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谨言在两人的脸上来回观察了一会儿,最终轻笑出声。
“你们两个,狼子野心。”
“可这天下,总归是父皇的,你以为你们两个能装多久?”
姬谨言如今已经接近疯癫了,他实在是不能接受对自己的惩罚。
整个人因为失去了龙气,变得更加颓废。
燕柔儿有些嫌弃地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小声惊呼道:“殿下,五皇子他……”
这股腥臭难闻的骚味,正是从姬谨言身底下传来的。
他因为被抽走龙气,整个人又情绪太过激动而失禁了。
楚天阔勾唇,眼底满是鄙夷:“咱们走,这般恶心的人少看一眼比较好。”
说着就搂着燕柔儿的香肩从房内往外面走,而姬谨言却也发现了。
他头发凌乱,瘫坐在一片废墟之中,眼底是前所未有的疯狂。
“你们两个贱人,有本事你们来弄死本宫啊!”
“你以为为什么父皇会禁足本宫?”
“原因就是你蠢,你永远都不会成为我大邺的皇上!”
“你听到没有?!”
姬谨言发疯地使劲将手中的椅子腿朝着两人扔了过去。
而这一瞬,就被楚天阔抬手紧握的拳头给打了过来。
他侧过脸来,冷冷地注视着姬谨言。
他的眼神中是不再掩藏的杀意,让姬谨言有些害怕地往后面退了两步。
楚天阔明明整个人都快要隐入阳光的光辉之中,可整个人却冷的宛如在冬日一般。
两人对视之后,楚天阔转过头去带着燕柔儿迎着阳光出去。
周回冷声吩咐:“把五皇子搀扶起来把。”
“然后命五殿下府上的丫鬟装备好换洗衣裳,好好伺候五殿下。”
周回做任何事情都不喜欢暴露自己,哪怕如今的五皇子看起来极为狼狈。
但不到最后一刻,他就永远都不会亮出自己的底牌。
也仍然会对着非常讨厌的姬谨言恭敬客气,好像确实是之后下属一样那般。
带着姬谨言去了他住的寝宫,然后周围已经被皇上来人把守起来。
看来这次他是真的动气了,又或者是他必须得给太子跟太子妃一个交代。
“殿下,您的身上有伤,这几日切记一定要卧床好好休息才是。”
周回将太医所说的话全都耐心地f嘱咐了一遍,看着姬谨言完全都不想打理自己的模样,他也只是轻笑了一下。
可刚转过身来,姬谨言就开口了。
“本宫知道你,你之前一直都待在镇抚司,可等到太子那个蠢货突然发疯之后,你变走动的多了一些。”
姬谨言尽管现在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凌乱的头发也整理干净。
他自己靠坐在床榻上,盖着被子冷笑出声。
可周回已经在官场待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真的被他给唬住?
他微微一笑,转过身来手扶在自己的剑柄上,看着姬谨言。
“殿下,下官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
“殿下的药喝了没有?”
喝药的这事,自然是轮不到他管的,可说出这话却带着几分威胁。
姬谨言恢复了理智,尽管现在的他已经没办法走路。
或许得好几天才能恢复,但气势仍旧逼人。
“周回,你当本宫是傻子吗?”
“当真不知道你所做的那些事?”
“给太子当狗,还不如给本宫当,毕竟本宫的权势跟靠山,连父皇都不敢轻动。”
姬谨言说到这里的时候,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他是个什么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
房间里没有什么人,周回听见向来温和儒雅的五皇子彻底不装了之后,有些唏嘘。
“殿下,您说的事下官并不知晓。”
“只不过,您的身体如今已经如此破败不堪,还是之后少折腾一些。”
“再怎么样,太子终究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
砰!
周回的话刚说完,姬谨言就将放在床头的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目光狠毒,像是地狱里来的恶鬼。
如今五皇子这般情绪极为不稳定,做下人的也是要怕死了。
他的手段,旁人或许还未见过,可在他身边伺候着的下人自然是明白主子是个什么样的恶鬼。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来教育本宫?”
他歪着脑袋咬牙开口。
周回知道自己不该再说些什么了,毕竟姬谨言如今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了。
他只好躬身行礼告辞。
“那殿下好好休养身子吧,下官告辞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丝毫不管身后姬谨言的无能狂怒。
东宫。
如今有了女主人,这东宫也焕发了生机。
终于不再是整日里打打杀杀楚天阔的一方天地了。
望着正在拿着剪刀修剪花枝的燕柔儿,她眉眼温柔看起来像是花丛中的花仙子。
如此美人儿,让他娶了回来。
哪怕是放在东宫欣赏,心中也是觉得甚好。
他正打算悠闲地坐在院中,这么美美地欣赏一下午的时候,昭阳的出现打破了他的安宁。
“殿下,吴挥的家人……”
楚天阔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跟昭阳对视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开口。
“你说什么?”
“吴挥的家人怎么了?”
昭阳面露痛苦之色,拧着眉开口:“他的家人昨天夜里被害,死相极为凄惨。”
“如今吴挥还在为咱们做事,此事恐怕……”
昭阳没有说出来,可是楚天阔却懂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可有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昭阳摇头,认真开口:“此事太过凄惨,都已经惊动了许多的百姓,就连皇上也都已经知道了。”
“文武百官如今上折子,说是让皇上派人彻查此案,以佑吴挥的在天忠魂。”
楚天阔听见此话,露出一抹极为讽刺的笑容。
“忠魂?”
想到吴挥之前做出的种种事情,他就觉得好笑。
如今被自己威胁,他又给大邺做起了眼线。
“他家中可还有人逃过此灾?”
昭阳点头:“是他的子女,听说是昨天被送去了外祖母府上,给她祝寿,这才躲了过去。”
“只因家中其他人身体不好,老的走不动,他的夫人又卧床病榻。”
“这才没能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