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谅,不要放开我……”
“我不放。”
路堪言要爱顾谅,要爱到骨子里的那种。
老狐狸把醉醺醺的小狗崽崽叼到狐狸窝给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吃了个干净。
连骨头渣都不剩。
夜月沉醉,饶是路堪言想任顾谅摆弄,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今夜是剪不断理还乱,是不说,是不问。
爱恨嗔痴,如棋局博弈。
世人告诉路堪言,不要挣扎,不管如何你都会沉下去,你逃不掉。
可顾谅拉住他,告诉他。
有为师在,阿崽就沉不下去。
做到后来路堪言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谅亲了亲他额头,起身抱着阿崽带他去温室沐浴。
结果他实在没忍住,还在浴桶里跟阿崽磨叽了会儿。
这谁忍得住?
阿崽鼻头红红的,被他抱在怀里乖顺得很。
眼泪汪汪的,全部浸在眼睛里。
漂亮的眼睛无意识地睁了睁,又紧咬着唇。
…
这无不彰显着现在他所经受的。
“顾谅,等……”
“阿崽,你从镜裂出来的时候为何想要送我月亮?”
“他,很好看……”
想一直看着。
顾谅轻贴,“阿崽阿崽,你看,月亮已经在我怀里了呀。”
“顾谅……”路堪言再一次细微地哽咽出声。
二人在雾蒙蒙的蒸笼里迷糊缠绵,无人知晓,无法比拟。
……
辰时已至,春光乍泄。
清色透过窗棂洒在屋内,一点点驱散了屋里的靡乱气息。
路堪言半梦半醒之间抬手遮挡了眼睛,手臂半搭在脸上。
胳膊上全部是昨夜疯出来的痕迹,星星点点地残留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尤其明显。
顾谅今早难得醒得早,又或是他一夜没睡。
穿着身松松垮垮的薄衫,盯着路堪言的睡颜看了许久。
见到阿崽动了动,才低头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阿崽,要起吗?”
路堪言没醒,皱了皱眉,翻了个身背对着顾谅。
赌气似的扯过被子,再拉到头顶把自己一整个人给蒙起来。
“阿崽,你别蒙着自己,再过一会儿估计就要憋坏了。”
顾谅笑着伸手又把他盖住脑袋的被褥给拉拽下来。
“不用你管……”路堪言嘶哑着声音对他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顾谅无奈,又将人从床上捞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试图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路堪言的眼睛昨晚在床上就哭肿了,进了温室出来后就变得更红了些。
这会眼周都是红肿的,眼睛又酸又涩,压根就睁不开。
他甚至靠在顾谅怀里没一会儿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谅少见他有这般疲惫的时候,昨夜……
“咳,昨夜是为师孟浪了,累着了我家阿崽着实不该……”
顾谅说着又忍不住动手动脚,轻轻捏了捏阿崽一侧的耳垂。
没有任何力道地轻拽了两下。
路堪言的耳朵很快泛红,但这对今日异常贪睡的他来说毫无影响。
他甚至还讨欢似的蹭了蹭顾谅的颈窝,自己再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无意识地在顾谅的怀里缩成一团。
手却紧抓着顾谅的衣角不放。
直到日上三竿。
路堪言总算动了动,轻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还抱着他不放开的顾谅。
愣了愣。
顾谅真的没放开。
想到这里,脑海里不禁浮现昨夜的雪山覆清枝。
脸颊微红,又将自己的脑袋埋进顾谅怀里,闭上了眼睛。
睫毛在暗光下轻颤,惹人怜爱。
“吵醒你了?”顾谅的语气里有些歉意,他轻抚怀中人柔软的脸蛋。
路堪言闷着摇了摇头。
顾谅的唇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拂开他脸颊的碎发,在耳垂处揉了揉。
路堪言被他无意识撩拨得身子轻微颤了颤。
顾谅哼笑。
他那咸猪手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路堪言,熟稔地缠上他纤细的腰肢,试着揉了揉。
顾谅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这个动作。
但历经昨晚,再这样掐腰就有种很不一样的滋味。
“嗯……?”
