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小雪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慢悠悠地喝着,而叶语闲则一边整理思绪,一边和趴在桌边的砚台台闲聊。
“今天算是见到大观园里的几位了,”叶语闲靠在椅背上,目光游离,“虽说和记忆里的形象有些出入,但她们的命运——要是书中那些故事全都是真的,我总觉得,不管怎么走,这结局都逃不过去。”
小雪放下茶杯,瞥了他一眼:“叶老板,你又在感慨命运了?我看你今天在大观园什么都没做,倒挺像个道士‘云游天下、只观不语’的风范。”
“我确实只是观,”叶语闲摇摇头,“至于他们的命运……我这里有个故事,你们应该没听过吧?我大概给你们讲讲。”
小雪懒得应声,砚台台却竖起耳朵来了:“讲书?行,我最喜欢听这些个故事了。快说。”
叶语闲喝了口水,组织了下语言:“书里的事儿,就发生在咱们今天去的大观园。贾家其实早有衰败之相,但在书的开头,他们还风光得很。黛玉,是寄居在贾家的姑娘,和贾家公子贾宝玉青梅竹马。宝玉喜欢她,她也喜欢宝玉。可惜,最后贾家败了,宝玉被逼娶了别人,黛玉病死了。”
小雪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砚台台却扬起尾巴,神色有些不满:“什么啊,这么悲惨?宝玉那家伙不干脆点,娶了人家就好啦。”
“呵,”叶语闲轻笑,“在那个时代,不是他想娶谁就能娶的。”
砚台台翻了个身,不屑地哼了一声:“那黛玉姑娘不是因病死的吗?你不就是自称逍遥观的道士么?治病救人,不是你的本行吗?”
叶语闲一愣,抬手指了指自己:“我?我那点本事,给黛玉下毒吗?一种还不够,两种轮流下,先让她解脱。”
砚台台斜睨了他一眼,甩了甩尾巴:“你现在是没啥救人本事,但逍遥观不就在天姥山么?真是要命,你这道士竟然连自己门派在哪儿都不知道?”
叶语闲一时没反应过来:“天姥山?什么天姥山?”
砚台台“啪”地一声跳上桌子,蹲下后优雅地舔了舔爪子:“天姥山啊,离这里也不远,走个几日就到了。逍遥观在那山腰上呢,听起来不挺唬人的?”
叶语闲陷入了沉思。天姥山……逍遥观……这些从未听说过的信息,偏偏从砚台台嘴里说出来,竟让他隐约觉得可信。这只猫灵体知道的东西,远比自己了解的多。他思索片刻,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怎么不知道?”砚台台挑眉,“我是谁?本大人可是无敌迷人帅气可爱的砚台台。逍遥观虽不显山不露水,但在这一带小有名气。若真是你的门派,去看看总没错。”
小雪靠在桌边,冷冷插话:“叶老板,听着像你能回去抱大腿的地方。”
叶语闲顿时哭笑不得:“小雪,别幸灾乐祸了。就算真有个门派,能接纳我这么个半吊子?”
小雪不再多说,而砚台台却煞有介事地跳下桌子:“你自己看着办,我不过是提个醒。黛玉姑娘嘛,你要真不忍心,或许还真得先让自己有点本事。”
叶语闲坐在桌前,心里隐隐生出些期待。无论如何,天姥山逍遥观,或许真是该去探探的地方了。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院子,叶语闲坐在庭院内,手里握着茶杯,神情略显凝重。小雪站在一旁,静静等待他的吩咐。
“农田那边的情况如何?”叶语闲开口问道,目光扫过桌上的账簿。
“都还正常,工人们干得挺利索。”小雪答道,声音冷中带着一丝温度,“不过叶老板,你最近是不是太紧张了点?又不是什么要紧事。”
叶语闲放下茶杯,摇了摇头:“农田的事可不能掉以轻心。这几天你帮我盯着,尤其是那几块试验田,别让人动什么手脚。”
“没问题。”小雪点头,语气冷静,但嘴角似乎浮现一丝玩味,“你就打算撒手不管了?”
“也不是撒手不管。”叶语闲苦笑,“我准备出趟门,去天姥山看看。”
“天姥山?”小雪挑了挑眉,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你昨晚不是还在怀疑那个地方是真是假?”
“昨晚怀疑,今天确认。”叶语闲站起身,语气半开玩笑地说道,“说不定真能找到点线索。”
这时,砚台台懒洋洋地从桌上跳下来,优雅地甩了甩尾巴,漫不经心地开口:“放心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小雪盯农田,我盯府里,保准给你看得明明白白。”
叶语闲低头看着这只懒猫,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个小馋猫不惹事就不错了,还敢拍胸口保证?”
砚台台舔了舔爪子,满不在乎地回道:“我惹事?你也太小看我了。再说了,我还可以帮你盯着小雪,免得她出了什么纰漏。”
“你盯她?还是她盯你吧。”叶语闲摇头失笑,转身让人准备马车。
很快,马车备好,叶语闲换上一身轻便的布衣,手里拄着长杖,背着行囊走出宅子。他回头看了一眼府门,叮嘱道:“砚台台,小雪,家里和农田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走你的吧,别磨叽了。”砚台台尾巴一甩,懒洋洋地催促道,“小心路上别走丢了。”
叶语闲没有再多说,翻身上了马车,驾车人一扬鞭,马车缓缓向城外驶去。他撩起车帘,看着逐渐远去的街道和城门,心中隐隐有些期待。这趟天姥山之行,也许会解开他一直以来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