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似乎已经察觉到这两人身上有些超自然的地方:
他当然知道有些巫师是有真本事的,这两人身上不科学的东西,大约与宗教有关,神山月又是一个信教的人,这种种迹象都可以指向某种答案。
啧......
窃听器里传过来的信息不禁让人皱眉,神山月相当于是和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弟从小纠缠到大,结婚当然是只能选一个,但家里安排了他不怎么喜欢的那个,真心肝又是个怂货,于是神山月很利索地找了别人一起跑路了。
大约就是这样,还是订婚之后跑的。
“禅院真嘴里没几句真话,你竟也会听他的。”
啧,又是新的名字。
“可就是抓住你的现行了,不是吗?”
“呵。”
那个巫师只是冷冷一笑:
“别忘了从前在家里他是怎么跟月姬厮混的。”
“那我也忘不了你跟禅院月是怎么在我头上拉屎的,嗯?中秋节的后半夜......”
那混混听起来一副被绿了的怨夫语气,感觉他们从前的生活非常混乱,规矩也非常严厉,不然怎么会在无人空旷的街巷里小声吵架。
这还不是打小三的态度,有点像是正房教训侧室,一股封建味儿。
禅院月....神山月....
这就是他从前的姓氏吗?
琴酒尝试深度搜索这个名字,却没有任何答案。
又搜索禅院真。
显示的是某所宗教事务所的负责人。
日本这样的事务所很多很多,看起来平平无奇。
禅院家......
从没听说过这个家族,没有听说过该财团,看起来非常神秘,但那些人非常有钱,所以也不像是坐吃山空的旧家族,他们也不像是黑道家族,宗教家庭的人吗?
琴酒紧紧皱着眉头,几乎要把手机给捏碎。
*
有些东西琴酒想瞒是瞒不住的。
譬如禅院直哉的咒力残存没有特意掩盖,于是禅院月从琴酒身上看到了隐隐笼罩着的黑色雾气,那是浅浅的一圈、很容易消散,但也还残留着一点儿。
那是某种咒力残秽。
还能是谁?
五条悟?不会的。
琴酒是做得出去调查禅院明宏的事情的,只是咒术师非必要不会对普通人使用咒力。
这个人不会跟禅院明宏打起来了吧?
又或者说,遇见了其他咒术师?
总之,这种事情很紧急,禅院月不会跟琴酒打哑迷,他直接就问了:
“你去见了谁?”
“你在说什么?”
呵呵,还开始装傻了是吧,真厉害。
“别跟我装糊涂,我问你,你是不是去见了那天你打上门来时在书房的人?”
啧...为什么神山月这么敏锐?
还是说,已经到了如此熟悉的地步?
不论怎样,琴酒多少都有些不爽。
“是又怎样?你不妨可以猜猜,我知道了些什么?”
哼,还威胁上了,但禅院月对于这种事情可没有耐心:
“你知道了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你不答,当事人也不只你一个,我大可以....喂!”
琴酒又直接上手了。
“你敢去?禅院月...是这个名字吗?”
恍如一道惊雷,轰隆一声劈下来,使人登时就变了脸色。
“谁告诉你的!”
这不是问句,而是呵斥,他直接吼出声来了。
这个名字多年不曾提到了,禅院月对非咒术界、非御三家的人提这个名字都有点ptSd。
这算什么呢?大家闺秀的名字不能被外人提到,这是很不守礼法的行为。
呵,这算是神山月的真面目么?
“谁告诉我的?你猜还能有谁。”
“他怎么会见你?是你去找他的是不是?你去跟踪他,你......”
这是神山月第一次在他面前变脸,这个一向都是游刃有余的家伙,总算是露出了点破绽。
因为那个人。
琴酒只觉得怒火在心里燃烧。
“看起来你跟他很熟悉嘛...我可是把真名和过往都给你讲了,你呢?”
他呢?
禅院月不觉得这是要等价交换的东西,他只觉得,琴酒似乎太过偏激了。
“你管我!”
禅院月现在有跳脚的嫌疑,他确实有点恼羞成怒了,琴酒为什么要这样逼问,他根本就不想回答。
“我不管你谁管你?简直是不要命了,怎么,不可以吗?”
“呵——”
刻薄的、短促的一声冷笑,那是禅院家的月姬惯有的笑容。
“是吗?原来你真这样想,既如此,那就算了吧。”
说着,便冷着一张脸要出门去。
但、离开不成,因为琴酒禁锢着他。
“你到底还是变脸了。”
“是你没收起那该死的好奇心,蓝胡子的故事没有听说过吗?过溢的好奇是会害死人的。”
“哦?你要杀我?禅院月。”
“不、要、提、这、个、名、字。”
“呵,好。那换个名字。月姬?”
真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
禅院月现在就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冷冰冰的样子,这就是他在禅院家放空时、目空一切的状态。
轻蔑的、愤怒的、高傲的、刻薄的月姬。
琴酒一旦撕开他伪装的面皮,那禅院月便也不想给他好脸色看。
很多事情,哪怕你猜出来了,大家心照不宣一下就可以,为什么偏要揭开呢?
这样搞得他很难做啊。
“所以呢?你想得到什么?”
“你......”
“够了。”
他不想听琴酒讲话,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那些麻烦事情都盘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同禅院明宏的过往又在纠缠着他。
“我觉得大家都需要冷静一下,再见吧,阿阵,我最近不想再看到你了。”
于是趁琴酒不注意挣脱了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呵呵呵......”
琴酒简直被气笑了。
果然、果然那就是神山月从前的姘头。
很多事情在细节处就可以看出,不过轻轻一提、一暗示,就这么应激。
从前跟灰皮诺也好、和boSS也罢,谣言绯闻满天飞也不回应一下,这次轻轻一提,就直接给他甩脸子。
真是不得了啊。
怎么,这是要跟从前的旧人死灰复燃吗?
他绝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琴酒愤恨地想,却听闻外面有人来通传:
“帝萨诺大人,五条....呀,琴酒大人。”
禅院月是走的侧面出去,没多少人看见他,因此侍从并不知道帝萨诺短短一会儿时间就不见了。
五条...那个白色头发的男人,跟神山月关系似乎很好,他也跟着在搞什么封建迷信,或许会知道一些隐情。
“把他叫进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