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涛面色沉沉,只冷冷看了眼打得热闹的两个女人。
他在想该如何脱身,自己总不能真等着送去农场改造吧!
那地方特别辛苦,完全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不能去。
“三哥!爸爸真的不管我们了吗?”
黄玲泪眼朦胧的看向黄涛。
管?
怎么管?
他已经跟梁金旺说了他爸是谁,可梁金旺却说:
“我打电话去问过了,对方只说公事公办,绝对不能包庇。”
黄涛起初不相信,因为他爸虽然有五个儿子,但活下来的只有三个,他就是最小那个,难道真忍心看着他去受罪?
可他连着等了好几天,等来的就是去农场改造的消息。
“他怎么那么狠心,就不能说句话吗?只要他说句话,我们就能出去了,他还是我们爸爸吗?。”
黄玲埋怨着,她心里难受极了,可黄涛一言不发,她就更加慌乱难安了。
那边董朝霞终于被拉开了,但她满嘴都是血,眼里全是凶光,看着十分吓人。
“呸!”
董朝霞一口吐掉她咬下来的肉,恶狠狠盯着嚎啕大哭的苏玉莲。
“你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我要告他,告他对我耍流氓。”
“梁主任,她儿子,耿大宝对我耍流氓了,你们把他抓起来吧。”
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农场吃苦吧,耿大宝那鳖孙也该一起去。
所有事情都是他惹出来的,他才是罪魁祸首!
“你胡说八道!你给老娘去死。”
苏玉莲一听这话,急得都顾不上脸上的疼了,猛的推开扶住自己的人,扑上去一把掐住了董朝霞的脖子。
双手死命用力掐住,这贱人敢害她儿子,她要她死!
混乱又起,梁金旺立刻招呼:
“快把人分开,快分开,别真掐死了。”
苏玉莲手上的伤还没痊愈,所以根本掐不死董朝霞,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最后,两人被分开了,董朝霞被扔到了卡车里,黄玲和黄涛等人也一起扔了上去。
到了车上后,董朝霞还在不停地说:“耿大宝对她耍了流氓。”
梁金旺皱了皱眉,反正要把人送走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
于是叫手下的人,去把耿大宝抓来。
还躺在病床上的耿大宝,完全不知道命运的恶爪朝他伸了过来。
他还在恶狠狠的想着,该怎么收拾苏时雨呢!
这次他一定要直接把人弄死,好为自己的子孙根报仇!
念头才刚过,他就被冲进来的人带走了。
在街边目睹了全程的朱老汉,快速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真没想到啊,董朝霞那娘们竟然那么狠心。
不仅硬生生从苏玉莲脸上啃掉一块肉,还把自己的姘头也送进了革委会。
不得了!
这样的女人幸亏没进他们老朱家的门,太吓人了!
苏时雨听到消息时,黄涛他们已经离开兴安县了。
周红梅一脸八卦的说:
“山猪屯好几个人都瞧见了,你二姑妈的脸被董朝霞啃出个大窟窿,肉都被她嚼来吃掉了。”
“耿大宝也被带走了,听说拖出去时,吓得尿了一路,味道可臭了。”
苏时雨听了她说的话,只问了一句:
“是柳家婶子跟你说的?”
“对呀!她跟她儿媳妇去公社时,亲眼看见的。还有那个黄玲,眼睛哭得跟桃子一样。”
“还有黄玲的三哥,听说还窜起来,想逃跑呢,结果被人一把就抓住了,然后给打了一顿,鼻血都打出来了。”
周红梅绘声绘色的说道,像是他自己亲眼看见了一样。
苏时雨听得直笑,还以为只有黄玲和黄涛两兄妹会被送走呢。
没想到董朝霞也被送去劳改了,而她又把耿大宝咬了出来。
啧啧啧!
若是他们送去同一个农场,那乐子可就闹大了。
不过黄家应该不会真的什么都不做,毕竟再怎么说,黄玲和黄涛也是黄家人。
也正如苏时雨所想的这样,京市某处别墅中。
一名穿着讲究的中年妇女坐在沙发上,不停流泪。
“姓黄的,我告诉你,你不把我的涛儿和小玲接回来,咱们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坐在侧面沙发上,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眉头紧锁,他眸光中满是焦虑,可也充满了无奈。
“我不是说了,我会想办法的吗?你就不能安静的等一等。”
“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我两腿一蹬,没了气的时候?”
“当初我就不同意小玲离开京市,你偏偏要纵着她胡闹,还说什么温思远是你朋友,他会照顾小玲。”
“他就是这么照顾的?把我女儿都照顾进派出所了,他不说赶紧把人接出来,还非得让咱们家过去人接。”
“你说他是不是故意害我们家?我家涛儿多老实的孩子,刚过去那边几天就被人抓了,还说他对个女同志耍流氓。”
“就咱们家这条件,他用得着对女同志耍流氓吗?我看分明就是他们故意诬陷他的。”
“我不管,你赶紧把我儿子和女儿接回来,要不咱们家的日子还怎么过?呜呜呜……”
她越说越伤心,哭声也就更大了。
男人听得心烦,用力抓了几把头发,懒得再多说,直接起身,朝楼上书房走去。
他得静静心,好好想想,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事?
……
下班后,苏时雨溜达着往自己家走。
还没到家呢,就听见有人喊自己名字,她看过去,发现是陈老头。
他正不停朝自己招手呢!
那模样鬼鬼祟祟的,不知道他要干啥?
不过苏时雨还是走了过去,笑着问他:
“陈老头,有事?”
“你喊我一声陈爷爷,会要你命呀!”
陈汉生也是无语了,哪有小姑娘的嘴这么不甜的。
“那倒不会要我的命,只是跑步的时候我会觉得你年纪大了,我在欺负老年人。”
“歪理!”
合着喊老头就不会觉得他年龄大是吧?
苏时雨只笑,没再说话。
陈汉生神神秘秘的朝周围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后,他才问苏时雨:
“丫头,你给我那两梨子从哪里买的?还能买到吗?”
那梨子个头大,品相好,一看就是有人专门种出来卖的,就不知道苏时雨从哪里买到的了。
兴许是黑市吧!
“买不到的,那梨子是我去山里打野猪时,偶然遇见后摘的。你若还想吃的话,我回去给你拿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