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许烟在手机上轻点,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一个鲜艳的红色感叹号冒了出来。
她又把她给拉黑了!
贱女人,她怎么敢的!
许烟咬紧牙关,死死的攥着手里的手机,像是要将其捏碎。
她一时气血上涌,抬手,直接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摔得稀烂。
高远听到声音,转身看向她,瞪她一眼,示意她安静。
顾敬臣也回头瞧她一眼,拧眉,带了怒意,“不像话。”
许烟见状,立马摆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走过去,站在他身侧。
顾敬臣没再看她,静静的盯着墓碑,心情汹涌复杂。
他向来姿态高傲,此刻,眼底却带了一丝猩红。
许烟小心地望着他,抿了抿唇,“敬臣哥,你别太难过了,我哥在另一边会过得很好的。”
顾敬臣没吭声。
他身形高大挺拔,在萧瑟的冷风里,显得更为落寞寂寥。
这是许庭的墓。
许烟的亲哥哥,他最好的战友。
两年前,他们一同去缅北出任务,很凶险,最后他捡了一条命回来,他却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这件事就像根刺扎在他的心里,久久难消。
许庭活着的时候,拜托他照顾自己的妹妹,希望他能够娶她。
顾敬臣拒绝了,他对许烟没有感情是绝对不会娶她的,娶了也是耽误。
只把她当成跟顾婳一样的亲妹妹,在物质上没有短缺过她,毕竟他有的是钱。
好久。
周围冷风席卷,雷声轰鸣,似是要下雨。
高远拍了一下他的肩,“走吧,要下雨了。”
顾敬臣点头,眼眸深沉,心里闷闷的,转身沉步离开。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想看一眼时间。
刚好,看到了女人发来的语音。
顾敬臣一条接着一条的听着。
很快,他薄唇扬起,轻笑一声。
这种时候,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心情都疏解了不少。
他点了点手机,回过去。
:那怎么行,腰是要摸的,胸也是要亲的,床我要夜夜都睡,我们也是要做的。
:乖,等老公回去,一定不留余力的跟你解释。
他收了手机,朝下走去。
突然,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一阵嘶叫声。
顾敬臣步子一顿。
他走过去,弯下身将草拨开,看了看。
是一只小橘猫,瘦骨嶙峋,浑身脏兮兮的,仔细一看,断了一条后腿。
它乖巧的窝在枯草里,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男人,软绵绵的叫着,可怜的不行。
顾敬臣心尖微动,伸手,想去摸摸它。
许烟拦住他,“哥,你别碰,野猫凶得很,最爱咬人了!”
“没事。”顾敬臣却执意要去摸它。
刚摸到它的头,小橘猫直接咬住了他的一根手指,牙齿锐利,像是要将其咬断。
真挺疼的。
破皮了,出血了。
顾敬臣眼眸微眯,没挣扎,静静地望着它。
小橘猫对上他那深不可测的视线,浑身一颤,松了口,颤颤巍巍的往后面一缩。
两个字,怂,孬。
它又摆出一副乖顺的模样,轻轻的叫唤着。
顾敬臣唇角勾起,笑着,轻啧一声,“还真是又乖又野的,不过,我喜欢!”
他望着它,像是想起了谁,眼底一片温柔。
接着,他单手拎起它的后脑,一路往山下带去。
到了山下,季北正站在车前耐心的等候着。
见男人过来,他立马走上前去,“顾总,赵总之前跟您约好了今天谈合作,现在走吗?”
顾敬臣,“嗯。”
季北点头,视线落在他拎在手里的小橘猫身上,皱了皱眉,“顾总,这是…”
顾敬臣,“我的宝贝。”
季北疑惑不语。
一只瘦不拉几的小野猫,脏脏臭臭的,算是什么宝贝?
顾敬臣掀眸,瞧了他一眼,将猫一把塞进他的怀里,“给你个任务,把它从里到外的洗干净,洗的香香的,送到我的公寓。”
季北,“……”
还真是什么脏活累活都丢给他干。
……
一个小时后。
私人商务会所,包厢里。
顾敬臣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黑眸清冷凌厉,整个人的气场高高在上,妗贵冷漠,又透着一种慵懒的气息。
他随意晃着手里的酒,浅浅的抿了一口。
酒入喉,浓郁香醇,心醉。
他脑中突然浮现出秦知意的纤薄身影。
突然好想她。
想快点回去,抱抱她,亲亲她,疼疼她。
顾敬臣这么一想,浑身渐渐地躁热了起来,小腹微微一紧。
他热的厉害,单手扯了扯领带,额角出了点汗。
这是怎么回事?
跟她也没有分开多久,昨晚他们还翻云覆雨了好久,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难耐。
这一刻,他真想把他的意意压在身下,撕去她的衣服,好好的欺负蹂躏一番。
赵总坐在对面,小心翼翼的朝他敬酒,笑的恭敬,“感谢顾总给我们公司的这个机会,我敬您!”
顾敬臣瞧他一眼,“合作共赢。”
赵总见他喝的少,试探着开口,“顾总,再喝一杯吧?”
顾敬臣摆手,按了按眉心,“不了,有点醉了。”
“合作谈完了,赵总也回去吧。”
他酒量一向很好,可这一次,他没喝多少就浑身不停的发热发晕。
什么酒,这么醉人。
顾敬臣掏出手机,给季北发了一条信息。
:猫洗好了没,过来接我,醉了。
赵总偷偷地打量了他两眼,没吭声,默默地出了门。
门关上。
走廊的不远处走来一个女人,穿着一件火热的红色包臀裙,大波浪,姿态妩媚婀娜。
女人走过来,低声道,“爸爸,顾总他怎么样了?”
赵总笑着压低声量,“放心,我在他喝的酒里加了三倍的药,现在正难受的厉害呢!”
“女儿,你要争气,真把顾敬臣这样的大人物给拿下了,你以后就是名动京城的顾太太了!”
听到那句顾太太,女人眸光一亮,突然变得热血沸腾起来,“爸爸,我对我自己有自信,顾总要是见了我,肯定是走不动道的!”
包厢里。
顾敬臣靠在沙发上,脖颈上满是汗液,拧眉,浑身异常炙热难耐。
他察觉出不对劲了。
那酒,有问题。
姓赵的这个老不死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算计他!
来不及多想,顾敬臣起身,步伐虚浮,忍着一身躁意出门。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顾敬臣看了一眼,秦知意打来的。
他接通,对面轻软好听的声音传来,“老公,你在做什么?”
“我太没出息,有一点点的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