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万辉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惊怒交加。
陈家在这一方也算颇有势力,究竟是谁如此张狂?
他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可能的仇家,可一时半会儿毫无头绪,但他知道此刻必须镇定应对。
陈万辉捏着那封散发着刺鼻血腥味的黑色信笺,那股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钻,就像无数根针在鼻腔里乱刺,怒火如同火山般在胸腔内翻涌。
“血洗陈家?好大的口气!”他咬牙切齿,牙齿摩擦发出轻微的“咯咯”声,字字如冰,仿佛要将那幕后之人冻结。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快速冲进肺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方既然敢明目张胆地发出威胁,定然有所依仗。
若想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必须先肃清内部,绝不能腹背受敌。
环顾四周,族人们紧张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他的肩头,他甚至能感觉到目光的重量。
他们眼中既有期盼,那目光像是在黑暗中闪烁的微弱烛光,也有不安,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陈万辉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信任,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心上,心中更加坚定。
“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家族。”他沉声道,声音虽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声音如同低沉的闷雷在大厅里滚动。
然而,他的命令尚未完全传达,一个苍老的声音便带着不满响起:“万辉,你这是做什么?如此兴师动众,岂不是扰乱家族的正常秩序?”
说话之人,正是家族长老,一个固执守旧的老者。
他拄着拐杖,那拐杖敲击地面发出“笃笃”的声响,脸色阴沉地看着陈万辉,显然对他的做法颇为不满。
“长老,事关家族安危,不得不慎重。”陈万辉耐着性子解释道,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快速跳动,有些急躁。
“哼,安危?我看你是小题大做!”长老冷哼一声,拐杖重重地敲击地面,那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如同敲响了一面沉闷的鼓,“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岂容你随意更改?你这样搞,人心惶惶,成何体统?”
两人针锋相对,争吵声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声音撞在墙壁上又反弹回来,压抑的气氛如同乌云般笼罩着众人,让人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块湿布捂住,闷得难受。
陈万辉感到一阵无奈与焦急,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指甲陷入掌心微微刺痛。
他知道时间紧迫,却被家族内部的琐事牵绊,这种感觉让他无比沮丧。
“长老,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我们应该团结一致,共同应对危机!”陈万辉试图说服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团结?你先尊重老祖宗的规矩再说!”长老的态度依旧强硬。
陈万辉深吸一口气,空气带着一丝凉意进入喉咙,压下心中的怒火。
可时间,是他现在最缺乏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怯懦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那个……万辉少爷……”
陈万辉循声望去,只见陈二狗畏畏缩缩地站在角落里,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敢说出口。
他的这番举动,顿时引起了陈万辉的注意。
陈万辉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刃,瞬间锁定了角落里畏畏缩缩的陈二狗。
那人佝偻着身子,仿佛恨不得将自己完全隐藏起来,眼神闪烁不定,双手更是紧张地绞在一起,活像一只受惊的鹌鹑。
“陈二狗,你有话要说?”陈万辉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那声音就像一根冰冷的针直直地刺进陈二狗的耳朵。
陈二狗身体一颤,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他似乎听到耳边“轰”的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没什么……”
“没什么?”陈万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嘴唇微微上扬的动作带起一丝轻微的拉扯感,眼神愈发锐利,“没什么,你紧张什么?莫非,你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
长老不满地皱起眉头,拐杖再次重重地敲击地面,那撞击声震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万辉,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陈万辉没有理会长老的抱怨,他紧紧地盯着陈二狗,眼神如同猎鹰锁定猎物一般,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能看到陈二狗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
他缓缓地走向陈二狗,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气场,压得陈二狗几乎喘不过气来,陈二狗甚至能听到陈万辉的脚步声像重锤一样一下下敲在自己的心上。
“陈二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陈万辉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在陈二狗耳边回响,那声音像是从深深的谷底传来,带着无尽的寒意。
陈二狗终于崩溃了,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涕泗横流地哭喊道:“万辉少爷,我……我……”
就在陈二狗即将吐露真相之际,一股淡淡的幽香飘入陈万辉的鼻尖,那是一种清新的药香混合着女子身上的脂粉香。
他转头看去,只见梁婉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过来,那碗汤药散发着浓浓的热气,扑在脸上暖烘烘的,柔声道:“万辉,你忙了一天,先喝碗药,暖暖身子。”
陈万辉接过药碗,感受到梁婉指尖传递来的温暖,那温暖从指尖蔓延到心里,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一旁的许瑶也走了过来,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递给他一块精致的糕点,“万辉哥哥,吃块糕点,补充点体力!”
