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说道:“王爷,您看,郡主穿着这么晦气,说话还这么放肆,没有规矩,您可要好好罚她,不然和姜二小姐一样,被退了婚,您的脸上也不好看。”
“这一巴掌,算是我对父王最后的孝心,此后我们一刀两断!”于如诗也放了狠话。
姜槿推着秦暮梒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儿,没有说话。
忽视于玄朗的存在。
于玄朗觉得自己身份尊贵,是皇帝的亲弟弟,本来是等着姜槿和秦暮梒行礼的。
等了许久,未见他们有所动作,
他只得主动开口:“镇国公怎么也在?”
秦暮梒声音冰冷:“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都能来,本国公是国公府的外孙女婿,怎么就不能来?”
于玄朗脸色一变:“镇国公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多次以下犯上,还穿得这么晦气,这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啊!”
姜槿的目光锐利:“齐王,您既然是懂规矩的,为何还做出宠妾灭妻的事儿?姨母重病回了国公府,不见你关心一句,倒是逼着自己的女儿成婚,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昨日挨了打,还差点被姜槿掐死,云裳本就对姜槿不满。
现在听她这么说,便更不高兴了:“我竟然不知,姜二小姐还有插手王府之事的爱好。若不是受了你的蛊惑,王妃姐姐能病重离府吗?王妃姐姐就是被你这个黑心肠害死的。”
“本小姐就没有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侍妾!”姜槿回怼道。
“你……”
云裳委屈吧啦的看向于玄朗:“王爷,您看看,姜二小姐,真是过分,她敢辱骂裳儿。”
于玄朗说道:“今日,姜二小姐也太无礼了。还有你们三个穿的这么晦气,给谁看!”
“王爷,真的不知吗?这不是王爷心里最期盼的事儿吗?”姜槿反问。
想到那个可能,于玄朗身子一晃:“难道?捷儿走了?”
他看向于如诗:“你母妃走的时候,还好吗?她病了,父王是不赞成她受颠簸之苦的,只是你们非要带她走,结果回来不到一天,你母妃就走了。诗儿啊!你也该懂点事,为父王分忧了。”
于如诗气得愣住了,流着眼泪,没有说话,姜槿已经是火冒三丈。
“齐王真是个奇葩,我还第一次见有人把宠妾灭妻的罪名推给自家女儿的。齐王应该明白,没人会愿意在病重的时候奔波。若是你不宠妾灭妻,若是你能好好待她,姨母也不会这么早就走。”
“放肆!姜二小姐,这两日你是越来越过分了!连齐王府的事儿都敢管!本王说得不对吗?明明是你们非要带捷儿走的,本王也阻拦过。”于玄朗气得打翻茶盏。
“哼!真是笑死个人!齐王还没老呢,怎么就先糊涂上了?现在姨母走了,死无对证,你自然可以颠倒黑白,无理狡辩。你还可以把这事都怪我们头上。”姜槿冷笑。
闻言,于玄朗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姜槿继续说道:“但愿齐王死前,也受奔波之苦,有多远死多远,到一个没有亲人的地方,然后含恨而终。齐王若是愿意,我就认下这害死姨母的罪名。若是不愿,对不起了,齐王,远走不送!”
姜槿这是直接赶人了。
赶的那个人还是亲王,算是相当的无礼。
云裳很是生气:“姜二小姐,诅咒王爷可是死罪!”
“我就诅咒他了,怎么样?别说死罪了,你问问王爷,他敢不敢动本小姐一个手指头。”姜槿嘲讽道:“我诅咒亲王是死罪,那敢问王爷,你在姨母病重的时候,给姨母送去休书,逼死姨母,又是什么罪?”
于玄朗是无赖到底了:“姜二小姐,本王不和你计较,你也不要给本王安罪名!本王爱王妃至深,怎会做出那般无情无义之事?”
“何况她本就得了绝症,就算本王给她送去休书,又如何?姜二小姐,你还要把你姨母的死怪到本王的头上吗?”
他根本不怕的,就算留下证据,他不认就是。
而且他没有上过正式的休妻奏本,根本就不算休妻。
所以,归根结底,只要皇家肯认,白捷还算是齐王妃。
姜槿看向于玄朗,得知姨母去世的消息,他并没有露出悲伤之色。
她真的是为姨母感到不值。
姨母对于玄朗可谓了付出所有,连嫁妆都被花去了一大半,为他养侍妾,庶女,他竟然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就连他做的那些荒唐事儿,姨母也帮他瞒着。
在姨母和齐王的婚姻里,姨母毫无过错。
姜槿直接拿出袖子里的休书,直接甩到了于玄朗的脸上,声音尽是冷意:“王爷亲笔所书,现在倒是不认账了!”
于玄朗脸色阴沉。
白捷那个贱人,也不嫌丢人!
还敢把休书给姜槿,难道被夫家休弃是值得炫耀的好事吗?
于如诗开口:“父王,你休弃了母妃,还不认吗?”
于玄朗不想承担这苛待正妃的骂名,狡辩道:“诗儿,你误会了,这不是父王亲手所书,定是你表姐模仿父王的字迹,用这封假休书来刺激你母妃发病,害死了你母妃。”
“你应该知道,父王对你母妃情深,无论如何都做不出如此恶毒之事。”
“她一个三无女,什么坏事做不出来?”
随之,他指着姜槿:“你姨母对你那么好,没想到,你竟是个毒蛇,你姨母真的是白疼你了。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竟让你这般处心积虑要害死她?”
秦暮梒嘲讽道:“之前,臣以为齐王只好美色,没想到这倒打一耙,信口开河的本领竟练得如此炉火纯青。”
姜槿回怼道:“我是会模仿字迹,只是齐王的墨宝,我从未见过,如何模仿?”
既然齐王如此无赖,那她也不要留情面。
反正,她有不怕齐王的资本。
姜槿指责道:“姨母和齐王相伴将近二十年,姨母走了,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姜二小姐真是多管闲事了,本王自是难过的,只是本王贵为亲王,纵是难过,也只得忍着,装作无事,维护皇家的颜面。”于玄朗解释道。
姜槿气得发抖:“齐王真是伶牙俐齿!只是今日国公府有丧,就不方便留齐王了,还请齐王带着你的侍妾赶紧滚。”
“若是我叫人把王爷打出府,王爷的面上也没光,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