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娟在他们村也是出了名的,打小她父母就说算命的说了,她家闺女是那天上的神仙下凡,长大了不得了,比男人都厉害,是干大事的人。
至此李美娟从小在家里的地位就很高,都等着她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李美娟也自视与其他人不同,要高人一等,从不拿正眼看人,村里人都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冯秀兰,“他们是见你在那上班,眼红了。”
李美佳,“你别得罪他们,她想去就带她去,能留下是她的本事,留不下也怨不到咱这。”
澡堂不大,带上她们两个,总共五个人,一个年轻的女子带个小女孩,还有一个年龄五十多岁的妇人,然后就是他们两个了。
洗澡一人两毛钱,很多人不舍得花这个钱的,觉得浪费。
两人边洗边聊,说着说着,年长的妇人慢慢的也跟她们聊起来。
洗完澡出来,李美佳给自己和冯秀兰脸上都涂上雪花膏。
冯秀兰,“你自己涂就行了,我年龄大了用这干啥,浪费钱,再说晚上回家又没人看。”
李美佳笑笑说,“我爸不是人吗?”
冯秀兰嗔了她一眼,“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不讲究那些。”
李美佳,“挣钱了,要舍得花,不能光挣不花。”
李美佳只要一想到韩明西在县城那次购物,就让她很是羡慕,她后来知道为什么韩明西那么漂亮了,因为她舍得。
李美佳皮肤称不上白,但也不黑,主要就是平时不注重保养,自从上次韩明西送她一瓶雪花膏,告诉她要天天涂,她才开始注重保养,皮肤确实比之前好了一些。
跟他们一起出来的妇女看着母女两人,笑着对冯秀兰说,“你这闺女是真孝顺,性格也好。”
冯秀兰,“我这丫头确实不错,从小就懂事。”
李美佳,“婶子,我妈是没好意思告诉你,我有时把她气的拿着擀面杖追着我跑。”
“妈。”三人说笑间一道男声从李美佳身后传来。
跟她们说话的妇人回话,“你怎么不多泡会,出来这边早。”
东市的澡堂子,男澡堂可以泡澡,女的没有,所以男的一般都洗的时间久。
“洗好了。”男人嗓音低沉有磁性,李美佳一边擦头一边扭头去看。
对视上身后男人的眼睛时,两人都愣了一下。
李美佳下意识转身,耳根子燥热,“你也来了。”
张峰不苟言笑,只是微微点头,“嗯。”
冯秀兰看了张峰一眼,笑着说,“你们认识?”
李美佳,“他是韩明西老公的战友,我们年前在一起吃过饭。”
冯秀兰,“哦,小伙子挺精神。”
张峰点点头。
张母收拾好起身,“没想到碰上熟人了,丫头有时间去家里玩。”
李美佳笑说,“好的,婶子。”
张峰接过母亲手里的东西,与两人点头,扶着母亲往外走。
张母,“我们先走了。”
李美佳,“再见,婶子。”
韩明西很少做梦,梦里她和哥哥在家里追逐打闹,哥哥是长大后的哥哥,她是扎着高高的头辫五六岁的样子。
两人玩捉迷藏,她藏在桌子下面,让哥哥找,明明哥哥低头就能看到,却每次都差那么一点,总是看不到她,爸爸和妈妈跟着帮忙,他们在屋子里到处翻找。
她在桌子下幸灾乐祸的看着三人到处找自己,屋内找不到,他们就离开房间去其他地方找,她在桌下依稀听到门外的声音,他们在楼下喊她,她没有应声,静静的等他们找她。
等呀等呀,最后她睡着了,醒来后自己还在桌子下面,家里非常安静,空旷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站在熟悉的房子里,她感到害怕。
她忍不住哭着大声喊爸爸,妈妈,哥哥,“你们去哪了?”
她后悔自己不该藏起来不回答,一个人坐在楼梯上,一直哭到晚上,可没人回应她,他们不知道去哪了。
看着外面暗下的天色,她恐惧又害怕......
次日一早,韩明西睁开眼睛就看到陆枭坐在床头看着她,陆枭扯起唇角,“醒了?”
两人相视一笑,她知道他在等她。
昨天晚上她抱着他诉说,最近几天起床后看不到他心情不好。
陆枭俯身抱着她,头埋进她的脖颈处,懒懒道,“对不起,宝宝。”
韩明西,“怎么了?。”
陆枭抬头看她,“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你一直在哭。”
韩明西脑子里是小时候的模样,说不上模糊还是清晰,她说,“不知道,记不清了?”
陆枭昨晚听到她不停抽泣,嘴里喃喃着‘我会乖’,懊悔的心情就像一把刀在心里划,每一下都疼得要命。
曾经向她保证会护她一辈子,一想到对着她情绪失控,把她吓的泪如雨下,陆枭就深感愧疚,思绪万千难平复。
陆枭,“你要是想睡我再陪你睡会。”
韩明西解开他的扣子,埋进他的衣服里,“不睡了,想起床。”
癔症过后,陆枭给韩明西穿好衣服,两人去厨房吃饭。
陆枭,“一会你去哪?”
韩明西,“我想你陪我去趟制衣坊,我去交待一些事情,之后没什么事,我就不再过去了。”
一股暖流在陆枭心底流淌,他知道她是在顾忌他的感受,出声道,“我喂你。”
陆枭望着韩明西那双清澈的眼睛,心底软的一塌糊涂,她的人和心都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他要爱她,宠她一辈子。
韩明西享受着他的投喂,心底是熟悉的踏实感,那是他只给她一个人的温柔。
看她小嘴一鼓一鼓的咀嚼,陆枭笑了,满眼宠溺,韩明西看他高兴,咽下嘴里的菜,拉他的衣领,让他低头,小鸡啄米似的亲他的脸颊,眉眼,嘴角......
陆枭,“这么爱我。”
“嗯,爱枭哥哥。”
陆川带着罗七妮两人风风火火的去大哥家,陆川昨天得了教训,在大门外,就发出信号,他大嘴一张,声音洪亮,“大哥,我来了。”
年前放假时,周大力给制衣坊每个人都包了个红包,不算大,但对于他们来说,算是意外的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