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清飞身掠到段玉娇身前,挥指连点段玉娇前胸各处大穴,掏出一张金刚护体符拍在她胸前。叫过段玉凤扶起段玉娇,他则快速整理战场,把玄袍青年和老者摆在一起,一挥袍袖,一道火焰飞出落在两尸身上。立刻橙黄火焰升起,十几息化一切为飞灰。
随后,苏玄清拦腰抱起段玉娇,抓着段玉凤腰带,腾空而起,消失在夜空。
小客栈,小窄床榻,段玉娇满脸青白,躺在席上一动不动,呼吸细微。苏玄清伸手刚想去解段玉娇衣衫,却又停住。
段玉凤双眼通红,泪线挂在胸前。看到躺在床上的师姐,抽泣哽咽。
“公主,救治郡主得脱去衣衫,还还是请公主出手才行。”段玉凤泪眼朦胧,望着苏玄清哼哼唧唧地说道:“你是她夫君,脱个衣衫有何大碍。快快动手,莫耽搁救人,你没见阿姐快不行了!”
“可贫道与郡主婚配乃逢场作戏而已,有言在先,苏某断不能越矩。”苏玄清心里的确很为难,郡主的身份在那里摆着。
段玉凤一听来了性子,“仓啷”一声抽出短秀剑,架在苏玄清脖子上,“我是公主,你敢不听,我斩了你。等姐姐醒了,我自然为你求情。”
两个苏玄清都惹不起,还是选择听位置高的那个。轻轻松开束腰玉带,分开斜襟,露出胸兜儿,都已划破。挑开吊线,抛开。
酥白丰盈的前胸已变得一片青黑,三道深深指甲划痕历历在目。皮肉翻卷,可见力道之强。
将上身衣物全部脱掉,光溜溜的胴体裸露在苏玄清眼前。苏玄清一点欣赏的心思也无,这不是美物,是夺命罗刹,平时看一眼就得死,现在可不是单纯的看。
苏玄清再笃定也得心慌。捏碎糯米制成细粉,在酥胸上画下咒文,体内心经运转,附于手掌。
苏玄清单手成爪悬在双峰之间,如同紧抓一物,手爪一丝丝上拉。从三道伤口处肉眼可见沽沽黑气涌入苏玄清手心,化为一团黑球。
一盏茶的功夫,黑气冒尽,苏玄清手心黑球有桔子大小。被苏玄清翻手托于手中,还在一涨一缩蠕动。段玉凤看在眼里,惊讶得小口张圆,“这,这,这是什么!”
苏玄清伸给她看,段玉凤吓得尖叫后退。苏玄清哼哼说道:“你刚才挺嚣张,怎么又怕了。”
“不用慌,尸魁的尸毒,因尸魁是活的,他之尸毒也是活的。那孩子中毒时,尸魁正在棺椁内沉睡,尸毒没有灵,故才让孩童多活数天。”
“郡主所中为尸魁注入,活灵大开,普通人中上一个时刻便变活尸。”
“贫道及时封印尸毒,又灭掉尸魁,此毒如无根之源,虽活却无灵,以郡主之姿能多撑三天,便也会变作尸僵。”
“中此尸毒,你百花谷无人能解,也无时间可解。贫道历害否!”
段玉凤白了苏玄清一眼,又问:“师姐何时可醒!”
“尸毒已解,内伤却重,好在护体符护住五脏,没有大碍。”
苏玄清也深深叹息,“也怪贫道,贫道在你俩身上留在护体符箓,尸魁打中你俩也无妨,郡主不知一心护你,才有此风波。”
“你不早说,那时让那厮打中就是,也不会出这一遭。”
段玉凤很是气愤,直喷苏玄清。苏玄清如秀才遇蛮兵,无言以对。
为段玉娇服下汤药,苏玄清想起什么,对段玉凤柔和出声,“琼月公主,您老人家说话可要算数,不可对郡主说那事。”
段玉凤直直盯着苏玄清,“什么事?”
“公主你可是金枝玉叶,开了金口就不能失算,否则有失那个颜面。”苏玄清板起脸面指头上,
段玉凤不答他话,为段玉娇掖好被子,推苏玄清出门。
睡了一天,第二日早晨,段玉娇悠悠醒来。段玉凤小脸皮凑上来,对段玉娇眨眨眼,“师姐,你醒了。你睡了一天,那臭道士还真有本事。”
“这是哪里,我是怎么回来的?”
