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宫之内，软帐之中，谣言的主角沉默地听完一位匆匆忙忙的妖族侍女一连声的“君上”。
传言中的宠儿不紧不慢地出声询问:
“有什么事？”
透过几层纱幔，再隔一层屏风，柳越还是留意到了侍女肢体表达出的错愕情绪。
“柳公子，君上在寝殿中吗？”侍女小心翼翼问着。
顶好的绫罗绸缎绕掌缠了几圈，略一用力，向下一扯，被红绸缠绕着缚住的雪色双腕便高举过了头顶。
再寻出一段红绸覆住竖瞳，盖住湛蓝色的光晕，柳越双手绕后为蒙眼的红绸打上一个较松的结。
膝行后退些许，定睛欣赏几番，他悠然回答:
“君上不在。”
侍女不置可否，似乎正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告退。
拆下眼前人的发冠，任由尾端染银的柔软墨发滑落肩前，垂落满身。
“怎么不继续说了？”柳越靠近江秋雨微微耷拉的绒耳耳畔，低语道，“昨日把我压屏风上时，你不是不怕旁人偷听吗？”
说什么不会欺负的太狠，谁信谁倒霉。
不过，若真要论起来，上辈子的旧梦，居然又应验了。
虽然不知缘由，但柳越至少已经找到了规律。
梦境一旦应验，他就得做新梦。
昨夜梦中的光景啊……
回想时微微扬起原本就带着若有似无笑意的唇角。
还不错，他挺期待这个未来。
摸上银线精妙的腰封，从腰封开始，慢悠悠地替眼前人一件一件除下衣衫。
柳越的动作很轻柔缓慢，没有让衣裳上的各异银饰发出哪怕一点惹人怀疑的声响。
侍女踌躇半天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柳越一句:
“有什么事情先告诉我吧，我会一五一十地转达给君上。”
简直让她顿感如蒙大赦。
侍女语速极快道:
“是右丞大人，右丞大人回宫复命，请求面见君上，婢子特来通禀。”
倒霉侍女不敢探头探脑，也努力收了好奇。
君上带回来的这位郎君一如春风和煦，似乎并不在意尊卑，对谁都是温和有礼。
由此，她对此人的感观也一直很好。
片刻，清然之音携着惠风送出言语，君上的宠儿承诺会替她转告右丞的求见，让她安心回去继续去做自己的事。
侍女领命言是，终于不用继续彷徨，默默退了出去。
柳越也终于不用再气音低语。
掰回被红绸蒙住双目的眼前人微微偏转去一侧的脸时，他稍微放开了一点声音，燃起些微怒意:
“江秋雨，若不是交换信息需要开诚布公，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打算同我坦言这些事情？”
这霄狸崽子早就知道他并非此间人，也早就清楚他的来处，甚至是知晓他的部分过去！
对方什么都知道，就独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最后一层里衣柳越没有去扯落，留它松松掩着瓷玉肌骨，半遮点在雪肤上的几处红痕，更有一种欲说还休之感。
江秋雨不答话，柳越也不催他。
柳越选择直接按住银尾恶狠狠地作乱。
江秋雨的五感好，蒙住眼睛之后，他的其余感官会被放大，柳越一直都清楚这点。
呼吸很快就乱了序，热气也染红了莹白通透的雪色肌肤，生出一片绮靡。
好半晌，江秋雨哑声求饶:
“师兄，好难受。”
柳越斜睨了他一眼，心说你这次唤师兄也没用。
“难受？”他先低低重复这两个字，然后用一种极尽爱惜的语气接着缓缓道，“不是你自己说的要请罪吗？难受你也得给我好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