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月后…
西门庆的祭日刚过百天,曾经车水马龙的府邸,如今已是门可罗雀。
此时,西门府的大门紧闭,朱漆剥落,曾经金碧辉煌的匾额蒙上了一层灰。
吴月娘站在庭院中央,望着满园凋零的牡丹,恍如隔世。
西门庆的百日祭刚过,那些曾经踏破门槛的\"至交好友\"便如鸟兽散,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夫人,风大,回屋吧。\"
丫鬟小翠为吴月娘披上一件薄衫,声音里满是担忧。
吴月娘拢了拢衣衫,摇摇头。
\"再站会儿。\"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曾经,这个清河县最令人艳羡的西门夫人。如今,却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祸水\"。
西门庆生前作恶多端,如今报应不爽,连累得她也无处容身。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个时辰了,会是谁?\"
丫鬟小翠疑惑地看向大门。
吴月娘示意她去开门,自己则站在廊下观望。
门开处,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少年立在阶前。
他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身材修长,面容俊秀得不似寻常小厮,一双眼睛尤其明亮,在暮色中如星辰般闪烁。
\"小的阿青,特来投奔西门府。\"
少年拱手作揖,声音清朗。
小翠回头看向吴月娘,眼神中充满疑惑。
吴月娘也是一脸茫然,不过她看对方外形俊朗,心中微微一动,随即缓步上前。
\"这位小哥,家夫新丧,府上已不招人了。\"
那自称阿青的少年抬头看向对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夫人容禀,小的原是西门老爷生前安排在外的随从,老爷生前曾嘱咐小的来府上伺候夫人。\"
吴月娘心头一震。
西门庆生前确实有不少秘密安排,但她从未听说过这个阿青。
吴月娘细细打量他,见他衣着虽简朴,却干净整洁,举手投足间透着股不卑不亢的气度,绝非普通仆役可比。
\"可有凭证?\"
吴月娘问道。
阿青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
\"这是老爷赐予的信物。\"
吴月娘接过一看,确实是西门庆常佩戴的那枚羊脂玉,背面刻着\"西门\"二字。
但这并不能完全证明他的身份——西门庆的贴身之物,有心人未必弄不到。
\"先进来吧。\"
吴月娘思虑半天后,最终说道。
如今府上确实缺人手,何况他若真有所图谋,拒之门外,反倒不如放在眼皮底下看着稳妥。
阿青随她穿过庭院,吴月娘注意到他的目光在府中各处流连,似在寻找什么,又似在回忆什么。
经过西门庆生前最爱的牡丹园时,他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你以前来过府上?\"
吴月娘状似无意地问道。
\"未曾。\"
阿青答得干脆,却又补充道。
\"但老爷常提起府中景致,小的耳熟能详。\"
吴月娘心中疑云更甚。
西门庆从不是那种会与下人闲聊家事的人。
晚膳时分,吴月娘特意命人在自己房中用饭,只留小翠伺候。
透过半开的窗棂,她看见阿青在院中打扫落叶。
月光下,他的身影修长挺拔,动作利落有力,怎么看都不像个普通杂役。
“小翠,你对他印象如何?”
吴月娘放下筷子,目光仍透过窗棂追随着院中那道身影。
小翠顺着主子的视线望去,见那新来的小厮正弯腰清扫落叶,动作干净利落。
\"回夫人,这阿青生得太过俊俏,倒不像个做粗活的。\"
她压低声音。
\"而且他看夫人的眼神...怪得很。\"
吴月娘心头一跳。
\"怎么个怪法?\"
\"说不上来,就是...\"
小翠犹豫着。
\"不像下人看主子的眼神,倒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认识许久似的。\"
小翠终于道出心中疑惑。
吴月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多言。
她夹起一筷子青菜,却食不知味,那枚玉佩确实是西门庆的贴身之物,但这阿青的来历实在可疑。
西门庆生前风流成性,在外不知有多少风流债,这少年,莫不是...
她摇摇头,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眼下府上确实缺人手,何况若他真有所图谋,放在眼皮底下反倒安全些。
夜深人静时,吴月娘辗转难眠。
窗外月光如水,将庭院照得如同白昼。她披衣起身,正欲关窗,忽见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向西门庆生前的书房方向移动。
那修长的身形,不是阿青又是谁?
