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瑟微微眯起眼睛,扫视将他团团围住,虎视眈眈的雌虫们。
乌及鲁从雌虫们身后走到前面,双手抱胸,饶有兴致道:“乖乖把枪放下,我会考虑等会对你下手轻点的。”
“好啊。”反正他开不了第二枪了。
慕瑟将手里的量子枪往地上一丢,躬着身体一步一步朝乌及鲁靠近。
“呵。”乌及鲁嗤笑一声,“这么识趣?”
“我想少吃点苦头。”
话落,慕瑟把握好距离,朝着乌及鲁最脆弱的地方一脚飞踢过去。
这个部位遭到袭击,不管是男人,还是男虫,第一反应一定是躲。
乌及鲁身边,是包围圈最宽松的地方,他这一脚没有力度,只是想借机冲出去。
砰!
慕瑟从空中重重摔回了包围圈中间的地上。
他没有猜错男虫的反应,却低估雌虫的速度,乌及鲁侧身避开的同时,一拳砸在了他的腹部。
“呃...噗!”尾钩传来断裂似的剧烈疼痛,让慕瑟本能的想要惨叫,涌上喉咙的鲜血先喷了出来。
他低头看去,腹部的衣服布料已是见了红,被鲜血濡湿。
“什么味道,好香。”一只雌虫对着空气使劲吸了吸鼻子。
“真的,好香甜,哪里来的味道?”
其他雌虫显然也闻到了,都在跟着嗅。
“好像是...雄虫信息素的味道。”
一只只猩红着眼的雌虫,视线都汇聚在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慕瑟身上。
“你是雄虫?”乌及鲁迅速在慕瑟身旁蹲下,急切的去撕慕瑟的衣服。
想知道一只虫是不是雄虫,查看有没有尾钩,无疑是最快的办法。
“滚开...”慕瑟无力的推拒着。
这点力气对乌及鲁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可乌及鲁还是止住了粗鲁的举动,只轻轻掀开了慕瑟的衣服下摆。
缠绕在瘦削腹部的尾钩上,黑色细鳞在重击下破碎,一小股一小股的鲜红血液从裂开的鳞片缝隙中冒出。
他差点打死一只雄虫...
乌及鲁瞳孔放大,“极星是疯了吧?竟然...把雄虫当成军雌卖...”
“咕嘟。”
“咕噜。”
“......”
此起彼伏的吞咽声,昭示着雌虫们对雄虫的极度渴望。
帝国把雄虫保护的太好,他们这些游离在外部星域的犯罪分子,平时连最低级的F级雄虫都接触不到。
“咕。”乌及鲁跟着咽了咽口水,他贪婪的想要触碰眼前惨烈的尾钩。
慕瑟强行翻身躲开了,牵动伤口的疼痛,差点让他失声喊出来,“唔...滚!”
“哼。”乌及鲁沉下脸,拎着慕瑟脖子上的抑制环将虫半提起来,威胁道:“阁下最好听话些,在我这里,雄虫可没有特权。”
“咳咳...”
回应乌及鲁的,是慕瑟艰难的低咳,和顺着唇角溢出的屡屡鲜血。
“乌哥,请您高抬贵手,别再伤害雄虫阁下了。”
乌及鲁还没来得及反应,他身后的雌虫先忍不住出声劝他了。
“就是啊乌哥,雄虫阁下都已经被你打成重伤了。”
“乌哥,您是想杀了雄虫阁下吗?”
“......”
没有哪一只正常雌虫能眼睁睁看着雄虫被如此虐待,其他雌虫纷纷跟着七嘴八舌的谴责乌及鲁。
乌及鲁冷声道:“你们想造反吗?”
雌虫们安静了。
“塔木,去拿特效止血剂来。”乌及鲁并不是真的想伤害雄虫,他只想让雄虫老实听话些。
不然以雄虫的脾性,他们哪伺候的来。
万一他们手里有雄虫的事暴露出去,整个乌霸,必遭灭顶之灾。
事实上,雄虫伤的这样可怜,他也揪心不已。
塔木用出生平最快的速度,马上就取了药回来,“乌哥,给,我还拿了双氧水,雄虫阁下尾钩上的伤口需要消毒。”
接过口径粗大的针剂,乌及鲁忍不住埋怨道:“你就不会拿小一点的针头吗?”
塔木满头问号,他们一群皮糙肉厚的雌虫,应急包里哪来的小针头。
避开碍事的抑制环,乌及鲁将针剂从雄虫纤细的脖颈中注射进去,又骂了一嘴,“傻b虫屎极星,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给雄虫戴抑制环,亏他们做的出来。”
紧接着,他打开双氧水的瓶盖,对着雄虫尾钩上的伤口浇了下去。
“啊啊啊!”尾钩受到二次重创,撕心裂肺的剧痛直冲天灵盖,慕瑟发出极其凄厉的惨叫。
他连滚带爬挣扎着翻腾了好几米,疼晕过去后,蜷缩起来的身体还在一阵阵痉挛。
在场的雌虫看到这一幕,只只目眦欲裂,恨不能自己代替雄虫承受痛苦。
“怎么回事?雄虫阁下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雌虫可以面不改色的用双氧水洗伤口,那点子疼痛,对于雌虫来说,微不足道。
“雄虫阁下,不会死了吧...”
“塔木,你在给雄虫阁下用的双氧水里下毒了?”
一双双猩红的眼睛盯向拿来双氧水的塔木。
“我没有。”塔木的否定格外苍白无力。
眼看场面即将陷入混乱,被雄虫的惨叫声占据脑海的乌及鲁,赶忙去查看雄虫的情况,“够了!阁下没死,还有呼吸。”
......
次日。
慕瑟是在一个小黑诊所里醒来的,他被白纱布从上到下包成了木乃伊,床尾还有一只清瘦的亚雌医生昏昏欲睡。
“喂。”慕瑟喊了亚雌医生一声,他饿的没力气,“给口吃的。”
“阁下,您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亚雌医生揉了揉眼睛。
为了给雄虫处理伤势,他忙碌到大半夜,忙完还不能睡,只有他一只医生,他得要守着雄虫。
“有营养剂没?”应该是用了止痛药,慕瑟除了尾钩还有些隐隐作痛,只有饥饿的感觉。
亚雌医生从抽屉翻出两支没味道的营养剂,“只有这种,您要吗?”
雄虫嘴刁,他最贵的营养剂,雄虫可能也不乐意喝。
“要。”
慕瑟撑着床板坐起身,朝亚雌医生伸出裹的严严实实的右手,“帮我把纱布拆了,我的手没事。”
他就腹部和尾钩伤势比较重,身上其他地方就是一些擦伤,根本用不着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