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紧紧地拉住炎逸的手,两人一同迈入了那神秘的结界之中。随着他们的身影逐渐没入其中,那原本环绕在周围的绚烂光晕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一般,悄然消失无踪。
眨眼之间,眼前所见之处再度恢复成了山林本来的模样,郁郁葱葱的树木林立,鸟儿欢快地歌唱,仿佛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此刻凝香的心中却远不如这山林表面那般平静。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手心微微出汗,因为她深知接下来要面对的是那个让她内心纠结不已的人濯尘。尽管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但她仍然没有想好究竟该以怎样的姿态和心情去面对他。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而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炎逸!你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闯进本王的妖界,而且还是两手空空而来?”
伴随着话语声,只见前方的道路之上,一个身着艳丽红绸锦袍的男子如鬼魅般现身而出。他身姿摇曳,风流倜傥,一举一动间皆散发出一种别样的魅力。
尤其是那双狭长的含情眼,此时正似笑非笑地望着炎逸。
只见炎逸迅速地伸出手去,一把将凝香拽到自己身后,那动作快如闪电,仿佛生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微微昂首,脸上露出些许护犊子般的神情,大声说道:“我特意给你带来了你最爱的桂花酿!”随着话音落下,炎逸的手掌轻轻一挥,两壶散发着浓郁桂花香的美酒便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
而站在炎逸身后的凝香,此刻声音却充满了苦涩与懊悔。她遥望着不远处的濯尘,用尽全身力气呼喊出声:“阿弟!”这一声呼唤饱含着无尽的思念和愧疚之情。
听到凝香熟悉的声音,濯尘的身体猛地一颤,瞳孔瞬间放大,难以置信地望向凝香。
他的嘴唇哆嗦着,声音也因激动而变得颤抖起来:“阿姊……真的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这么多年来,你的闺房一直都有专人打扫,不曾有一日荒废过!”
凝香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唰地一下流淌而下。
她泣不成声地哭喊道:“阿弟!都是阿姊不好!阿姊错怪了你!阿姊真是瞎了眼,竟然识人不清,害得我们姐弟分离这么久!”
濯尘那浓密而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仿佛沾染了晨露一般,显得有些湿润。他轻轻地别过头去,刻意避开众人的目光,然后压低声音对着身后恭敬站立的妖仆们吩咐道:“即刻返回王宫!为本王准备一场盛大的接风宴,给大祭师接风洗尘!”
就在这时,只见凝香步履匆匆地朝着濯尘走来。她身姿婀娜,步伐轻盈却又不失端庄稳重。
走到濯尘面前后,凝香十分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动作优雅且规范。
“大王!”凝香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人间有三位道长欲进入我们妖界!”
听到这话,濯尘不禁感到一阵诧异。他连忙抬手示意凝香起身,同时温和地说道:“阿姊!本王不是说过么,在这妖界之中,你无需向我行此大礼。快说说看,他们想要进入妖界所为何事?”
凝香直起身子,美丽的脸庞上流露出感激之色,回答道:“大王,实不相瞒,这三位道长乃是阿姊我的救命恩人啊!他们此次前来,是为了追捕那穷凶极恶的穷奇。”
闻听此言,濯尘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深知穷奇的厉害和危害,若能将其擒拿归案,也算是为妖界除去一害。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速速派遣妖族大将前去迎接大祭师的救命恩人,并安全护送入妖界!不得有误!”
濯尘小心翼翼地陪伴着凝香与炎逸一同返回了王宫。待凝香前往梳洗之后,濯尘见四下无人,赶忙将炎逸拉至一旁,急切地询问起此前所发生之事。
炎逸面色凝重,缓缓开口讲述起来。当听到那个名叫白彦之人竟然妄图杀害凝香以获取其体内的妖丹时,濯尘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不可遏地吼道:“这个丧心病狂、十恶不赦的混蛋!本王定要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不仅如此,本王还要踏平整个百花村,让那里鸡犬不留!”
炎逸见状,连忙压低声音劝说道:“当时我一心想要亲手结果了白彦这恶贼,但却被你的阿姊拦住了。她心地善良,不愿看到我因杀戮而背上罪孽。而且她也绝不会允许你因为此事而去大开杀戒,从而造下难以饶恕的杀孽啊!”
然而此时的濯尘早已怒火攻心,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劝告?他双眼通红,狠狠地瞪着炎逸,愤愤不平地嚷道:“难道就这样轻易放过那个凶手吗?早在此前,本王就曾多次劝说于你,应当让阿姊知晓当日是你挺身而出,替她扛下了那场天劫。可你呢?偏偏担心阿姊会认为你是个施恩图报之人。如今可好,阿姊险些命丧那恶人的毒手!”
“是我错了!是我犹豫不决,才让我心爱的女子遭此劫难!我每次说什么,你阿姊都觉得我是登徒子!唉!”炎逸苦着张脸。
“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难看?”伴随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身着一袭淡紫色衣裙的凝香走了进来。她那如墨般的长发轻轻挽起,几缕发丝调皮地垂落在白皙如玉的脸颊旁,更衬得她娇俏动人。
濯尘看到凝香来了,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指着一旁满脸怒容的炎逸说道:“这老家伙之前借我灵石未还,现在居然厚着脸皮赖账了!”
炎逸听了这话,气得差点跳起来,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脖子根都红透了。这该死的濯尘,不仅想要坑他好不容易攒下的老婆本,竟然还敢当着凝香的面说他老了!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