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看向许妈妈,“有事瞒着我?”
许妈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情,“就三姑娘又在祠堂昏倒了,夫人心疼,瞒着老爷把三姑娘接了出来。
三姑娘跟夫人说话时把老奴赶了出来。”
小果焦急又担忧地看着白林,“三姑娘又晕,她怎么每次一跪祠堂就晕。”
白林沉下脸,“走吧。”
一行人走进月华阁。
白林脚刚踏进白夫人的寝室,便被白夫人狠狠地刮了一眼。
陈妙妙坐在白夫人床边的脚踏上,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
“跪下。”白夫人冷声呵斥道。
小果想开口争辩两句,白林拦着她,缓缓跪下。
小果跟由橘低着头,一同跪在她身后。
白夫人靠在床上,手捂着胸口,冷眼看着她,“你好样的,把你哥哥玩得团团转,还把我蒙在鼓中!”
陈妙妙握住白夫人的手,“母亲,这事都怪女儿,女儿若是早些同您说,哥哥也不会陷得这么深……”
白林沉声打断陈妙妙的话,“这是怎么了?”
白夫人指着白林怒斥道:“怎么了?花娘那贱人是怎么缠住你哥哥的?”
“哥哥从勾栏院认识的女子,我怎么知道花娘那女子用了什么手段……”
“你,是你!逼你哥哥去那个什么学堂,他逃课遇到了陈家大郎。陈家大郎那个杀千刀的!
他跟花娘下套,把你哥哥哄得团团转!
这事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晓!”
“女儿知晓。”
白夫人怨恨地看着白林,点头道:“好啊,你跟那大郎存了什么心,要这么祸害白树!不想我待你视如己出,你就是这般报答我的?”
白林淡声道:“母亲,女儿知晓此事和串通陈大郎祸害哥哥,这是两码事。女儿是知晓此事,但祸害哥哥的是三妹妹。”
陈妙妙拿帕子捂着嘴,抽泣道:“姐姐是怨我的。”
白夫人抚摸着陈妙妙的头,满眼怜惜,“妙妙,这事不怪你,母亲知道你是个心软的孩子。有母亲为你撑腰,谁都别想伤害你!”
白林看着陈妙妙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心中冷笑,看这个情况,陈妙妙把花娘跟陈家大郎的事都抖落了出来。
然后把所有事都栽赃到她头上。
“母亲,三妹妹是怎么寻亲回来的,您还记得吗?”
白夫人完全无视白林的话,“白林,我知你伶牙俐齿,每次三两句便把错都怪在你妹妹身上!
每次你口口声声说为了相府的前程,你全是为了你自己的前程!
你拿捏你哥哥,让陈家大郎在你哥哥身上搜刮了这么些银钱,还不全是用去了你陈家!”
白林噎住,心脏揪痛,她在一心为相府谋前程,在母亲的眼里。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
什么视如己出,不过是搪塞她的借口。
从陈妙妙出现在相府的那天起,母亲的心便已经偏了。
白林沉默着,这件事母亲要信陈妙妙的,她说什么都无事无补。
白夫人看着白林不再言语,心中憋着一口气,“拿藤鞭过来,给我狠狠地打她手心!”
许妈妈有些看不下去,出声劝道:“夫人,二姑娘一心要打发掉那女子,她又怎么会起祸害大公子的心呢?
再说大公子这么防备二姑娘,这事怕是有隐情。”
陈妙妙头靠在白夫人怀里小声道:“哥哥怕是还蒙在鼓里呢。听说,哥哥又去账房支了五百两银子,姐姐让他拿同行价值的东西填进公账。
哥哥那钱会用去哪里呢?”
她话刚落音,白夫人气得用力拍了一下床,“你!你好啊,放钱给你哥哥出去给那贱人用!还敢说没有祸害他!”
白林眉头紧蹙,“母亲……”
“你给我闭嘴!给我打!打手心五十下!”白夫人倒在床上,气得用力拍着胸口。
小果磕头道:“夫人,奴婢愿意替姑娘挨手板。”
“好一个护主的奴才,都给我拖出去院子里打!”她瞥了一眼由橘,“你去数数!打够了就让她跪去前厅!让所有人都看着,让她好好在心里掂量,白家来说对她算什么!”
由橘眼眶通红,“夫人,这样大动干戈怕是会被老爷知道。老爷知道大公子在外面养外室,事情就严重了!”
提到白相爷,白夫人脸上的怒气退下去了些。
不管是别人诓骗,还是白树自愿,他在外面养外室的事终归是不光彩的。
这事要在白相爷不知情的情况处理掉,否则白树会被白相爷狠狠教训一顿。
陈妙妙知道在白夫人心中,她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要见好就收,循序渐进。
今日因白树的事,白夫人算是恼了白林。只要再用些手段,被抢走的管家权早晚会回到她手里!
“母亲,姐姐心里定是知错了,您饶了她吧。哥哥那边女儿去劝两句,希望哥哥能明白家里的良苦用心。”
白夫人满意地看着陈妙妙,“你一心为着你哥哥着想,是个好的。你去吧,别跟他争吵,他若是生气要打你,你来跟我说。”
“是。”
陈妙妙起身由香儿扶着出了院子。
她阴冷地看了白林一眼。
没办法马上抢回管家权,让她挨顿打也能解心头的气。
白夫人冷眼看着白林,“想必是平日里我太娇纵你了,让你无法无心,生了拿捏相府的心。今日你这手板必须打!
打完后,回你院子里好好想想,五日后程家老夫人的寿宴前,你若还是没有把那女子打发掉,就跪死在祠堂!”
白林磕头道:“是。”
许妈妈拿来了藤鞭,满眼怜惜地看着白林。
白林伸出手。
小果也跟着她伸出手,眼眶通红的看着白林。
白夫人冷声道:“你在发什么愣,赶紧打!”
藤鞭抽下,白林的手心立马红了。
由橘在一旁哽咽地数着数。
白夫人眼都没有眨,看着白林挨完五十下手板。
白林两只手被打得通红,肿了起来。
“丫鬟的手板你自己回去打!若是包庇,糊弄,绝不轻饶!”
“是。”白林头上起了一层汗,手上朝上对着白夫人磕了一下头。
小果抹着泪,扶着她起来。
白夫人瞥了白林一眼,“若是你父亲问起来你的手,你知道怎么回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