吴月娘心头一紧,轻手轻脚地从枕下摸出一把匕首——那是西门庆生前送她防身的,如今却要用来看家护院了。
她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可她才跟两步,却发现阿青的身影突然消失在拐角。
她急忙快走两步想要跟上,可当她转过拐角时,却早已失去了对方的身影。
她正自疑惑间,身后却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夫人找我?”
那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吴月娘的颈侧,惊得她手中匕首\"当啷\"一声落地。
她猛地转身,后背紧贴墙壁,只见阿青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半步之遥,月光下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阿青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递到吴月娘面前,口中轻喃。
“夫人,这大半夜为何要拿着把匕首到处转?”
“我…”
吴月娘刚说一个字,便感觉喉咙发紧,其余的话像是卡在喉间,无法再言语半字。
因为她发现,此时的阿青虽说穿着衣衫,可却由于天气闷热的原因,竟敞开了胸膛。
她从未见过哪个下人敢这样衣衫不整地站在主子面前,更没见过哪个小厮会有这样...这样令人心跳加速的完美身形。
阿青将匕首递还给她,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腕。
那一瞬间,吴月娘清晰地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这绝不是普通小厮会有的手。
\"夜里暑气重,夫人还是回房歇息吧。\"
阿青的声音低沉悦耳,在寂静的夏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说话时,喉结随着音节轻轻滑动,锁骨处的汗珠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吴月娘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发现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般无法挪动分毫。
月光下,阿青敞开的衣襟间,那具年轻健硕的身躯一览无余——饱满的胸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汗珠顺着肌肉的沟壑缓缓滑落,在腰间汇成一道晶莹的细流。
\"夫人?\"
阿青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他故意放慢系衣带的动作,让那蜜色的肌肤在月光下多停留了片刻。
吴月娘只觉得脸颊发烫,连耳尖都烧了起来。
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一个男子的身体,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夏夜的蝉鸣,突然变得聒噪起来。
阿青忽然上前一步,他身上还带着方才劳作后的热气,混合着淡淡的汗味,竟莫名地不让人讨厌。
\"天热难耐…\"
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
\"夫人若是想看,大可光明正大地看。\"
这话说得轻佻,偏生他眼神清澈,倒叫人不好发作。
吴月娘猛地后退一步,却不慎踩到裙角,整个人向后仰去。
阿青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肢。隔着薄薄的夏衣,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那结实的手臂肌肉的轮廓。
\"小心。\"
阿青的声音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头。
吴月娘慌乱中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掌心下那紧实的触感让她如触电般缩回手,却被他另一只手稳稳扶住手腕。
这一刻,吴月娘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温顺的少年,力气竟大得惊人。
他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制住她,可他的动作却又如此克制,仿佛在刻意保持着某种微妙的距离。
\"放…放开我。\"
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因为慌乱而显得底气不足。
阿青立刻松开手,后退两步,脸上的表情恢复了之前的恭顺。
可吴月娘分明看到,他嘴角还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像是在欣赏她的窘迫。
\"小的冒犯了。\"
他微微躬身,可那姿态怎么看都带着几分故意的意味。
\"只是夫人方才看得入神,小的还以为...\"
\"住口!\"
吴月娘打断他,声音却比想象中更加颤抖。
她拢了拢散乱的衣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威严的主母。
\"你一个下人,怎…怎敢如此放肆?\"
阿青忽然抬头,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夫人教训得是。\"
他嘴上这么说,眼神却放肆地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流连。
\"只是这夏夜难熬,难免...心浮气躁。\"
这话说得暧昧,吴月娘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脚底直窜上来。
她转身欲走,却听见阿青在身后轻声道。
\"明日荷花池畔,我给夫人备些消暑的冰镇酸梅汤可好?\"
吴月娘没有回答,加快脚步离开。
可走到回廊拐角时,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月光下,阿青依然站在原地,衣襟不知何时又散开了,那具年轻的身体在月色中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塑。
她急忙转回头,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这个夏夜,似乎比想象中更加燥热难耐了。
直到吴月娘完全消失在视线后,阿青才又突然转身离去。
“妈的,还是得施展美男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