陈万辉看着眼前两个深爱自己的女子,心中的烦躁消散了不少。
他微微一笑,说道:“谢谢你们。”
喝完药,陈万辉再次将目光转向陈二狗,他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陈二狗的肩膀,手掌接触到陈二狗肩膀时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微微颤抖,轻声说道:“陈二狗,不要紧张,慢慢说”
陈二狗抬起头,
“万辉,”长老不耐烦地打断道,“我看陈二狗是受了惊吓,胡言乱语罢了,不必当真。”
陈万辉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长老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长老说的是,或许是我多虑了。”
他转身向外走去,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放出一些消息,看看能不能引出一些有趣的‘鱼儿’。”
陈万辉深邃的目光如寒星般落在陈二狗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既然这陈二狗如此畏畏缩缩,藏着掖着,那便给他加一把火,让他自己露出马脚。
“长老所言极是,或许是我多虑了。”他朗声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又似是故意放低姿态,“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散布一些消息,就说我已寻到那血洗陈家的幕后主使,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说完,他故作轻松地拍了拍手,那拍手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脆,吩咐下去:“对外宣称,三日后我将在家族祠堂公审那幕后黑手!”
话音刚落,陈二狗的身体猛地一震,藏在袖子里的手也握成了拳头,陈万辉似乎都能听到他拳头捏紧时骨头发出的轻微“咔咔”声。
陈万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夜幕降临,陈家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陈万辉端坐于书房,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神识早已覆盖整个陈家。
一丝细微的灵力波动都无法逃脱他的感知,那灵力波动就像平静湖面上泛起的微小涟漪。
突然,一道鬼祟的身影从角落里窜出,向着他的房间摸来。
陈万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鱼儿终于上钩了。
那黑影正是陈二狗,他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他手中握着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那匕首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显然是打算置陈万辉于死地。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陈万辉猛然睁开双眼,精光四射。
陈二狗吓了一跳,但他已无退路,只能恶狠狠地扑向陈万辉。
匕首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刺陈万辉的咽喉,那劲风刮过脸颊像刀割一样疼。
陈万辉身形一晃,脚下步伐幻化成一道道虚影,轻松躲过这致命一击。
他似是早有预料,侧身一转,右臂如灵蛇般探出,反手一掌拍在陈二狗的胸口。
“砰!”
一声闷响,陈二狗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那撞击声震得房间都微微颤抖,口吐鲜血。
“你……你竟然……”陈二狗挣扎着想要起身,
“我竟然没死?你很失望吗?”陈万辉缓缓走向他,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每走一步都能听到鞋子与地面轻微的摩擦声。
“陈二狗,你隐藏得够深啊,竟然敢对我下手!”
此时,听到动静的陈家族人纷纷赶来,当他们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陈二狗,以及神色冰冷的陈万辉时,全都惊呆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长老颤抖着声音问道,那声音像是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陈万辉冷笑一声,指着陈二狗说道:“他就是勾结外人,意图血洗陈家的叛徒!”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陈万辉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上面刻着一个血红色的骷髅头。
“这枚令牌,想必你们都不陌生吧?这是血煞盟的标志,而陈二狗,就是血煞盟安插在我们陈家的内奸!”
证据确凿,陈二狗再也无法狡辩,他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你……你……你怎么会知道?”陈二狗绝望地问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陈万辉冷冷地说道,“陈二狗,你为了蝇头小利,竟然背叛家族,简直是罪该万死!”
陈家族人纷纷怒视着陈二狗,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唾骂声,指责声,如同潮水般向他涌去。
就在这时,陈二狗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之色,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道:“就算我死了,你们也逃不掉的!血煞盟……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话音未落,他猛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鲜血喷涌而出,那鲜血像喷泉一样射出,溅落在墙壁和地上,他的眼睛瞪大,仿佛充满了无尽的怨恨,身体剧烈抽搐,那恐怖的景象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后退一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和死亡的气息。
陈万辉快步上前,蹲下身子,探查了一下陈二狗的尸体。
他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陈二狗临死前透露的血煞盟,究竟是什么来历?
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缓缓起身,看着陈二狗自尽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