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闹事的，给我扔出去。\"李铁牛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刚落，金发流带着十余名从青阳县城调来的好手一拥而上。这些汉子个个身手不凡，三下五除二就将蒋申带来的混混们制服。金发流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他单手拎起一个光头混混，像扔麻袋一样甩出三米远。
\"哎哟！\"光头重重摔在马路牙子上，疼得龇牙咧嘴。
围观的市民们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一位穿着格子衬衫的中年大叔高声喊道：\"打得好！这些混混就该这么治！\"
白小米站在李铁牛身侧，纤细的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连衣裙，衬得肌肤如雪，此刻却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白。
\"铁牛，会不会太...\"她小声说道，眼中满是担忧。
李铁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我有分寸。\"
蒋申被两个壮汉架着胳膊拖到门口，他挣扎着抬起头，眼中满是怨毒：\"李铁牛！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这里是东水市，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我当然知道。\"李铁牛缓步走下台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是阎王的狗，但这不代表你能在我的地盘乱吠。\"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顿时安静下来。不少市民脸色骤变，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他竟敢直呼阎王的名号...\"
\"这年轻人什么来头？连地狱都不怕？\"
\"我听说前一个在这开店的，就是因为得罪了地狱才关门的...\"
李铁牛环视四周，声音提高了几分：\"各位乡亲父老，我李铁牛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公道。不管是龙是虫，来吃饭我欢迎，来闹事——\"他目光锐利地扫过蒋申，\"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番话掷地有声，人群中再次爆发出掌声。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大爷颤巍巍地说：\"小伙子有骨气！老头子我今天就认准你家吃饭了！\"
蒋申脸色铁青，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李铁牛，咱们走着瞧！\"
\"慢着。\"李铁牛突然叫住他，\"账还没结，就想走？\"
蒋申一愣，随即嗤笑一声：\"不就一盘花生米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随手扔在地上，\"不用找了。\"
李铁牛没有弯腰去捡，而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蒋先生可能没听清楚，我们青山饭庄的花生米，是一粒八十八元。\"
\"什么？\"蒋申瞪大眼睛，\"你他妈抢劫啊？\"
金发流适时地上前一步，拳头捏得咔咔作响。蒋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气势顿时弱了三分。
李铁牛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调出计算器：\"让我算算，一盘花生米大概一百粒，那就是八千八。零头不好听，凑个整，一万吧。\"
\"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蒋申气得浑身发抖，\"八千八怎么凑成一万的？\"
\"哦？\"李铁牛挑眉，\"蒋先生有意见？\"
金发流立刻带着几个壮汉围了上来，个个摩拳擦掌。蒋申看着他们胳膊上隆起的肌肉，咽了口唾沫。
\"没...没意见。\"他咬着牙掏出钱包，数出一沓钞票，\"这是一万。\"
李铁牛接过钱，在手中拍了拍：\"这才像话。记住，下次再来吃饭，记得带够钱。\"
蒋申带着手下灰溜溜地钻进一辆黑色面包车，临走前还不忘放下狠话：\"李铁牛，这事没完！\"
目送面包车远去，李铁牛转身面对围观的市民，高举那一万元：\"今天让各位受惊了，这钱就当是地狱给大伙儿的补偿。从现在开始，所有消费免单！\"
人群瞬间沸腾，欢呼声几乎掀翻屋顶。白小米看着李铁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侧脸，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
夜幕降临，东水市最豪华的玉龙湖洗浴中心顶层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废物！\"阎王猛地一拍桌子，实木会议桌应声裂开一道缝隙。他四十出头，留着寸头，右眼下方有一道蜈蚣状的伤疤，此刻因为愤怒而扭曲着。
蒋申低着头站在一旁，半边脸肿得老高，那是刚才挨的一巴掌。
\"老大，那李铁牛不知从哪调来一批好手，个个身手不凡，我们...\"
\"闭嘴！\"阎王厉声打断，\"一个小饭店都搞不定，还有脸找借口？\"
会议室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中年男子缓缓起身。此人正是杨乃成，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
\"阎兄息怒。\"杨乃成声音沙哑，\"这个李铁牛确实不简单。我查过了，他在青阳县城有些根基，和常胜、陈敖天都有交情。\"
阎王冷哼一声：\"常胜、陈敖天又怎样？在东水市，还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
杨乃成微微一笑：\"阎兄说得是。不过...\"他话锋一转，\"侗彬的师兄下周就到，到时候，还怕收拾不了一个乡下小子？\"
听到\"侗彬的师兄\"几个字，阎王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又变得凶狠：\"那就再让他蹦跶几天。蒋申！\"
蒋申一个激灵：\"在！\"
\"给我盯紧那家饭庄，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汇报。\"阎王眯起眼睛，\"等侗龙到了，我要让李铁牛跪着求饶！\"
杨乃成满意地点点头，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支票推过去：\"这是前期费用，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阎王扫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脸色稍霁：\"杨总爽快。不过...\"他压低声音，\"陈敖天似乎站在李铁牛那边，这事...\"
杨乃成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陈敖天那边我自有安排。东水市的商界，是时候重新洗牌了。\"
......
与此同时，青山饭庄的包厢里，李铁牛正和常胜、陈敖天推杯换盏。
\"铁牛，今天这事处理得漂亮。\"陈敖天举杯示意，\"既立了威，又得了民心。\"
李铁牛谦虚地笑笑：\"多亏陈总坐镇，不然那蒋申不会这么容易服软。\"
常胜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赞不绝口：\"这鱼鲜嫩得不像话，真是从青阳县城运来的？\"
\"千真万确。\"李铁牛点头，\"每天凌晨四点发车，全程冷链运输，保证新鲜。\"
正说着，金发流敲门进来，在李铁牛耳边低语几句。李铁牛眉头微皱，随即恢复如常。
\"怎么了？\"白小米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李铁牛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就是听说侗彬的师兄要来了。\"
\"侗龙？\"陈敖天手中的筷子一顿，脸色变得凝重，\"此人我有所耳闻，在东南亚一带凶名赫赫，据说曾一人单挑二十个特种兵不落下风。\"
包厢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白小米手中的汤勺\"当啷\"一声掉在碗里，溅起几滴汤汁。
李铁牛却笑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侗龙再厉害，还能刀枪不入不成？\"
常胜担忧地说：\"铁牛，不可大意。要不要我派些人手...\"
\"多谢常总好意。\"李铁牛摇头，\"这是我李铁牛的事，不想连累朋友。\"
陈敖天深深看了李铁牛一眼，突然说道：\"铁牛，我有个提议。不如我们合作，在东水市开一家安保公司，你来负责训练，我负责运营和客户资源。\"
李铁牛眼前一亮：\"陈总这个主意妙啊！\"
白小米看着三人相谈甚欢的样子，悬着的心稍稍放下。窗外，东水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将夜色点缀得璀璨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