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阮绵绵的敏感多思,萧临却并未曾多想些什么,只单纯的觉得她应该是化成蛇形老爬来爬去,所以她自己的身子才不太好!
思及此,萧临又龙眼深邃地瞧着她。
“陛下~臣妾不大喜欢化成人形,还是现在这样好一些~”阮绵绵也知道君命难违这个词儿,可是她还是想挣扎一下的,所以试图继续跟萧临讲一讲道理,又扭着蛇颈子一颤一颤地跟萧临说着话。
“嗯。”虽然有些不大理解为什么这条蛇精会忽然那么抗拒化成人形,萧临只闷闷地应了一声,又道:“朕待会儿看看龙胎,那么小……不方便。”
萧临的意思是,他待会儿想瞧瞧她肚子里的龙胎可还好。她现在这副模样,这么小,倒是不大方便他看看龙胎。
“这样……”阮绵绵还在想着说辞,该怎么拒绝这条龙,可现在萧临又这么说,她也没了主意只得先答应了,心里头想着的却是怎么该怎么做才不用伺候这条龙,她真的不想怀着身孕做那种事呀!
其实她觉着自己也应该找个人帮着自己劝说劝说,可现在她还真想不到找谁去劝说,她总不能让南宫溶去劝吧?
毕竟那些书就是萧临让南宫溶找来的……那个男人简直就是万恶之源。
之前看书的时候,阮绵绵只觉得南宫溶像个打辅助的,现在觉得他简直罪不可赦,总给自己找些麻烦事儿做,实在是太可恶了!
不行,她得想法子离间萧临跟南宫溶才对!
“嗯,你先到里面去。”
“哦,好~臣妾现在就去……”这会子,萧临让她化成人形,她自然是不能不做了,还好,他还算尊重自己,把她送到了床边来,这美蛇儿便快速地爬到被褥里头,隔着床帐缓缓化作人形。
而此时慢慢儿往珠帘外走,萧临正想着唤来宫女拿阮绵绵的宫装过来,恰好见小兰花端着一套浅绿色的宫装进来。
他只冷冷淡淡地叫住她,“拿来。”
“诶,是陛下~”
小兰花正领了新做的宫装来,想着赶紧让主子瞧瞧,忽然见着陛下,她自然是吓了一跳,小兰花也没多想什么,便战战兢兢地把宫装递给了萧临。
“陛下……”
“嗯。”应了一声之后,萧临更是很是自然地将那浅绿色的宫装拿着,转身往里面去,等回到了床前纱帐外,萧临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该让宫女进来伺候她穿衣裳,想到这儿,这条龙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转头叫小兰花过来伺候阮绵绵穿衣裳的时候,隔着纱帐,萧临却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地瞧着一阵微光泛起,将那条小蛇包裹着,不过一会儿,便有缓缓地化出一道人形出来。
虽然隔着轻纱,可那乌黑如密云一般的长发、如玉一般的肌骨,犹如细柳一般得身形却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脑海里,萧临整个人只蒙蒙地愣在原地,差不多忘记该做些什么。
而此时,才化成人形的阮绵绵却又觉得不适应了,虽然她原本就是个人类,可化做蛇形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挺自在的。
所以这几天一直在寝殿、庭院里爬来爬去,她也是习惯了,现在忽然化作人身,她倒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些沉,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不过当她无意间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萧临这条龙正隔着纱帐站在自己跟前,吓得她差点儿惊叫出声,连忙扯过一旁的被子遮掩自己。
萧临也发现她看见自己了,一时间也尴尬得不得了,知道连忙将宫装扔进床帐里,又颇为狼狈地往外走,“快将衣裳穿上。”
“是~是陛下~”
慌乱不已地应着萧临的话,阮绵绵只觉得委屈极了,明明是他吓着了自己,反而她得做出来一副做小伏低的模样,她实在是生气又难过,可这也没办法,谁让这条龙是皇帝呢?她就是再委屈难过,也得忍着了!
所以,这会子,便是心里头再不高兴,阮绵绵还是得先衣裳给套上,好一会儿,她才满脸通红地从床上下来。
“陛下……”
方才小兰花用花胶帮她把额头上的紫色宝石粘得紧紧的,这会子即便化作人形也没有掉下来,此刻衬着阮绵绵那白皙的脸庞、精致的五官,倒是越发显得她气质如兰,秀美动人。
“嗯。”
原本背对着她站着,听到这美人儿唤着自己,萧临这才颇为尴尬地转过身。
他从来都不曾在女色上留心,加上修炼了三千年的无情道,自然对方才的画面不甚在意,可是当他看着阮绵绵一身浅绿色的宫装,披散着瀑布一般的乌发,朝自己走来的时候,他的眼神却忍不住在她身上逡巡,停驻。
等到发现自己过于出神之后,萧临这才冷冷地别过脸去。
“朕觉得你额头上的珠子不错。”
“珠子?”忽然听得萧临这么说,阮绵绵不由愣了愣,她刚才还在想这条龙在看什么,原来是在看自己额头上的珠子。
看来他是喜欢这珠子了?好像也是,龙好像也是喜欢光亮的珠宝,想到这儿,阮绵绵便想着把额头上的珠宝抠下来,送给他,不想她刚要动手,萧临却伸出爪子,点了点她额头上的紫色宝石。
“别动它。”这般还挺好看的,见她急着抠下来,萧临有些不解,于是干脆朝她伸着爪子,点了点那紫色的宝石珠子,用灵力将那宝石固定在她的额头,仿佛眉心生了颗小巧的印记一般,不止好看,还衬得她柔媚了三分。
更显得楚楚动人,明艳照人。
“呃,陛下,您不是喜欢这个么?”难道是她猜错了?
“好看。”粘在她额头挺好看的,萧临觉得没有取下来的必要。
“哦,那、那臣妾听陛下的……”
原本,阮绵绵只以为他是帮自己固定一番,可现在怎么有种取不下来的感觉了?想到这儿,她有些不安,却还是硬着头皮应着萧临的话,心里头却又盘算着该怎么想法子把他给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