两女在客房里喳喳喳的说了好一阵子。
“没想到这诡异比武林争斗还凶险,真不是常人可能应付的。”
段玉娇一阵后怕。
苏玄清推门而入,“重要的是,金尸门是西楚大派,如今在我大虞暗地行事,朝廷不可不查。”
“可我却一点风声都没收到,隐藏如此之深。玉凤,你得告诉你父皇,情况极其重要。”
“他们行事大多在偏僻之地,有所损失也激不起一点风浪。今这桃花屯,以江湖事盛,官府查不到也是自然。而且消失之人多为流浪乞丐,谁会注意!”
“一员铜尸要百人一岁可成,却需武师全力才堪堪平局。”
“这几天奇遇,二位感受如何!”
说这话,苏玄清是存有戏谑。朝政稳固期间,江湖武林遇到这种事能有几人?段玉娇二女却连连遇到,还生死相搏。苏玄清本不想泄露自身太多,可这两人不同,关联极大。
段玉娇凤眼直勾勾盯着苏玄清,“苏玄清,你没有学过武艺,为何实力如此强劲,如武王不承多让。”
“恕贫道不能相告。”
“我身上的伤是你治好的?”
“这,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们得回去疗伤,恐怕要留下疤痕。”
苏玄清有点尴尬得口无遮拦,不说还好,此言一出,天雷阵阵。
段玉娇一听大怒,“锵”的抽出长剑,遥遥指向苏玄清,
“你说什么!你抖胆再说一遍!”凤眼怒睡,柳眉紧锁,泪珠早已断丝垂落。
苏玄清暗骂自己失去方寸,弹指拨开长剑,尴尬一笑,“郡主,贫道是讲,赶快禀告朝廷,速回谷中修养,如此搏杀肯能使武艺再得精进。”
“苏玄清,你看过我身体,环抱我腰躯,竟没有什么要说的!”段玉娇娇躯微颤,明眸含月,声音幽转。
苏玄清叹息,无奈坐下,“郡主,玄清怎敢多想,有母妹在京,我怎敢不多做考虑。你也曾言赐婚实为蜕壳,我能为之奈何。”
段玉娇轻哼,“在阴山之时本可废除。你可知为何时至如此我不曾召你。”
苏玄清哑然,“赐婚,兹事体大,我本两厢考虑,你可明了。”
苏玄清双眼亮起,站立起身,直视段玉娇,盯得本是高冷之心的段玉娇扭头不语。
苏玄清紧盯良久,两人互相不言语。最后苏玄清重重出气,
“卿所不移,吾可亡矣。”
段玉凤在一旁忽跳出来,惊呼一声,“姐夫,不枉我叫你这么久,修道修得情趣全无!”
“聒噪!”
苏玄清自知自己的手段,段玉娇半日时间就再没有了不适感。三人当即去往驿站,段玉凤出示玉佩写下一封奏折,命令驿卒快马加急送往浽安。
苏玄清与段玉娇心态改变,感情随之初升,结果总是美满。苏玄清在两女面前露出实力,于是嘱咐两女绝不能透露他的情况。有直亲在世,他只想安稳清静。
金玉在瓮,盗寇难逢。
擂台比武举行五天,苏玄清并没去观注,在桃花屯逛悠几天。闲暇之时,把三枚圆玉放在一起。三块圆玉周围顿时激荡一圈圈的涟漪,圆玉也在桌上微微抖动,缓缓靠近。
三块圆玉相靠的边缘变得像水团一样流动,相互融合。从融合的中间徐徐冒出一块长条,两头圆润,灰黄色玉璧。表面更是雕花刻云,两头雕刻兽头,两个圆孔作为兽眼。
苏玄清抓起玉璧,轻轻摸索,触手温润,一指厚,三寸长,一寸宽,重有八两。
苏玄清神念透入,线条纹路密密麻麻,纵横交错,变幻万千。随着神念一直透入,那些线条纹路在向虚空远处扩展,层层翻转。先化为一幅幅图画展现,鸟鱼虫兽,千姿百态。图画又翻转,化为一个个鸟篆虫文在慢慢流动。
这字太过抽象,苏玄清一时不懂,可当字符全部展开,赫然是一册卷轴模样,字符也变得清晰可读,是龙文凤篆。
《问道说炁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