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牛的白大褂下摆被穿堂风掀起又落下。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拔高,他下意识按住胸口,那里有道三年前留下的贯穿伤正在隐隐作痛。
“李大夫!”伴随着院长陆通焦急的呼喊声,他像一阵风一样从抢救室里冲了出来。只见他戴着的橡胶手套上沾满了触目惊心的血渍,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
“车祸送来的那个姑娘,心跳又停了!”陆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显然情况已经非常危急。
听到这句话,李铁牛的心脏猛地一紧,他立刻推开气密门,快步走进抢救室。然而,就在他踏入房间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景象。
无影灯下,那个女孩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心电监护仪上的绿线正在疯狂地跳跃着,显示出她的生命体征极不稳定。
李铁牛迅速走到女孩身边,仔细观察着她的状况。突然间,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分明是“真气逆冲”的脉象!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女孩的颈侧。果然,他摸到了那股熟悉的真气波动,这股力量正在女孩体内肆虐,严重威胁着她的生命。
“让开!”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传来,紧接着是玻璃门被踹得哐当作响的声音。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带着浓烈的血腥气闯进了抢救室。
这个男人名叫杨超宇,他的领带歪斜着,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淬毒的刀一样,死死地盯着手术台上的女孩。
李铁牛将听诊器在掌心绕了两圈,金属管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三年前的雨夜记忆翻涌:暴雨冲刷着城中村的石板路,这个男人坐在迈巴赫里,用皮鞋碾碎他递上的求职信。\"学中医的废物,也配给我杨家当私人医生?\"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杨超宇的腕表磕在金属床沿上,碎钻崩飞出去。他抓住李铁牛的手腕,力道大得要把骨头捏碎:\"开个价,把雪柔救回来。\"
\"钱?\"李铁牛抽回手,白大褂袖口裂开道口子,\"三年前你拿钱砸我脸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他转身时瞥见患者耳后的微型芯片,在发丝间闪着幽蓝的光——这根本不是普通车祸伤患该有的东西。
陆通突然拽住他的衣角:\"血压40\/20了!\"
“想救人?”李铁牛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从器械盘里拈起一根三棱针,针尖在杨超宇眼前来回晃动,寒光四射,令人不寒而栗。
杨超宇死死地盯着那根三棱针,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开来。他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阿玛尼西装下的肌肉紧绷着,像是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他身后的两个保镖刚要有所动作时,只见李铁牛手腕一抖,两根银针如闪电般激射而出,“噗噗”两声,准确无误地钉在墙上,针尾在日光灯下嗡嗡作响,震颤不已。
“你这是找死!”杨超宇怒不可遏,他猛地扯松了领带,双眼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李铁牛,“信不信我让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突然瞥见妹妹的指尖开始微微发紫,那原本粉嫩的颜色正逐渐被青灰色所取代。
“你妹妹还能撑三分钟。”李铁牛面无表情地说道,同时将手中的手术刀重重地拍在托盘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惊得众人皆是一颤。
“你每多说一个字,她就少活十秒。”李铁牛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
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转为长鸣。杨超宇的膝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昂贵的西裤擦出毛边。他额头抵着李铁牛的鞋尖,喉结滚动时带出砂纸摩擦般的嘶吼:\"求你...救她。\"
李铁牛俯身凑近他耳边:\"三年前你在雨里说,穷鬼的膝盖都是软的。\"温热的气息拂过男人惨白的耳垂,\"现在知道,医者的膝盖比金子还硬么?\"
抢救室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李铁牛掀开林雪柔的病号服,在她膻中穴落下一枚金针。真气顺着经络游走时,他瞳孔猛地收缩——女孩丹田处盘踞着阴毒的真气,竟与自己当年的伤势同源!
\"醒醒!\"他轻拍患者脸颊,指腹擦过她锁骨处的玫瑰纹身。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他在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这个暗红色的玫瑰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