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提了新命途的冬凌与黑塔面面相觑，比起黑塔的无所谓中还带着一丝嫌弃，冬凌倒是来者不拒。
能够让自己强大的力量就是好事，他倒是挺高兴的。
不过，此刻同谐的希佩既然愿意投下注视的目光，所以就代表着黑塔女士其实对他也有一定的认可吧？
这么想着，冬凌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同样困惑自己很久的问题。
“黑塔女士，我能否再请教您一个问题？能有幸觐见天才的机会实在是不可多得，请原谅我的贪心。”
“看在你说话一直这么好听的份上，但说无妨。”
黑塔一挑眉，内心倒是有了几分安慰，看来这小子也不像是表面上那么傻，现在这么说应该就是反应过来她并不讨厌那个方案了吧？
再多劝两句，给递个台阶，她也就勉为其难，勉勉强强的答应帮一下这个什么守卫者联盟好了。
然而，黑塔没想到的是，冬凌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黑塔女士，您是智识的令使，那么……我能请教一下令使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吗？到底要到什么程度才能算是抵达了令使级别？”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冬凌许久了，毕竟他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实力蹭蹭蹭往上暴涨。
他甚至能够动用纯美的力量在区域内界定美的定义，又或者利用“美”的力量影响整颗星球的生态，这还不够强吗？
可是，即使如此，系统还是觉得他差了些火候，最关键的情报还是没有告诉他，这不得不让冬凌有些难受。
总不见得真的去全力出手，然后试试自己能不能毁灭一个星系，以此证明自己足够强吧？
“哈？这算是什么问题？”
黑塔无语地瞪了冬凌一眼，她都想好了后续怎么顺着对方的台阶下了，可结果竟然问这种问题？
等等，这不会是冬凌因为之前被她拒绝了就心灰意冷，所以想着自己做令使能够活的久一点，庇护守卫者联盟吧？
逻辑自洽的黑塔无语了，没忍住吐槽。
“你是笨蛋吗？！”
“与黑塔女士相比，想来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和笨蛋差不多。”
冬凌并不觉得这是辱骂，毕竟自己的智商和对方比起来的确是天差地别。
黑塔看着眼前面色平静的人，嘴角一撇，随意开口。
“那你就尽全力试试，如果你能毁灭一个星系，那也就差不多达到了令使级别的下限了。”
这其实是带着调侃和赌气的话，不过，这话落在冬凌耳中就不一样了。
冬凌思考了起来，他不觉得身为天才的黑塔意思会真的这么肤浅，让他随意去做天怒人怨，生灵涂炭的事情，所以对方的意思是……
“原来如此，没想到您模拟宇宙如此厉害，竟然可以在其中让我测试自己的实力！”
现实中冬凌当然不可能大开杀戒，但是全息游戏里就没这个顾虑了嘛！
模拟宇宙顾名思义，想来其中模拟出一个星系也不在话下，只要他通过了测试，不就能证明自己已经摸到了令使级别的下限吗？
黑塔：“……”
黑塔：“呵，呵呵！你说的没错，看来你还有点悟性嘛！”
黑塔嘴硬地开口，她才不会说，其实她刚刚真的只是随口一提，其实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吧？
不过，要做到这一点也不难，只要略微调试，她的模拟宇宙自然可以做到。
所以，黑塔毫不心虚地把话给应下了。
不管之前怎么样，反正等冬凌进模拟宇宙测试的时候，肯定是有这功能了！
且不提同为模拟宇宙这个项目组的其他天才，等之后会怎么看待莫名其妙给项目加了个奇奇怪怪新功能，现在的黑塔有了新的想法。
同时，她对冬凌这个人更有了几分好奇。
“你如果纯粹只是为了成为令使庇护这个守卫者联盟……其实并不必那么麻烦。”
“您的意思是……”
“我可不想加入什么联盟，不过，后来我想了想，你的存在对我的模拟宇宙助益颇多，若只是为你们提供一些技术上的帮助……倒也不是不行。”
黑塔想了想，觉得这最多也就是与公司的合作一样而已。
“我允许守卫者联盟的人翻看我的废弃资料库，能找到什么，看懂什么看你们自己。”
嗯，黑塔和公司的合作也是如此，公司出钱、出人给她盖实验室，哗哗哗的投钱，而她只需要允许公司的专业人士去翻她的旧稿就好。
“谢谢您，黑塔女士！”
冬凌的眼睛更亮了几分，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黑塔女士真是一位善良的人呢！
看着冬凌双眸亮晶晶盯着自己，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喜悦之色，这份快乐的心情洋溢得那份美貌都更强了几分。
养眼！
“对了，你回头得让多拍几张好看的写真给我，你长得让人心情愉悦，偶尔看看倒也不错。”
“没问题！”
冬凌想也不想答应下来，只是几张写真而已，相较而言，他真的是赚大了！
可惜，他虽然也想要报答黑塔女士，但实在是没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
“虽然我的力量微薄，但若是有您需要用到的地方，在下必定竭尽所能！”
“嗯，不错。”
黑塔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那么，就把你知道的，关于那位【契约之神】的一切，包括你是怎么能够请动对方的都说了吧！”
“……”
严格来说这并不能算是一个很过分的要求，毕竟冬凌身上能让黑塔看上的估计也就是和神明相关的事情了。
不过……
“可否请您稍等片刻，允许我整理一下思路？”
冬凌有些歉意地对着黑塔行了一礼，对方帮了他很多，可是有些事情若是随意说出去，恐怕会招来灾难。
“有些事情可能涉及隐秘，我无法坦言，但我保证，只要是可以透露的事情，我绝不隐瞒。”
“哦？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嘛！”
黑塔这次非但没有不悦，反而是更提起了几分兴致。
