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清听完也是无奈。一个宗门也就是一个江湖,爱恨情仇,勾心斗角,总会有一些龌龊事。
弱小没有依靠,总会被欺凌。唯一的途径就是自己强大,一力破万法。
苏玄清看着他们都处在万般无奈的沮丧中,不忍心他们沉沦,开口打破无声唏嘘。
“你们为何如此丧气!只是因为你等击伤一位主峰弟子,就会如此焦虑。”
“苏师兄,这事还不严重吗?”
“哦,翟师弟,往日你那奋发气概哪里去了!”
苏玄清想起当见翟福良时的那个样子,不由发笑。
“事出有因,未来如何谁能知道。遇事踌躇,哪还有修行之人该有的心境!”
张星辰闻言,心里一动,
“苏师兄,我等应该如何去做!”
“逐道修行,也是一处江湖,强者为尊,达者为先。如果你等知难而上,早日成就筑基,还怕那击伤同门,宗门问责!只要心中无愧,杀他又当如何!”
虽说苏玄清不愿沾染因果,但其中已有他一分,自然也不惧,了决了就是。
“何况,飞霞宗也是一派大宗,据闻宗主云长空也算正派,处事自然有度,此事顶多操心,只防私下便可。”
众人听了终于不再灰心,心情也振作起来。
“万劫谷一行,我见你等修为稳固,还更有增长。时机足够,张师弟,翟师弟等便可尝试筑基了。”
“届时回归宗门就是内门弟子,些许事情也会迎刃而解。”
几人听苏玄清点明,心中愉悦不少,张星辰,翟福良听到能筑基,更是把事抛至脑后。
“其实这还要万分感激苏师兄。自与苏师兄一道,我的修行无比顺畅。若没有苏师兄之熏陶身教,我等六人还是在贡事院插科打诨的炼气小修,修为也不过五六层。再过十几年也不会有筑基一日,最终返回俗世,泯然众人。”
六人神色凝重,向苏玄清施礼。
张星辰也跟随其后,一躬倒地。
“苏师兄如师如兄,我张星辰是乡野出身小民。进入宗门,看了无数外门弟子结局凄惨,心里也没生多少期望,只想苟且起来。可自碰见苏师兄所言所教,才有所明悟。有现在修为都是承苏师兄大恩,星辰定以命相报。”
苏玄清见他们又行礼又叙情的,一脸好笑,拍拍几人。
“嗳!你们真是无趣,相识就是缘分。我在宗门举目无亲,和你等结识于我不再太多寂寥,很是开心。相互帮扶罢了,共同进步,共同进步。”
随后苏玄清招呼几人回到藏身处,因为有他在,众人安心下来。苏玄清看出他们因为在万劫谷的一些历练,气息有所起伏,便提出先在这里调息,再加服用丹药,理顺修为。
两天后,七人精气神明显提高一节。历练已经不再重要,便合计打道回府。
解思玲这时却开口来了一句,
“苏师兄,陈良玉那些弟子,我们该如何应对。被击伤的筑基师兄可是和柳素白,苏紫珊一起的,他们不会还在找我们吧。”
苏玄清笑笑说道,
“这事我有所思量,待会儿去会会他们。”
苏玄清就是打算身入局中。凡事都有主导,他在这里修为最高,掺和其中,随后就是兵对兵,将对将,让事情不再是单纯的炼气弟子惹筑基弟子那么被动。
把简单的事情复杂起来,能更好的解决问题。单纯的矛盾变繁琐,就会不那么明显,确定。将来宗门想追责这种小事儿,要解决也行,要不解决也可,总能把炼气七人给摘出来。
修行界中也不乏杀戮,那不是苏玄清的性情。仙道贵生,多造恶孽,总会反噬,非他所愿。
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这并不是一种心软慈悲,而是一种超然。修行,最终修的是心境,先以刻意律己,最后求得自然。
超然于物外,归心于无形,方得婆娑。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
八人低飞慢行,依苏玄清所说,心无所恃。向出口移动。
万劫谷外涧口,陈良玉那些人在这里聚集徘徊,那筑基弟子则盘坐一旁,闭目静坐。
苏玄清一行过岭穿云,刚一落下。陈良玉急步上前,就大声指责,
“张星辰,翟福良,你们好大胆,抢夺同门灵物,打伤同门师兄,该当何罪!”
“畏罪潜逃,乃罪加一等!”
喝声喊出,其他人也一拥而至,那筑基师兄也睁眼怒视,起身飘身过来。
“陈良玉,你少胡言乱语,搬弄是非。灵植本是我等寻找采下,你眼馋贪婪,又当何罪。师兄以势压人,欲掠夺资财,又当何罪!”
翟福良心一横,有了苏玄清便有了底气,以理横杠。
“哼,翟福良,我是苏师姐麾下,宗主主峰弟子,最是爱待照拂众弟子。”
陈良玉双手抄在胸前,脸上狞笑,
“尔等在外不爱待同门倒也罢了,可打伤同门是何道理。我必将回宗禀报执法殿,定你等一个同门相残之罪。不过,如张师弟诚心悔过……”
“陈良玉,你的嘴脸真恶心。”
解思玲,女孩子藏不住事儿。
“我凭本事得到机缘为何给你!”
“给脸不要脸!”
那筑基弟子过来,语气阴冷。
“在筑基师兄面前,还敢有所忤逆。真当我不敢灭了尔等!”
解思玲,翟福良看着筑基弟子脸色阴沉,心里也难免打鼓,身形有点退缩。但想到苏玄清在身边,还是怒目紧瞪。
“这位师兄,未免有些过了。些许小事就喊打喊杀,当真你筑基修为就能肆无忌惮不成。”
苏玄清本认为筑基能明点事理,方才一听还真如翟福良所言,嚣张得很。
“探险历练,灵材宝物各凭机缘。身为筑基欲强取豪夺,为难炼气,实在有伤风度。”
筑基弟子看到苏玄清,也是筑基期,心思虽有所顾虑,但也没有收敛戾气。
“那又怎样,我为主峰弟子,宗主门下,理应更受他峰弟子爱待。更何况打伤于我,全是不把主峰放在眼中,宗主威严何!”
筑基弟子满脸冷笑,姿态更是傲慢。
“噢!如师兄所说,宗主门下便是高人一等,可随意欺凌,打杀弟子!这飞霞宗屹立千万年当真霸气。柳师兄,可也这样认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