,迟疑了片刻,手臂最终还是缓缓环住了他的腰背,将脸埋进他坚实的胸膛。
压抑了整整十年的思念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矜持、理智和伪装。
他低头攫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十年的等待、煎熬和失而复得的狂喜,急切而深入,不容拒绝。
衣衫在无声的纠缠中褪去、滑落,清冷的月光洒在两人紧密相贴的肌肤上。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没有多余的话语,静室里只剩下交织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声,激烈地碰撞着,无声地诉说着这漫长岁月里,彼此心底最深的渴望、牵挂与难以言说的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