虽然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但从接触中她就能够感觉到，冬凌并非是无的放矢，故作玄虚的人，所以对方的确知道了很多资料——甚至是涉及一些不好说出口的禁忌。
这样的人知道的东西才更加有价值啊！
黑塔不生气，反而还很开心地点了点头。
“那么这具人偶就留在门达希亚，等你整理好了思路再联系我！”
她甚至都没有规定时间，黑塔相信以冬凌的性格一定不会拖太久的。
“传送锚点就让公司的人带给我吧！对了，记得加一下我的星网账号xxx……”
黑塔说完自己的账号就下线了，冬凌的手机里又多了一个大佬的联系方式。
“真是顺利的不真实啊！”
冬凌不由得感慨万分，迅速加好了黑塔的账号，就开始和系统交流该透露多少，怎么透露？
“不管怎么说，黑塔女士可是帮了大忙，至少就算我死亡，也不用担心后续守卫者联盟没有诱人的奖励了。”
冬凌一脸安心的表情，迫不及待想要和系统对台词。
“哪些事情是我可以告诉黑塔女士的？话说这个世界有提瓦特吗？万一之后契约之神摩拉克斯一直不出现，我不会被当骗子吧？”
【……】
系统沉默，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他的宿主在某些方面很敏锐，但有的时候又迟钝的可怕。
——你没发现应星都长高了一大截，你自己一丁点儿变化都没有吗？！
——好吧，就算是身高不变是成长期结束了，体型不变算是你保养的好，你就不觉得每天自己头发都不掉一根很违和吗？
如果冬凌现在去测试一下自己的体重、视力、听力等等，他就会发现，自己的体重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视力、听力也是永远最顶尖的。
上一次冬凌想到身后事的时候，系统还忍笑没提醒，想看看这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反应过来，现在看来要不还是直说了吧？
【冬凌，你……】
“对了瑶光，不止是摩拉克斯的事情，还有……你如果觉得我真的实力不足，无法拯救世界的话，你可否把世界毁灭的原因告诉黑塔女士？”
冬凌原本没想着告诉其他人，一方面是如果可以，他想要自己去解决，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听上去虚无缥缈。
空口白牙地说世界要毁灭了，有谁会信啊？说不定会被人当成传销的。
更何况，他唯一认识的令使级别的人物，就是仙舟联盟的怀炎将军，而仙舟联盟正处于战火中，他怎么好开口？
毕竟，他连世界什么时候毁灭，为什么毁灭都不知道啊！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我并非推卸自己的责任，只是……我的实力一直无法得到你的认可，可是很多事情早一步准备总比拖延的好。”
冬凌一脸认真。
“黑塔女士就是令使，而且她还很聪明，比我厉害的多，如果是她的话，知道原因一定能想办法解决的吧！”
【……】
系统沉默了，这么一听，冬凌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只是……
【已经被编入命运线的人几乎不可能挣脱自己的命运，要打破原本的轮回，只有借助外来者的力量，这就是你存在的重要意义。】
“我的存在或许比较特殊，但这也不过是机缘巧合下的奇迹罢了。事实上，也许在局中的人，欠缺的正是这样一个知道自己被困其中的契机。”
冬凌摇了摇头，不太赞同系统的说法。
他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就算存在特殊，可以用着打破僵局的力量。
但要解决这个世界的危机，需要的应该是像黑塔女士这样真正的天才。
“请放心，我说过，我不是在推卸责任，就算告诉了黑塔女士前因后果，我也不会甩手不干的……”
冬凌的每一个字都发自内心肺腑，他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只是一直以来，似乎都还欠缺了一些。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内心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冬凌真的无法保证自己能解决啊！
【抱歉，是我的错……我不想提早告诉你，让你有太多压力，现在想想，或许正是因此反而让你更加不自信，有了更多的焦虑。】
系统被冬凌这么一说，忽然意识到自己犯错了。
到底是第一回当系统，也是第一次附在人类身上，瑶光哪怕是出于好心，但在很多细节的处理上是有问题的。
【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冬凌。】
“……”
冬凌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望着岩王帝君的七天神像沉默不语，也没说自己信还是不信。
可是，系统依旧从这沉默中读懂了对方的想法，也不由得叹气。
【我只是担心一股脑告诉你，你怕不是会把自己累的猝死！我可不是在开玩笑，这个世界的情况有点复杂。】
“复杂？你上次告诉我，前辈所在的世界是因为支线世界偏离【主世界】太多，以至于被主线世界给否定了。”
【是的，祂用的方法是带走了有自己重要之人的世界碎片，把其嫁接到了其他世界之中。】
系统观察着冬凌的神色。
【这个方法想来你不会接受，而且，你就算想用也用不了，毕竟本世界毁灭的原因是……有不同的几个世界混杂在一起了。】
“什么意思？”
【如果说世界树代表主世界，其上的枝干是分支世界，那现在我们遇到的问题就是不同的世界树枝干互相缠绕穿插起来了。】
“这个设定……”冬凌神色困惑地开口，“综漫？综影视？无限流？”
曾经也是冲浪小能手的冬凌自然是知道这些的，他不太理解的是……
“为什么不是世界融合，而是世界毁灭？到底有什么世界混杂进来了要毁灭？”
说这话的时候，冬凌忽然想到了医生和他提过的崩坏设定——他实在是没精力入坑，不过听过一些设定而已，但崩坏似乎很可怕的样子？
最糟糕的是，如果是那个世界，除了零星的少许情报，他根本一无所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