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马上就感到任我行的手掌心传来了一股异常恐怖的吸力,他体内的真气犹如开闸的洪水一样,奔涌出他的右掌心,全部被任我行吸进了身体当中。
任我行见林东神色凝重,连眼皮都不眨动,以为林东在强撑,得意道:“林小子,你服个软,只需开口说句认输,我便马上饶了你!”
但是林东根本不理他,表面上林东正不错神地盯着任我行,实则他的神念已经顺着狂涌的真气进入了任我行体内,迅速探查着吸星大法的行功法门。
他的真气顺着任我行的右臂上的经脉迅速进入了任脉之中,而后这些真气仿佛从九天银河隆隆垂落的瀑布一般,一路向下落进了任我行那空空荡荡的丹田气海中。
“咦?他的气海居然是空的?哦,想起来了,笑傲原着中好像也有过类似的描写,这吸星大法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将气海中的真气搬运到四肢经脉中,气海便成了空谷,这样外来的异种真气便如山洪受地势引导般,从高到低,顺理成章地倾注到清空的气海当中。
可是气海穴的容量也是有限的,储存满异种真气后,又是如何储存在四肢上的经脉中的呢?”
林东为了一探究竟,不但没有掐断真气被吸,反而主动加大了一点真气的输送量。
果然,随着不断吸入林东的真气,任我行的丹田气海很快就被真气充塞得满满当当的。林东用神念紧密观察着,只见任我行在运功吸他真气的同时,居然一心二用,又运功将气海中的真气向左臂与双腿的经脉中搬运。
同时,那些真气进入四肢的经脉中后,又纷纷钻入了经脉上的各处大穴之内,那些穴道好似无底深渊般,源源不断地吸纳着真气,始终不见被填满。
“原来如此!”
林东一下就明白了!
以他如今的武学境界,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这吸星大法的根本是开辟全身诸多大穴!
所有武者都知道气存丹田,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人体所有穴道都能像丹田那样开辟出空间。
林东心里由衷感叹不同的神功绝学,的确对人体的开发有不同的侧重点。紫霞神功的主要作用是打通全身经脉;乾坤大挪移是修炼阴阳二气,激发人体潜能;辟邪剑谱更极端一点,主要开发四肢与脊柱上的经脉,从而达到短期内将速度提升至极速的目的。其实辟邪剑谱上也有刺激四肢经脉上的穴道的法门,但侧重点并不是深度开发穴道空间,还是为了提升身法与出招速度。
“行了,差不多明白了,我也去试试!”
林东搞懂了吸星大法的原理后,立马以乾坤大挪移中集天下武学道理于一身的特性,迅速在自己体内模拟出了吸星大法的行功法门,就像他模拟修炼辟邪剑谱一样。
任我行正吸得舒服,林东的真气有一种特性,他吸入体内后并不会产生排斥现象,就跟他自己修炼出来的一样,所以他真的对林东动用吸星大法后,并没有留手。他早就打算好了,起码将林东的真气吸个七八成,给他留两成,让他自己再慢慢修炼去吧,那样也算对得起任盈盈了。
哪只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他看到林东那原本凝重的神色忽然舒缓了,还对他笑了笑。然后,他骤然感到他吸取林东真气的过程发生了难以置信的逆转!
就像他吸林东一样,林东也突然使出了吸星大法,他的经脉、气海与穴道中的真气全部像时光倒流一般疯狂回流到林东体内。
这一切说来繁复,其实从任我行动用吸星大法吸取林东真气,到林东搞懂其中原理,倒吸任我行体内的真气,连十个呼吸的时间都没过去。
“怎么可能?林小子,你怎么也会吸星大法?”任我行一时间惊愕地呆愣住了,也忘记了封闭自己手掌上的脉门,阻止林东狂吸。
林东毫不客气,不仅狂猛地吸回了自己的真气,还顺带吸取了任我行一部分真气,直到任我行反应过来,脸色狂变,林东才主动罢手。
收回手掌,林东笑着看向任我行,抱拳道:“任教主,多谢了!”
“什么?你谢我什么?我在问你你为什么也会吸星大法?”任我行瞪着眼睛怒喝道。
林东道:“我所谢你的,正是刚刚我通过观察你使用吸星大法,也学会了吸星大法。”
任我行一听,根本不信,怒道:“林小子,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子不成?你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林东一摊手:“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就是刚学会的!”
任我行用一种无法形容的眼神看着林东,他似乎是信了,但又不信有这种事。这时,时刻关注着他们俩的任盈盈见他们不打了,马上跑了过来。
“爹,你们终于打完啦?你没事吧?”任盈盈跑到任我行身边,看任我行一副呆立不动的样子,不由得抱着他的胳膊,摇晃着问道。
任我行如梦初醒,勉强笑道:“没事,没事,我跟林小子打成平手了,我没事,他也没事!”
