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洁茹知道,离开了樵家村,就是乱入乱世的开始,对俩人的到来,不觉得奇怪。
而她想不明白的是,“轻尘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元昊天心里清楚,姑姑在疑惑什么,“姑姑,不必疑惑,轻尘是文桓的妹妹,我们一起过来,有问题吗?”
元洁茹不是李子柒那般年纪,不谙世事的小女子,以前就有所耳闻,边关的那场战役,伤亡惨重,元昊天更是生死未知,下落不明。
如今却在这里现身,这其中的波折,用脚趾头想想,也能明白的。
元昊天看着与父皇有些许相似的元洁茹,心里莫名的伤感。
岁月的风霜,在她的脸上刻满皱纹,身子骨因为劳作,不算硬朗也满是疲惫。
元昊天不敢相认,怕再次遇到像黑虎山那场的闹剧,是某人别有用心的安排。“姑姑,您坐下吧。”元昊天道。
樵轻尘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看待眼下的人和事,心里没那么大的压力,神情坦然自在。
“伯母,伯父呢?”樵轻尘直接问道。
元洁茹心道:“与其无谓的逃避,不如坦然面对。”
“轻尘,你们过来,肯定不是单纯的看看我们。我过往的事,先告诉你们。”元洁茹说道。
“当年我们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没办法,只能和他亡命天涯。
本以为,能远离是非,安稳度过后半生,没想子柒和子琪,会成为我们回来的导火索。
辰星把许多事情,都埋在心里,脸上一派淡然,我却能感受他的苦闷与壮志未酬的彷徨。”
安排好后,他去找了文桓,说是要去很远的地方,有事要办。
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连信也不曾寄回来过。”
樵轻尘听到这里,打断道:“伯母,为什么选择住在这里?”
元洁茹继续先前的话题,说道:“子琪明面上是保护我的安危,实则在暗中调查,两年前边关的战事。
选择住在外城,不想让他们来烦我们。”
元昊天没说话,想着元洁茹话里的真实性。
暗中也有一番调查,只是有待查证。
樵轻尘问道:“伯母,子琪哥回来没?”
元洁茹说:“没有。”
元昊天思索片刻后,说道:“这里不安全,我们能找到,别人也能。”
“伯母,暂时住在文桓哥家里去,如何?”樵轻尘问道。
元洁茹摇头,“要住在文桓家里,我们就不会选择这里。”
樵轻尘看着元昊天,俩人以眼神交流,最后达成一致。
元昊天问道:“姑姑,你在离开京都之前,见过我吗?”
元洁茹回忆着:“你和昊煜相差几天,究竟是谁大几天,还是大几个时辰,不记得了,都是皇兄的孩子,喜欢是一样的多。”
“你小时候就不爱笑,总是绷着脸,一副小大人模样。昊煜,则是嘴甜爱笑,很讨人喜欢。”元洁茹说道。
樵轻尘想起前世里,医院的那些抱错或者被买卖的孩子,脑子里有个问号,在转圈。
“现在皇后和贤妃,哪个先怀孕?”樵轻尘问道。
元洁茹道:“俩人都传出有孕,具体哪个先传出,要问问她身边的老嬷嬷,或者掌事姑姑。”
元昊天想知道,元洁茹是不是皇姑姑,“姑姑,既然知道我和太子皇兄的年岁相差不大,还记得我们身边发生的事情吗?一件也成。”
元洁茹笑道:“臭小子,你在怀疑我的身份,是不是?”
元昊天承认的点头。
元洁茹看了一眼樵轻尘,嘴角含笑,有点意味深长,说道:“你两岁时,落进御花园的荷花池里,衣服是我和丫鬟给你换的,脚底有七颗小痣。”
樵轻尘不懂星象,却知道,七星连珠,是一种特异的天象。
元昊天很讶异,自己脚底的七颗小黑痣,一直是个秘密,连青云都不知道。
元昊天问元洁茹,“姑姑,知道这事的,有几个人?”
元洁茹道:“可能贤妃娘娘知道,我给你穿袜子的时候看到了,谁都没说过。”
樵轻尘看着元昊天,突然问道:“昊天,有没有可能,你们是互相被调包了?”
元昊天被绕糊涂了,“谁被调包了?”
樵轻尘则是问元洁茹,“伯母,现在的皇后和贤妃,她们当时是什么身份?”
元洁茹道:“皇后身份没变,贤妃当时是嫔位,生了昊天才升的妃位。”
樵轻尘明白,历来都有母凭子贵一说。
“姑姑,跟我走,去别院。”元昊天道。
樵轻尘不同意,态度坚决道:“昊天,你的别院里,有几分安全性?还是去作坊,伯母和我娘熟悉,彼此有个照应。”
元洁茹应下,“过几天再走,可以吗?轻珠那里,还得做好安排。”
元昊天道:“姑姑,您是担心走后,子琪找不到您对吗?”
元洁茹点头。
“姑姑,子琪知道的,他在为文桓做事吧?”元昊天问道。
虽然是问话,答案却是肯定的。
元洁茹也不隐瞒,“他打小就与文桓交好。”
樵轻尘拍板,“伯母,现在就收拾,我送你去作坊。”
元洁茹性子本就直率,做事也不拖泥带水,“可以,这房子是租的,与主家传个信,我们添置的东西,带走即可。”
樵轻尘豪爽道:“只收拾换洗衣物吧和钱粮,家具等就不要了。”
仨人离开外城时,天已黑了,为防变故,樵轻尘给元洁茹喝了加药的水,让她昏迷之后,进入空间,往作坊的方向而去。
在京南竹海的官道上,三人才出了空间。
元洁茹醒来,见自己趴着在樵轻尘的膝盖上,忙坐直身子,不好意思的说道:“轻尘,累了吧。”
樵轻尘道:“伯母,没事儿。”
元昊天骑马走在马车旁边,听到说话声,“姑姑,作坊就在前面。”
樵轻尘道:“我们现在过去,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元昊天道:“租赁的马车,要回去,就在这里下了马车即可。”
樵轻尘挽着元洁茹的臂弯,俩人低声说话,“伯母,在缝纫作坊里,你管理内务,我娘负责外事采买。身份要保密。”
元洁茹道:“我知道,给你娘说实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