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瑶站在众人面前,心中好似翻江倒海一般,又气又恼。被苏婉当众这般质问,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几巴掌,面子上实在是挂不住。可这柳诗瑶哪是轻易会认输的人?只见她眼珠滴溜溜一转,脑袋里瞬间冒出一个主意。紧接着,她突然双手掩面,“呜呜”地哭泣起来,那哭声由小变大,还带着几分凄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边哭边哭诉道:“苏三小姐,我不过是瞧见你不小心弄脏了献给花神的花,出于好心才出声提醒你。我一片好心,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故意陷害你呢?我柳诗瑶在这京城之中,向来行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卑鄙的陷害之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可怜兮兮的,仿佛真的是被冤枉的一方。
周围一些不明真相,又平日里与柳诗瑶交情不错的人,听她这么一番声泪俱下的哭诉,心中的天平不知不觉又开始倾斜了。其中一位年轻的小姐轻轻皱着眉头,小声说道:“说不定真的是一场误会呢,柳诗瑶平时为人处世也还不错,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呀。”旁边一位贵妇人也跟着附和:“是啊,苏三小姐是不是反应有些过激了?这么大张旗鼓地指责别人,万一真的弄错了,多不好啊。”这些议论声就像一阵风,再次朝着对苏婉不利的方向吹去。
柳诗瑶偷眼瞧着周围人的反应,见自己的一番表演起了作用,心中暗自得意,哭得愈发大声起来。她抽抽搭搭地继续说道:“萧公子,你和苏三小姐关系密切,这在京城中大家可都是知道的。今日你这般急切地为她说话,难免会让人觉得你有偏袒她的嫌疑。在场这么多的人,为什么偏偏只有你站出来为她作证呢?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啊。”她这一番话,看似在质疑萧逸尘,实则是想进一步搅乱局势,把水搅浑,好让自己摆脱困境。
萧逸尘听到柳诗瑶这般颠倒黑白、反咬一口的话,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心中有些气愤,没想到柳诗瑶居然如此狡猾,在事实面前还妄图狡辩。他刚要开口,用确凿的言辞反驳柳诗瑶的无理言论,却见苏婉伸手轻轻拦住了他。
苏婉目光冷冷地看着柳诗瑶,心中满是不屑,暗自冷笑。她不慌不忙地说道:“柳诗瑶,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敢在这里颠倒黑白。既然你死不承认,那咱们也别在这里无谓地争论了。我们就去找花会的主事人评评理。主事人在这京城之中德高望重,向来公正无私,定会将这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还我一个公道。”苏婉的声音坚定有力,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柳诗瑶听到苏婉要去找花会主事人,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慌了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若真的闹到主事人那里,自己精心策划的这场阴谋很可能就会彻底败露,到时候自己可就彻底完了。但她生性要强,又怎肯轻易服软?于是她硬着头皮,梗着脖子说道:“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怕你不成!”话虽这么说,可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
就这样,众人簇拥着苏婉和柳诗瑶,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花会主事人面前。花会主事人是一位白发苍苍、德高望重的老者。他平日里在京城备受尊崇,以公正严明着称。此刻,他坐在椅子上,神色凝重地听完了双方的陈述。听完之后,他微微眯起眼睛,沉思了片刻。
随后,主事人缓缓开口说道:“此事关乎重大,绝非小事,不可草率定夺。方才听闻有几位路人也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不妨将他们唤来,我要仔细询问一番。只有这样,才能还原事情的真相,做出公正的裁决。”主事人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柳诗瑶听到主事人的话,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她怎么也没想到,苏婉竟然如此坚决,非要把事情查个一清二楚。而此时,那几个之前为苏婉作证的路人,也被带到了主事人面前。
在主事人那威严而又锐利的目光询问下,几位路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又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他们的描述条理清晰,与萧逸尘之前所说的丝毫不差,每一个细节都能相互印证。
主事人听完众人的讲述,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目光严肃地看着柳诗瑶,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柳姑娘,如今事实已然明了,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在这如此重要的花会之上,你蓄意策划阴谋,陷害他人,这种行为不仅对当事人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更是对花会的秩序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实在是有失体统,有违花会的初衷。”
柳诗瑶听到主事人的这番话,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被人重重地击了一拳。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她知道,自己这次彻底失算了,不仅没能成功陷害苏婉,反而把自己给搭了进去。心中又是悔恨又是恼怒,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周围的人听到主事人的裁决,也都纷纷交头接耳。那些之前被柳诗瑶误导的人,此时也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看向柳诗瑶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鄙夷。而苏婉则一脸淡然,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正义得以伸张的欣慰。
这场花会中的闹剧,因为主事人的介入,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走向。但柳诗瑶又怎会善罢甘休?她心中那股不甘和怨恨,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她心底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