他说着话,还是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林东。任盈盈欢喜道:“那太好了!既然打完了,咱们就走吧,东哥也跟我们走!”
此时,向问天跟曲阳也赶了过来,向问天也道:“教主,您跟林兄弟这场比试,惊动了不少人,这西湖附近的游客中不知有没有江湖中人,而且这断桥也被打得不成样了,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的确,此时的西湖断桥,桥面上的青石遍布裂纹,两边的石头栏杆也有多处断裂倒塌,好好一个名胜古迹,真是让林东跟任我行给毁了。
“好,先离开这里再说,林小子,你必须跟着,我有话要问你!”任我行瞅着林东道。
林东也道:“正好我也还有问题请教任教主。”
…………
他们五个人离开了西湖,留下了一众不明所以的游客。杭州最大的酒楼中,一个宽敞包间内,任我行喝了一杯酒,看着林东问道:“林小子,你究竟是怎么学会的吸星大法?能不能看在盈盈的面子上跟我说实话?”
林东不喝酒,只喝茶,他轻抿了一口香茶,笑道:“我已经如实相告了,真的是看你施展后才学会的。”
任我行盯着林东问:“当真?”
林东道:“绝对当真!”
任我行又小心地问:“那可否告知是如何做到的?难道你会数百年前的一种绝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哦?你还知道这种绝学?”林东来了兴致。
任我行道:“只是听闻过,但这种绝学早已失传了,难道你真会?”
林东摇头:“我不会。你也不要问了,这是我的秘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任我行点点头:“也对,窥探别人的武功绝学是习武之人的大忌,我虽然好奇,但也不是不知羞耻之人。
那么,你刚才说还有问题问我,是关于吸星大法还有不明之处吗?”
林东道:“正是!任教主之前说过,就算没有我给你输送真气,你已经解决了异种真气与自身排斥的难题,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任我行一听,却笑道:“林小子,我刚刚说了,打听别人的绝学可是习武之人的大忌讳!怎么,我不打听你的秘密,你却要学习我的绝招?”
林东闻言,却面不改色道:“我救过你,你还没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任我行却道:“我未阻拦你与盈盈在一起,难道不算报恩吗?你不要忘了你师父岳不群可是我的仇人,于情于理,我完全可以让盈盈远离你!”
林东道:“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便再提醒你一句,其实我也是你的仇人,你还记得当年在嵩山封禅台上,你跟我师父第一次交手后,有一个十岁的男童出来捣乱吗?那个男童就是我!”
“什么?原来是你!”任我行一听,仔细辨认了一下林东的容貌,发觉林东真是当年那个男童,不由得气得使劲一拍桌子,直接将好端端的八仙桌拍出了一个巴掌形状的窟窿。
“哎呀爹,都是些陈年旧事了,还记在心里做什么?我也不怕东哥不爱听,爹你记恨岳不群我不管,但你不许记恨东哥!而且你们刚打过一场,有什么瓜葛,也算揭过了。”任盈盈见她爹生气了,忙从中调和。
任我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林东看看任盈盈,心里叹息一声,对她说道:“盈盈,我对你的心意,你肯定明白,否则我也不会从福州一路跟着你到现在。不过我跟任教主也的确不适合相处,我…这就告辞了。”
说罢,他又对向问天跟曲阳一 一抱拳,然后起身就走。任盈盈一下就追了上去,抓住他的胳膊:“东哥!你,你真的舍得离开我?你这一走,咱们何时再相见呢?”
林东站住脚,转身看了看任盈盈,柔声道:“你有你爹保护,我也就放心了。我离开华山已经数个月了,也该回去了!至于咱们何时再见,随缘吧!我这一回华山,必须要闭关潜修,好应对五年后跟东方不败的决战。”
任盈盈一听,脸色一暗,悲切道:“也就是说,你这一走,至少要过五年,我们才有再见的机会?”
“对。”林东点头。
“你好狠心!既然你早就打算好了,干嘛还一直跟着我?在福州时我就说过,你再戏耍我,我就杀了你,可你现在这样,分明还是戏耍了我!我恨你!”任盈盈委屈的哭了,她举起粉拳,不住地捶打着林东的胸膛。
“林小子!你要是敢走,我今天就杀了你!”任我行又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修补吸星大法弊端的方法吗?我告诉你便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需要将所有的异种真气强行搬运至丹田气海,再以大毅力,忍痛强行压缩,使其融合为混沌真气,再行任督二脉大周天循环,往复九九之数,混沌真气便会与自身契合。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武学修为到了,很多东西就是一层窗户纸,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林东一听,脑海中下意识的就推衍起了任我行所说的行功法门,他没有吸取旁人的真气,便以自己体内的真气为基础推衍。
忽然,他悟了,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往更高境界的康庄大道,激动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路没断,我终于可以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