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日,两虫又喝上了营养液充饥。
阿尔瑟驾驶军舰路过幻花座流星雨,问慕瑟要不要去看,慕瑟躺医疗舱里不理不睬。
一路沉默。
七天后。
他们在内环星域边界处,经过探测,找到了一处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荒星。
慕瑟只带了一个简易通讯器跟阿尔瑟联系,确保阿尔瑟退到足够安全区域,他才用精神力冲击脖子上的抑制环。
轰!
荒星结构不稳定,一整个炸没了。
慕瑟虽有了精神力保护,可以安然飘在太空中,但他身上一片布都没有,很容易社会性死亡。
好在他的精神力足够强大,速度够快,在太空中穿行,没有什么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很快,慕瑟回到了阿尔瑟停靠在某不知名小行星云端的单虫小型宇宙军舰上。
阿尔瑟坐在驾驶位上,听见动静扭头看见慕瑟,他面色微红,欲言又止,“你,这...”
不知道该先震惊于慕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军舰,出现在他身后的恐怖实力,还是...的直白形象。
慕瑟才不管阿尔瑟在想什么,他是来找阿尔瑟报仇的。
一个虎扑过去。
阿尔瑟站起身,他直接小鸟依人。
不待慕瑟继续做些什么,阿尔瑟解下自己的外套,把慕瑟整个裹住,“你精神力虽强,但肉身薄弱,还是要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
对上阿尔瑟关切的眼神,慕瑟咬牙解释,“衣服炸毁了。”
他没有不穿衣服的癖好!
“没关系,你在花云L星买的衣服我都帮你带了。”阿尔瑟理了理慕瑟的凌乱的发丝,将虫打横抱起,往居住舱走。
原来他在发脾气的时候,阿尔瑟体贴的连衣服都帮他整理打包好了,慕瑟的气焰,悄悄弱了几分。
慕瑟坐在床上,对着阿尔瑟帮他翻找衣物的背影小声含糊道:“我是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迷惑的。”
“嗯?”阿尔瑟选了套灰色休闲装,坐到慕瑟身边,“在说什么?要我帮你穿吗?”
“晚点再穿。”
慕瑟用精神力压住阿尔瑟,不报复回去,他不甘心。
瞥了一眼束缚住自己的淡紫色精神力,阿尔瑟抿了抿唇,闭上眼,什么都没说。
任由慕瑟如何为所欲为,他都不为所动。
“阿尔瑟,为什么不看我?只许你强迫我,我睡回来就委屈你了?”慕瑟恼怒的揉捏阿尔瑟俊美的脸。
“各凭本事行了吧。”慕瑟气闷,松开了对阿尔瑟的禁锢。
那种事上头的时候,他的反应不一定有阿尔瑟快。
“不必了,您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不用在意我的感受。”阿尔瑟一动不动,也没睁眼。
“阿尔瑟,你在闹什么?就因为我绑了你一下?”慕瑟郁闷极了,阿尔瑟对他的称呼又从‘你’变成‘您’了!
阿尔瑟默不作声。
“阿尔瑟,你不会是没法接受在下位吧?”慕瑟想到某种可能,眼神瞬间凌厉,“我不会同意的,阿尔瑟,就算你做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没用。”
他揪着阿尔瑟的衣领,将虫半提起来,凶狠道:“阿尔瑟,我对死鱼没兴趣,再不睁眼,我就把你扒光了丢在太空喂星兽。”
阿尔瑟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又不动了。
“你不信...”
慕瑟话音未落,手一松,跟着阿尔瑟一同倒下。
打不过,就加入。
见阿尔瑟还是没反应,他缓缓屏住了呼吸。
果然,阿尔瑟‘蹭’一下就坐起来了。
对上慕瑟幽怨的目光,阿尔瑟颓然的抱住了自己的头,“严祁阁下,耍我有那么好玩吗?”
“啊?”严祁一愣,阿尔瑟是接受不了他欺骗的行为,还是因为发现慕瑟就是严祁,所以不喜欢他,不想跟他好了?
无妻徒刑。
四个大字恍然间路过。
严祁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废料被一键清空,他默默从床上下去,换上休闲装,乖巧的搬了把小凳子,坐在旁边不敢吭声。
不对啊,他的马甲怎么会莫名其妙就掉了?
阿尔瑟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想不通,但阿尔瑟不开口,他也不敢问。
突然,‘咚’的一声,打破了持续了两个多星时的静默。
板正的坐久了,严祁累了想偷下懒,不小心把脑门瞌在合金床沿上了。
他下意识抬眸看向阿尔瑟。
阿尔瑟还是原来那个姿势,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严祁把到嘴的痛呼咽了回去,心脏在刹那间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他死死摁住自己的胸口,起身,一步步往外走。
他打开了军舰对外的舱门。
如果阿尔瑟真的没办法接受他...他要伤害阿尔瑟吗?
沉睡算了。
他轻飘飘的往后倒去。
呼啸的风针扎的似刺入皮肤,夺取着他的呼吸,严祁没有调动一丝精神力来护住肉身。
阿尔瑟张开蓝金色的翅翼俯冲而下,很快就把严祁护在怀里带回了军舰上。
“阿尔瑟,为什么要救我?”严祁迷茫了,阿尔瑟不喜欢他,又没有他强大,放任他死了,阿尔瑟不就解脱了吗?
“命是你自己的,再有下次,我,我不会管你。”阿尔瑟说完,冷着脸把自己怀里的虫放下。
“哦。”严祁摇摇晃晃的站不稳,酸涩和苦楚一同撕扯着他的心脏,一股腥甜顺着喉咙袭上,化作鲜血争相从口中涌出。
阿尔瑟瞳孔骤缩,“你怎么了?是不是强行冲破抑制环受了内伤?”
“不是,单纯被你气的。”
严祁避开阿尔瑟要扶他的手,随意抹了一把嘴,“阿尔瑟,不喜欢我,你最好别管我,再有下次,我可没法保证还控制得住自己。”
“我什么时候说过...”
既然已经决定好要放过阿尔瑟,就不能拖泥带水,严祁担心多听阿尔瑟说几句话,自己会反悔。
阿尔瑟拽住又要跳军舰的严祁,吼道:“你不要命了!”
“松手。”严祁看着那只握得他手腕生疼的大手,视线渐渐模糊。
阿尔瑟摇着头没松手,双膝‘咚’的砸下,跪在了严祁脚边,卑微的祈求道:“雄主,我知道错了,怎么惩罚我都好,求您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