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后炎客又回到了办公室,他并不是来这里继续处理工招档案的。而是来这里特地等待几个人的到来。
凯尔希也难得的给自己放了一回假,她准备去坤宁宫看看施工队怎么改善自己家园的。所以办公室这块地只有炎客一个人来迎接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和想成为他学生的人们。
首先进来的,便是立志要成为一名自由的万国信使,他的名字叫奥伦。
奥伦敲了两下门后,门自动打开。感到惊奇的奥伦进来后第一时间又回头看看,发现门又关上了。
“恩师好。”奥伦进来后先看完门,然后给坐在椅子上的炎客恭敬了行了一个礼,在炎客同意后,奥伦挑了个沙发坐了下来。
“奥伦此次来是有什么学问想请教吗?”炎客摆弄着桌子上的宣传单,尽力让桌子看上去整洁一点。
“学生这次来是想学萨卡兹的语言的。”
面对奥伦的请求,炎客摸了摸下巴:
“行,那你想从哪里开始学起?”
“嗯,就从日常的问候语吧。”奥伦想都没想就回复道,但他却被炎客摇了摇头给打断了。
“我是说萨卡兹十大王庭,有着十种不同风格的语言。按大炎的方式来理解,就是方言。卡兹戴尔不同地区,不同王庭的人说话方式和口语也不一样。我问的是你想从哪种口语学起?”
“……”奥伦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不过现在卡兹戴尔建国了,应该会颁布官话,我整理好官话后专门做成一本词典。差不多就能帮助你能与普通的萨卡兹人进行简单交流。”
“谢谢恩师。”奥伦听到这句话后,颇为苦涩的脸色上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话说,你为什么想去卡兹戴尔那么混乱的地方?据我所知,萨科塔或者是其他国家很难能和卡兹戴尔产生联系。”
炎客站起身来,来到了旁边的打印机前。电脑上曾经有过卡兹戴尔的官方语言数据库。炎客打算先打印一份,然后再检查一遍,有没有数据错误之类的就可以交给奥伦了。
“总有几个萨科塔会与萨卡兹人产生关系,并能支付一笔高昂的费用来给彼此写信。这种跨越种族的感情真的很令人动容。”
奥伦身上的表情不到位,炎客能一眼看出他在说谎。不过炎客倒也没有拆穿他,如果对方有意隐瞒的话,那就不要说出来让彼此都尴尬就好了。
炎客很快将方言数据库的蓝本输入进了打印机。打印机的声音咔咔作响,随后,便有一张接着一张黄色的纸张从机子里慢慢伸了出来。
“老师…”奥伦的声音从炎客背后响起,炎客转过身来用着疑惑的眼光看着奥伦。
“老师,您说我们所接到的那些任务。那些讨伐萨卡兹流强贼真的是任务上所写的那么残忍吗?”
“如果你只是想当好你表面上的职位的话,那么你要做的只有服从。在你没有足够强大的能量改变这一切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恩师,我现在在维多利亚工作。我从高多汀公爵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曾亲眼目睹过公证所的人去办事…”
“说重点吧,你是见到了一名萨科塔女性费利亚·拉珀尔塔与不知名萨卡兹男性苟合了?”炎客不想再听奥伦的蹩脚故事了,直截了当的问道奥伦。
“您怎么知道?!”奥伦双眼瞪大的问道。
“有幸目睹过,当年我刚君临的时候,在台下匆匆瞥了一眼,那名萨克塔的光环在人群中十分耀眼。
况且我刚君临的时候不是还有不少信使混进来了吗?后续我回汐斯塔的时候多少了解过萨科塔能与萨卡兹结合的故事。”
“他们真的能诞下后代吗?”奥伦抱着一副求知的态度询问道。
“泰拉种族原本是没有生殖隔离的,现在也没有。未来也不会有,所以,我虽然不清楚你的打算。但我也不希望你去做傻事,比如与会议上那个一头蓝色短发的少年达成了什么合作。”
“恩师……”
“记住,你现在所崭露头角,所做的一切都是教宗迫切让你出头,引领你去做的,并不是你的本心。
陷入泥沼太深的人是出不来的,你要好好的擦亮眼睛。你所做的一切受益者知道了,也会觉得理所当然,但是受益者一旦不受益,让你的对家受益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奥伦被炎客的一番话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是搅屎棍不假。但他也不是智障,他自然明白炎客所说的是什么。
难道他奥伦已经这么出名了吗?连炎客都知道。
还是说拉特兰已经被萨卡兹渗透完了?炎客手下的情报网已经笼罩,盖住了整个拉特兰。
“谢谢恩师,不过我还是想尝试…”
“嗯,去吧,总得经历过才能成长。”炎客对此也就不再劝说奥伦了,奥伦恭敬地向炎客鞠了一躬后,炎客将打印好的纸张全部装订完成,前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一本词典就由炎客转交给了奥伦。
“谢谢恩师,今日之恩,我是不会忘记的。改日即使我出事,我也绝对不会提恩师的名字半个字。这一切都是拉特兰高层的主使,我会打着他们的旗号。”
奥伦双手抱拳后将装订好的词典带走,并且礼貌的关好了门。
炎客见状只是叹了口气,奥伦的本事并不大,进入中间的漩涡也只会被撕裂而已。或许他运气好,能够在漩涡的边缘徘徊,慢慢的靠近死亡。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送走了奥伦后,炎客坐回了座位上,双手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做起了眼保健操。
很快,敲门声响起。
那名淡蓝色短发的萨科塔穿着拉特兰教堂的教士衣服,迈着优雅的步调走了过来。
“元帅,您好。我是安多恩。”
“你好,安多恩。”炎客目光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年脸上的神情像是压抑着愤怒,但这种愤怒并不是针对他的。
“元帅,我曾以为拉特兰是可以拯救世间所有不幸却暂时选择固步自封的乐园,但实际上的拉特兰却只是十分有限的无机物,只能保住拉特兰一方太平,所谓的种族平等……都是虚妄。”
“信仰本身并不可靠,所以我今天提出来的课程是——当你的信仰破灭的时候,信念会带你杀出重围。”炎客看着眼前的愤青,他还是太年轻了,看上去和奥伦差不多,经历了同样的世界观崩塌。
不对,眼前的安多恩比奥伦强多了。奥伦的世界观没有崩塌,他只是想出口气。
“您的课程,您的理念对我有很大的帮助,请您让我拜入您的门下。”安多恩说完后,朝着炎客鞠了一躬。
“那么,你是想让拉特兰高层的人放下身段与普通的种族人民一个档次,还是你成为新的规则。登上拉特兰的巅峰俯视着万人,去制造属于你的世界?”
“有什么区别吗?”安多恩询问道。
“你好好考虑吧,两种不同的选择方向,将会决定你今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炎客话音刚落,安多恩就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