路堪言感受到他的动作,身上略微有些僵硬。
他的身后隐隐作痛,腰部以下都软绵绵的。
路堪言低着头,以为顾谅还想要,脸上顿时又烧起来。
顾谅不用看就知道阿崽的脸现在肯定是红彤彤的。
“阿崽?”
路堪言嗫嚅着,小声答道,“嗯。”
他不敢抬眼看顾谅。
“你躲什么?”顾谅一直注意着阿崽的动向。
“……”
见他不声不响的,伸手过去捧起他的漂亮脸蛋就在他的嘴上轻轻啄了一下。
“还疼吗?”
“不疼。”
“说谎。”
“……”路堪言顿了顿,腿部蜷缩起来抱紧顾谅的腰,声音若蚊,“有点……”
顾谅一愣,可把他给稀罕坏了,“那我给你多揉揉~”
“嗯。”
不知道是不是昨夜顾谅做太狠得缘故,路堪言今日比平常更加冷淡了些。
不过身子倒还是如顾谅预想当中的很软。
这一下子二人挨到午时才起。
路堪言醒来一段时间后又枕着顾谅的臂弯熟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突然就睁开了眼,“顾谅?!”
路堪言吓得一激灵,忍着身上的不适忽的一下翻身下床。
鞋都忘了穿,跑出门的时候还险些摔了一跤。
“阿崽……”
路堪言从屋里一出来就瞧见顾谅满脸黑乎乎的模样。
浑身都脏兮兮的,活像个乞丐。
前额较长的白发都被烧焦了还傻乎乎的对路堪言呲着个大白牙。
看起来颇为好笑。
“……”
而这时,因为他们昨夜太过心急忘记了锁门,院门被无情推开。
顾谅循声望去,崔来英等人见到他们二人这副模样差点惊掉了下巴。
“噗哈哈哈哈哈这什么玩意儿啊!灰头土脸的,你俩这是过不下去了打算去卖锅底灰吗哈哈哈哈!”
“……”
没得说,能笑得这么大声的肯定是段离那厮。
崔来英几人憋着笑,又不能如段离这般明显。
顾谅管不到段离,但是管得了他们。
难受至极。
而路堪言只是淡淡瞥了他们一眼,段离几人便自觉地拉上自己嘴上的拉链,各自吹嘘去了。
他身上的衣衫松松垮垮的,长衣拖地。
路堪言无视周遭万物,一步一步走到顾谅面前遮住了众人笑他的眼光。
虽然知道没有恶意,但他就是很不高兴。
“阿崽……”顾谅耷拉着脑袋,看着可怜兮兮的。
路堪言给他一点一点整理干净,弄得自己的袖口上全是黑灰。
他仔细瞧了一下,见顾谅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路堪言看着他额间被熏焦的白发,忍不住蹙眉,一边为他擦灰,一边问,“怎么搞的?”
顾谅“嘿嘿”两声,悄咪咪地勾着阿崽的小指。
“想让阿崽起来的时候有热腾腾的鱼汤喝,鱼是剖好了,但是这个……它不听我的,我,为师实在不能驾驭它。”
顾谅指着灶台向阿崽告状,合情又合理的。
旁边看戏的众人闻言扯了扯嘴角。
他那个“为师”的自称应该就是他最后的倔强了吧。
路堪言看着他手舞足蹈的,眼里的冷意渐渐消融了些,牵着顾谅的手。
“顾谅,我不用你做这些。”
“阿崽,我想惯着你,可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好……”顾谅的语气稍显颓废。
路堪言抬眸,神情专注,“顾谅,我不用——”
“阿崽,你不知道。”他顿了顿,在路堪言耳边偷笑。
“我惯着路堪言,是天生的!”
段离几人:……
秀呗,谁能秀得过你们。
当我们是你俩秀恩爱的背景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