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派莫大领教阁下高招!”一个拿着一把破旧胡琴的瘦老头走了出来,虽然也是老头,可他明显没有任我行岁数大,也就六十岁上下的模样,不过瘦得太厉害了,像根麻杆,脸色枯槁,穿的那件青色长衫也陈旧的厉害,要是再多几个破洞,说这老头是个拉胡琴卖艺的乞丐都有人相信。
任我行一见是这老头出战,笑道:“哦?潇湘夜雨莫大先生!好!我很欣赏你,你是五岳剑派之中少有的侠义之士。不过以你的武功也不配跟我动手,因为你并没有得到衡山派剑法的真传,当年你的师祖跟我们神教的十长老火拼而亡,自那时起,你们衡山派的绝技衡山五神剑便失传了,我说的对也不对?”
莫大先生点头道:“任教主见识多广,莫某佩服。莫某也有自知之明,不想跟任教主交手,素闻这位曲阳先生精通音律,想必在武艺上也独树一帜,莫某适才出言,就是想领教一下曲阳先生的高招。”
任我行道:“好!你号称潇湘夜雨,江湖中人都说你的绝技之一是剑发琴音,老夫也想见识一下。曲阳,你就下场跟他过几招。”
“是,属下领命!”站在任我行左手边的黑袍男子躬身道。其实打刚才林东看着他就很惊为天人,因为这个曲阳太有个性了,比莫大这个拿着胡琴的还有个性,他怀里竟然抱着一张古琴!林东不懂乐器,可也知道古琴跟古筝类似,一个人别说站着不动,就连打架的时候都抱着那么大一个琴,这已经不是有个性的问题了。
曲阳抱着古琴跃下巨石,对莫大笑道:“曲某也素闻莫大先生潇湘夜雨之名,今日机会难得,正好领教一番,请!”
说罢,只见他把偌大的古琴往左臂上一横,右手化作残影,快速拨动琴弦,一阵阵犹如波涛巨浪般的浑厚琴音扩散开来。林东听了这琴音,只觉得耳朵内的鼓膜嗡嗡作响,心口发闷,透不过气来。不觉心里大骂道:“玛德,这尼玛是次声波啊!”
莫大听了这琴音也是脸色一肃,连忙拉动胡琴,一股幽幽雅雅,透着浓重哀伤意境的胡琴之音掺杂进了曲阳的古琴之音当中。
“嗯?胸口不发闷了!耳朵也不疼了!这太神奇了,是量子纠缠吗?”莫大的胡琴一响,林东马上觉得不难受了。
一时间,曲阳与莫大都各自演奏起了自己的乐器,他们二人相隔数丈,之间的空气肉眼可见的波动起来,不断的扭曲、扩散,就连距离他们几十丈远的林东都感到从他们那里吹过来的风就像一堵墙一样,拍到脸上令呼吸都困难。
“高手!以音功杀人于无形!这才是高手!”林东心中感慨。
但是那边的任我行不干了,出言道:“曲阳,不要拖延时间了,速战速决!”
曲阳一听,原本因为弹奏古琴而平和的神色陡然一肃,眼角眉梢展露出凌厉的杀气。他右手一按琴弦,琴音停止,接着五指往前一划,一连串的激烈琴音一响,道道无形的音波宛若箭矢般射向莫大。
莫大先生一见,也不拉胡琴了,反手一抽,从胡琴底部抽出了一柄细窄的长剑,随手在身前一转,叮!叮!叮!……
剑刃好似格挡住了真实的金属箭头,冒出了道道火星,也发出了一连串有些悦耳的金铁交鸣之音。莫大先生将古琴往空中一抛,往前一冲,化作一道残影,杀向曲阳。而曲阳竟然随手一划,将古琴的几根琴弦摘掉了一边,以高明的技巧控制着几根犹如灵蛇的琴弦跟莫大先生战到了一块儿。
他们的身法迅捷无比,出招也凌厉之极,作战时间也短得出奇,莫大先生抛向空中的古琴还未落地,就分出了胜负。林东刚看得兴起,却见莫大先生被曲阳一脚踹中了小腹,倒飞出去好几丈远。万幸莫大先生功底深厚,马上站了起来,看样子没有被踹出内伤。
“曲先生武功高明,莫大佩服。”莫大先生对着曲阳一抱拳,转身捡起掉落在地的古琴,回到衡山派的阵营,坐在椅子上闭口不言了。
任我行见曲阳胜了,更加得意,他目光一瞥,看向一直凝神不语的岳不群,笑道:“久闻华山派岳不群有君子剑之美称,华山派的剑法的确精妙,当年我与风清扬也有过几面之缘,他的剑法更是冠绝古今。今日本座想亲自领教一番君子剑的剑法,看一看你得了风清扬几分真传,不知岳先生敢不敢应战?”
岳不群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嘴角动了动,好似要说什么,但又没说,略微沉默了一下,最终说道:“今日任先生提出了赌斗之事,着实有些蔑视五岳剑派,为了扶正五岳剑派之威名,岳某便领教任先生武艺如何,请!”
说罢,岳不群拔出长剑,任我行也飞身落在他近前。两个人话不投机,当场动手。岳不群舞动长剑,剑身之上紫色真气密布,一招一式,不急不躁攻向任我行。而任我行就用一双肉掌,挥洒自如,进退有度,凭着深厚的内功硬接锋利的长剑。
他们两个打起来,反倒不如之前的向问天和天门道人、曲阳和莫大先生那样精彩。速度不是特别快,也没有剑气跟掌罡飞射的特效加持,就像两个刚习武不久之人,一招一式的对攻,旁人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