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努力的想要记住这幅画面,说不定所谓的机缘就隐藏在这画面之中,能记住一点是一点。
那青铜纹路在江左的脑海之中越发清晰,他十分自信现在自己可以轻易的刻画下这些纹路。
画面中的人影蓦然转头,像是瞥了江左一眼,那一眼跨过了光阴长河落在江左身上,一种脱光了衣服被人肆意打量的感觉涌上了江左的心头。
那道人影饶有兴趣的打量了江左一会,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有意思!”
白犬与银雕的目光也顺着人影的视线转移了过来,与那人影不同的是,两道视线给江左带来的感觉是无尽的恐惧,仿佛只要他敢动一下就会顷刻间灰飞烟灭。
就在江左害怕的不敢有所动作之时,腰腹间一股巨大的拉力拽了他一下,一个站立不稳江左就离开了那面石壁向后跌去。
江左一下栽倒在了洞府冰凉的地面上,感受着腰腹间的隐隐疼痛,他立马明白过来是薛怯在雾霭之外拽动了自己,虽然屁股有点痛,但是江左一点也不埋怨薛怯,反而要好好感谢一下薛怯,因为刚才被那双鹰犬盯上的感觉太恐怖了,哪怕江左知道那画面并非现实,仍是清楚的知道刚才自己只要动一下就会死!
江左还在心里感谢着薛怯,此刻感谢的话语如滔滔江河一般在江左的心中生出,只要等会一见到薛怯就一股脑的全部告诉她。
突然,江左腰腹间的绳索又绷直了,巨大的拉力再次传来,江左就这样被拖了出去,从石桌旁经过的时候脑袋还在石桌拐角磕碰了一下,痛的江左立马就抱住了脑袋。
紧接着是背部以及屁股传来火辣辣的摩擦之感,一定是薛怯在雾霭之外拖着自己往外走。
江左现在脑袋很痛还顾不上改变被拖拽的姿势,可是很快就被拽出了洞府,出了洞府可就由不得江左了,因为洞府之外除了雾霭还有寒潭,江左被拽入到了寒潭中狠狠的呛了两大口水,这下连脑袋上传来的疼痛也顾不上了,江左立马腰间一转变做了趴在水里的姿势,然后四肢用力撑在地上像狗一样往前爬了几步路的距离,有了一个可以缓冲的时机之后,江左立马站了起来。
在站起身的瞬间,江左提起一口纯粹真气、运转天罡步向前飞奔一气呵成,以最快的速度沿着自己的来时路向着雾霭之外奔去。
哪怕是在寒潭之中速度受到阻碍,江左也将天罡步踏到了最快的速度,隐约之间在两腿交换之时已经出现了阵阵残影,绳索拉扯的速度已经赶不上江左往出赶的速度了,所以薛怯原本在雾霭之外用力拽绳索的双手忽然一空,立刻明白过来是江左在往出赶,也就不再用力拉拽,只是默默的收着绳索。
江左现在很急,他急着要冲出寒潭赶到薛怯身边,越快越好!他要杀了薛怯!自己刚刚没死在那双鹰犬的眼神之下,却差点死在这死女人手里!得亏自己反应快,不然就得去见江家的列祖列宗了。
现在的江左速度快到了极致,移动的身形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个在演武场之上运转天罡步躲避薛怯攻击的自己,体内的那条真气火龙也在飞速的游曳着,原本在经脉之中略显庞大的身躯都在慢慢变瘦。
江左踏出寒潭的速度很快,相较于进来探寻机缘之时要快出了一倍不止,所以薛怯和江道很快就在隐约之间透过浓浓雾霭看到了一个向着他们飞奔过来的身影。
江道视力极好,率先指着雾霭之中的那道身影对着薛怯激动道:“薛姐姐你快看,那个人影就是我哥吧!他出来了!”
薛怯眯着眼睛眼睛试图去捕获到那道身影,嘴里顺便回应着江道:“嗯……应该就是江左吧,除了他也没谁进去了,不是他就只能是鬼了!”
江左此时在雾霭之中也注意到了不远处阵盘发出的淡淡荧光,自己这是要出去了!
江左没有犹豫,脚步不停并且怒吼一声道:“薛!怯!你他冯的给小爷我受!死!”
江左在踏出浓浓雾霭的那一刻,眼神快速的捕捉到了薛怯,然后重重的一步踏出,身体飞跃到半空之中一条腿向前踹去,一个完美的飞踹在此时形成了!
薛怯的反应也不慢,虽然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一抹淡淡的杀气被她敏锐的捕捉到了,本能的将那杆银色长枪格挡在身前。
当江左的脚尖与薛怯的枪杆接触的那一瞬间,一股狂暴的气浪在两人之间形成并向着四周扩散而去,把阵盘阻隔之外的雾霭都吹的向后退了些许,又很快的补了上来。
江道倒是淡定,当他看到江道的那件黑色劲装之上有水珠顺着裤腿向下滴去时他就明白了,那件黑色劲装水火不侵的能力他是见识过的,此刻大哥的裤腿有水滴下,并且大哥的头发也是湿哒哒的,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哥他跌入了水中,而结合大哥一出来就去飞踹薛姐姐和吼出的那句话来看,是刚才薛姐姐拉着绳索往外拽大哥时跌入水中的!
比起江道的吃瓜心态,薛怯此时的感觉就只有委屈,他有病啊?一出来就要踹我!
这一脚的力道可不轻,哪怕是薛怯早先就格挡住了,仍是有巨大的力道顺着长枪向着双手传递而来,让薛怯感到双臂一麻,向后退出几步来。
她薛怯可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直接把枪杆用力向前一推,江左就被推的落在了地上,薛怯又转动长枪枪尖直指江左,娇喝一声怒视着江左开口道:“你干嘛?从里面冲出来就要踹我,想打架你直说就行,老娘和你奉陪到底!”
江左也是气不过,右手直接握住了腰间的横刀,隐隐有了拔刀的趋势,目光阴翳的盯着薛怯,声音有些颤抖道:“我出来的时候没直接对你拔刀就不错了!你知不知道小爷我差点被你淹死?光复我江家的重任就在小爷我的肩膀上,还没开始就差点被你给掐灭了!还踹你?踹你都是轻的!来啊!来打啊!”
闻言薛怯愕然,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在江左的身上扫视了一下,看着此时江左狼狈的模样就明白了江左所言非虚,刚才那股因为生气而涌上脑袋的热血也冷了下来。
薛怯收起长枪站在原地,眼睛时不时的对着江左眨一眨,那模样看着好像有些心虚,半晌后才对江左委屈的来了一句:“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先别生气,先和我讲讲到底怎么了,我可以解释的,这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