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极深的夜里,几个被扒光衣服的人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不是,凭什么他们在家里睡觉,我们仨晚上出来干活啊?!”高玉响不服。
玉三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待在家能睡得着?”
“……”好像也是。
他们夜猫子天生圣体,无人可及。
契春揍完之后站起身,抚了抚裤腿,“别太假了,你俩刚刚揍人不也揍得挺欢的吗?”
高玉响摆了摆手,“这压根不得劲,才约莫揍了一个时辰也算是便宜他们了,骂人瘸子,也不看看他是谁罩着的!”
“要不是哥几个当时不在场,牙巴都得给他们掰断。”玉三三转了转手腕,有点泛酸。
契春打了个哈欠,两只手分别揽着他们的脖子,“走吧,回去睡觉。”
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阴森回头,对着那几个鼻青脸肿的人笑道,“这几日千万不要穿衣服哦,否则我们每晚都会来一次,你们倒是被打爽了,我们白日还有贼多的课业,可比你们累多了~”
“……”
几人觉得他说这话的寒冷程度,堪比悍雪。
话说中域岂会有人不知顾谅的威名。
其实也不能怪那些人见识短浅,只能说都是些足不出门消息封闭的小门小户。
路堪言以为此事就此了结,可第二日那些人竟然又来了。
还真是贼心不死。
但与昨日不同的是,当中还有几位中域的领主。
这是打不过就找了帮手来啊。
只不过这些帮手怎么一见到顾谅就像见鬼了似的转头就跑呢……
妈的,来的时候也没人告诉他们对方是那个虐他们千百遍的病秧子祸害啊啊啊啊!
顾谅摊了摊手表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哇?
众人傻眼。
路堪言则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下敛着眉,阴暗的眸底掩藏着无数间水深火热的暗牢。
铁链声声作响,撕扯着活人的心脏。
顾谅眯了眯眼,笑了笑,说出口的话语精准传出入正拼命逃离此地的几位领主耳里。
“跑什么?都是老朋友了,数月不见,也不打算跟老……跟我叙个旧?”
顾谅在这些人面前自称老人家称习惯了,差点说漏嘴,幸好他反应及时。
阿崽应该没发现。
几位领主懂他这个语气,只能认命地又转头跑回来,讪笑几声。
“这,这都是误会!误会呀!”
顾谅瞪大眼睛眨巴眨巴,故作惊讶,声音很轻地问他们,“什么误会呀?”
“……”完了。
对方是顾谅,这回包躺输的啊。
他心情要是不好的话,还会用心赠送一顿暴打。
只是他们站在那里等了半天,顾谅都没什么反应。
顾谅看着门前那伙人满脸惊惧实在有些碍眼。
他摁了摁额头,对几位领主道,“辛苦他们又白跑一趟,让他们都回去吧,你们留下,我想让你们帮个小忙。”
“是。”
这几位领主还算是脾气好的。
要来的是另外几位恨不得一把火把这些害命的狗东西烧得干干净净。
钦州领主跟个狗腿子似的凑上前,却被路堪言的一个冷冷的眼神逼退下去。
这小娃娃怎的这么骇人……?
顾谅失笑,拉着路堪言,目光转向他们,“这位是吾之枕君,爱徒爱卿,承名路堪言。”
“原来是贤侄唔——???”
这人嘴快被另外几人同时伸手捂住嘴,试图抢救。
几乎是吼出来的。
“什么贤侄,这是自家嫂嫂!!!”
“……”路堪言一听,顿时转头愣愣地看向他们。
这时手心又被顾谅轻刮了一下,不知怎的,突然一下子脸色爆红。
顾谅弯了弯眉,非常满意这个结果。
很明显。
这是几位领主自我抢救有史以来最成功的一次。
顾谅今日高兴,破天荒地让这几人在院中坐下来歇歇。
“……”不敢动,完全不敢动。
谁知道又是什么折磨人的新法子。
顾谅看出他们的心思,抿了抿嘴,忍了许久的笑声还是没忍住从他的嘴边溢出来。
“……”几人接下来的举止明显更加拘谨。
“顾谅。”路堪言在旁边轻唤了他一声。
顾谅瞬间封麦。
这不敢想象的画面给几位领主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都有些咂舌。
那个传闻中不太好惹的病秧子,背地里居然是个妻管严啊!!!
谁懂啊!
顾谅捂着嘴咳了几声,一副病殃殃的样子,他正色道,“劳烦诸位去到炎渊寻一块纯粹且不火不冰的曦铁,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并不是难事,只是顾某身体不便,无法只身前往,顾某在此先行谢过诸位了。”
“……”好话坏话都被你说尽了。
他们活这么久,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当着小孩子的面,张口就来一块纯粹的曦铁,还要不火不冰的?
你怎么不要不死不活呢你?!
但是……
直到顾谅当场送予了他们一人一瓶的极品丹药,每瓶各有五十枚。
“……”这他妈谁能想到突然来了一个极限跳转。
什么不要脸的人!
这是咱的再生爹爹啊!!!
路堪言看着他们手里的那几瓶丹药微微皱了皱眉。
虽然这事顾谅早就跟他商量好了,而且这些丹药也都是顾谅平时拿来当糖豆吃的。
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生气。
几位领主捧着丹药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安州,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拿出一颗放进嘴里一口气吞了下去。
而钦州领主有个习惯,每次嘴里有东西都得嚼一嚼才能咽下去。
其他的丹药都是越嚼越苦,这丹药倒是越嚼越甜……
他不由得生出些怀疑。
这是丹药吗?
怎么这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