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中,依照《刀术正典》上的图画与文字,黑柄长刃的横刀在少年手上动作变换,劈、刺、撩、点四个最简单的进攻动作一遍又一遍的被重复,不断的重复间,江左还是觉得不得要领。
想了一下,江左默默吐出一口浊气,又猛然提起一口纯粹真气。
下丹田处一座窍穴之内,一口纯粹真气如一条火龙上行,循着呼吸法开辟出的脉络航路在江左体内游走起来,一路横冲直撞冲击着体内经过的所有窍穴。
感受到体内的异样感觉,江左继续着自己刚刚想出的那个可能性,在体内真气横冲直撞时,手中横刀翻飞,继续重复着《刀术正典》中那四个进攻动作。
一点真灵涌现,江左运气不错,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横刀与江左仿若浑然一体,每一刀的挥出都完美契合了书册上的描述,有了纯粹真气的加持,江左慢慢摸索到了独属于自己的发力方式。
横刀破开空气的呼啸声在小院中起起落落,少年仿若不知疲倦,硬生生将四个动作重复了一个时辰。
转而练起了架、格、推、搅四个防守架势,起初的一口纯粹真气早已耗尽,每换一口纯粹真气,江左都觉得自己的胸腔传来撕裂之感,但对《刀术正典》的掌握却在逐渐加深。
直到手臂酸麻的感觉传进大脑,江左才收刀入鞘转身回了房内,胸口传来的撕裂感觉让江左无心入梦,脱了衣服坐在在床上盘起双腿,将横刀横放在两膝之间,运转《藏锋诀》的口诀试着让早上刀鞘内挥霍一空的刀芒再次充盈起来。
与之前不同的是,如今再运转《藏锋诀》,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刀鞘内的气息在不断增长,下丹田处的那条真气火龙也在几处窍穴肆意游曳,像是在找寻一处合适的窍穴作为自己的“龙宫”。
火龙游曳之间,江左修长结实的身躯上也有汗水从毛孔之中挤出,还带着几分浑浊,这是在排除体内多年食五谷吃五畜,将刚生下来的婴儿先天之体污染的杂质排出体外。
打坐的久了,刀鞘中的气息也不再继续积蓄,像是到了某种瓶颈之中。江左此时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玄妙状态之中,精神已经放松下来不再有杂念产生,体内的真气火龙在一处窍穴之内雀跃巡视,应该是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处“龙宫”,巡视一圈之后就开始继续开辟窍穴,到了该装饰“龙宫”的时候了。
夜深人静之时,景宁鲲带来的王府护卫与明州城的捕快都在马不停蹄的找寻着主子点名要找的人,王府护卫在勾栏瓦舍之中寻着消息,按照常理来说,能穿着一袭儒衫又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让自家世子落了面子的应该也得是出自高门大姓的人,只是在大楚,你再大的姓氏能大的过大楚景氏?惹了世子自然让你落不了好果子吃!
也怪景宁鲲给的信息不准,护卫与捕快们只知道要找的是个白鹿书院的学子,身穿一件洁白儒衫十四五岁的少年,连个姓都没有,护卫和捕快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打听着人。
毕竟是世子亲口下的命令,尽管找人的这些人都早已筋骨酸软,腿像灌了铅一样,但没有哪个敢停下的,是在受不了的情况下,众人中有个脑子灵光的出了个主意,打算去书院找个学子问一问。
有了主意也就是有了前进的方向,算算脚程,已是深夜时分,一干人只要即刻动身前往白鹿书院,就可以在早课开始前等在白鹿书院的门口。
说干就干,都向着白鹿书院赶去,毕竟路程不近,又是在山上,一行人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前往白鹿书院。
——————————————————
景宁鲲自离开宴席被少女带着回了房,等到了房门口,少女转身对景宁鲲款款施了一礼:“房间到了,世子殿下早些歇息,奴家就先退下了。”
也不等景宁鲲有所回应,少女就像是远离什么恐怖之物一样,转身就要走,景宁鲲俊俏的脸上表情不明,嘴角蓦然勾起,伸手抓住了少女的手腕:“姑娘别急着走啊,本世子喝多了,此刻头晕目眩需要人在身边照顾,不如姑娘与我一起回房?把本世子伺候好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少女心头悚然一惊,脸上的恐慌肉眼可见,挣扎着就要甩开景宁鲲的手:“殿下莫要如此,我可以找些侍女来服侍殿下休息的,还请殿下放手,我还要去和母亲请安,母亲大人该着急了。”
少女的挣扎在景宁鲲眼里看起来有些可笑,无异于蚂蚁与大象在掰手腕,景宁鲲可是正儿八经修行过的练气士,少女一个凡人哪有挣扎出景宁鲲魔爪的道理。
景宁鲲双目猩红,面容逐渐变得扭曲,狞笑着就要拉着少女往屋里拽:“小娘子别抵抗了,乖乖和本世子进去吧!凭本世子的身份这明州城还没人敢出头!”
少女挣扎不停,一张樱桃小口不断的喊叫着,试图吸引人过来阻止眼前的少年,脑袋无助的四处张望着,直到她看到了四下里低着脑袋畏缩不前的家丁护卫,看到了被人拉着的母亲泪流不止,亦看到了跪在地上伏首不起的父亲,少女此刻才算是真真正正的绝望,两腿一软就要跌坐在地上,景宁鲲趁机单手用力一拉,少女就这样被拉进了房门。
衣裳被撕开的破裂声与少女惨然的叫喊声混在一起,景宁鲲的狞笑声也不时传出,屋外的人只能干瞪着少女被欺辱,没办法,这就是宁王世子,因为他姓景,他做的一起事情都有大楚皇室和宁王为他担着,他自然可以肆无忌惮,哪怕是一位地方土皇帝,他景宁鲲辱便辱了,就是杀了也无妨,这就是“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