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么还不来？”江鸥等的不耐烦，看着刚做好的满桌子菜。
江海洋点上一根大前门，淡定地说：“他说今天中午送设备过来，就一定会来。”
“他到底在哪搞的设备？为什么不用我们去拉？”刘玉兰解下围裙，坐了下来。
江海洋笑了笑：“你们记着，关系再好，也不要打探这事。码边机可不是缝纫机，属于工业物资，根本没有卖的，那他这属于什么性质？扰乱经济秩序！所以他说，风险他来担着，我们只管做就行了。”
江鸥一脸幸福地说：“哥哥对我真好，送我设备，还自己担风险……”
“停！送你设备？”江海洋一瞪眼：“你还打算白要啊？”
“哥哥没提钱啊。”江鸥一脸无辜。
江海洋哭笑不得：“他说的是不确定价格，不是不要钱。记着，生意是生意，亲戚是亲戚，买设备一定要给钱，哪怕买不起也要有句话，赚了钱再给，但不能白要。
否则他不会觉得你不懂事，而是觉得我不懂事。你和他私下怎么占便宜都没事，但我参与了就不能白要，懂吗？”
江鸥点点头，她发现自己对人情事故这一块，只学会了个事故。
忽然听见马嘶。
三人齐齐走出屋子，然后便看见了赵蛮的马拉爬犁。
“哥哥，你太伟大了！”江鸥一下子扑到赵蛮怀里，吓得刘玉兰急忙左右看看。
“哈哈哈，蛮子辛苦了！”江海洋仿佛没看见女儿发疯，“来来来，进屋先吃饭。”
“我先把码边机搬进屋里。”赵蛮顺势推开江鸥，随手搬起码边机，和江海洋进了屋。
“哥哥，这码边机多少钱？”江鸥坐下便问。
“你赚了钱再给吧，等绣花机拿回来告诉你价格。”赵蛮依旧没提价格。
他可没想客气，值多少就要多少，但他不确定绣花机的价值。
他知道老毛子的绣花机属于高端设备，可以改造之后印外汇券的，龙国根本没有。
……
赵蛮吃饱喝足，拉着爬犁又上了山，准备意思一下就回去。
哪知道上山就遇到了孙红兵。
毫无疑问，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下。
赵蛮感慨：“我是来打野猪的啊，你不会让我现在写报告吧。”
孙红兵一摆手：“报告你回去写，给联络人就行了。先给我说一遍，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赵蛮只好讲了一遍。
孙红兵都被震住了，这老弟是什么天才？
他思索再三，觉得最好不要改动，否则前后意思不连贯，最后感叹道：“你这么批评上层风险不小，好在也不是没有理由搪塞，那就加一句，为了迎合敌人的立场才这么说的，尽量回避风险吧。”
赵蛮点头，他相信孙红兵的嗅觉，肯定是有风险，至少引起顽固派的不满，但他不打算去掉，这就是他想给上层的建议，还是让上面去适应吧。
“还有，你确定下次交易的是绣花机吗？不会有意外？”
“确定。不会有意外。”
“好。你做好准备，上面要绣花机。但会给你一台国产设备顶替，不会露出破绽。”
赵蛮一脸崩溃，“这价值能一样吗？”
“别提价值，你必须忠心为国。”孙红兵压低了声音，严肃地提醒。
赵蛮不忿了，不能惯他们白拿的毛病，“再给我一百发子弹。”
“没问题，我给你二百发子弹，你别有怨气啊，大局为重。”孙红兵的眼里，子弹算的了什么，只要上面的事情办的完美就好。
赵蛮满意了，有好处就行，“我打猎的时候，别让人跟着我，误判了怎么办？”
“放心吧，你打猎的时候没人跟着。”孙红兵满口答应，决定叮嘱下面，千万别跟着赵蛮打猎，死了都白死，这人可是全凭感觉开枪。
……
赵蛮拖着十头野猪回到家中，高正义正好赶到。
“我最佩服你的就是这一点，想要几头就能打几头，稳定的供货商啊。可惜，我们可没这本事，你走了怎么办？”
“那就不关我事了。”赵蛮笑呵呵地回应。
“要不，让社员们全体养野猪吧，猪崽子交给你？”高正义试探着问。
“拉倒吧，我可弄不来那么多猪崽子，至少供不上食品厂的消耗。所以，你只能做好准备，推出第二种产品，火腿肠，就是普通猪肉加淀粉做的，我给你配方。”
“那行。”高正义放心了，赵蛮拿出来的产品，永远是有市场的。
高正义这次交易了八头野猪。
赵蛮把剩下的两头给陈二狗送去，二狗再次给赵蛮提供了一个消息：
“老弟，那虎血又涨价了，一罐头瓶子五十元，现在不少县城的人上山打虎，你没看见吗？”
赵蛮瞠目：“我没看见，不会都死了吧。”
他感觉这些人真是作死，外地人敢上山？边防遇到就抓起来了。
回到家中，张翠说：“今天有人来找你当向导，他们要上山打虎，说只要找到老虎就给二十元，我说我男人不会干的，打发他们走了。”
“你做的对。”赵蛮不屑一顾，二十元？这帮傻逼脑袋让驴踢了，真找到老虎我自己不会打？
吃完晚饭，赵蛮给孙晓晓送了三根香肠，依旧没见吴巧儿出来。
赵蛮有些纳闷，好在换来了孙晓晓一个香吻，这次比昨天认真多了，带着处子的幽香。
写完报告之后，他又到了茅房。
侦察兵悄然跟进。
“县城有人上山打虎，你们看见了吗？”赵蛮递给他报告之后问。
“全都抓起来了。”侦察兵一笑，他觉得好笑，那些人真以为边防的地盘随便玩啊。正常情况下，只有联防队员才可以打猎，普通村民都不行，更何况外人。
“吴巧儿在家吗？”赵蛮又问。
“在。”侦查员很肯定。
赵蛮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说：“我猜她不会主动和我接触了，也不会和克格勃的人联系了，应该是我对她的态度，让克格勃改变了策略，变成了长期潜伏。再监视恐怕也是浪费时间，你向上面汇报一下，看看怎么办。”
“明白。”侦查员严肃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