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量到某处时,明姝不小心跟某个东西打了个招呼。
脸色倏地一红,有些烫手地收回量尺。
晏巍轻笑:“这不能怪我,是它——”
棠梨这时进来:“找到了,夫人,这样式的布料可行?”
明姝越过晏巍过去,轻咳一声:“就它吧。”
晏巍背对着棠梨,纹丝不动,怕叫人发现端倪。
好在明姝暗笑一声后,就让棠梨放下布料和针线退下了。
听见关门声,晏巍才转身。
明姝有心取笑。
却被晏巍捏住了手:“表妹就不能心疼心疼我?”
语气莫名有些可怜。
没错,明姝就是那么无情的人,将手抽了出来。
“表哥快些吃吧,等会都冷了。”
而她自己则是抱着布料去了窗下的矮榻上,量尺寸,裁剪。
初见雏形。
晏巍吃完后过去,明姝要做的是两身里衣和两条亵裤。
那道娉娉袅袅的身影到底入了心。
无声的温情在屋中流淌着,成了丝线,将两人缠绕在一处。
这还是明姝头一次给男子做亵裤。
不难,不过好似不知怎么竟瞧着小了点。
明姝将最后的线尾收好,晏巍便拿了起来。
“我试试。”
明姝脸上一烫,她本是想说比一比就成了,若是小了她再重新做。
晏巍当着明姝的面就换了起来。
明姝捂眼,嘟囔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不过明姝隙开了一条指缝,再见到某团黑影时蓦的合上。
做贼心虚。
嗯,是小了。
晏巍穿着刚换上的亵裤,来到明姝眼前,拿下她的手。
“亲手做的,表妹好歹瞧一眼。”
明姝不期然睁眼,入目就是紧贴的腿以及能瞧见轮廓的某处。
明姝耳根子一烫。
虽然她用过了,但还是不好意思直视。
“表,表哥还是换回去吧。”
许是那会也没有测量准确,所以才会如此。
晏巍又走了几步:“在屋里穿也合适,不过却不能穿去外面的。”
于是晏巍将明姝为他做的第一条亵裤留下了。
明姝红着脸又状似认真地修改了尺寸。
晏巍捏住明姝的指尖:“表妹还是别做了。”
明姝眨眼,眼尾淡淡的红。
“在你走之前就得做好,表哥还是别打扰我了。”
明姝执意,晏巍只好坐在一旁等她。
白日到了黑夜,用过了午膳和晚膳,明姝整个心思都投入了进去。
还是很快的,做好了一套里衣,一条亵裤。
明姝进盥洗室洗漱,晏巍就拿起亵裤偷偷比划了一下,见果然宽大了不少。
默默将那条他藏起来的亵裤换上。
躺在床榻上等明姝回来。
屋里还燃着红烛,偶尔发出一声响。
明姝没让棠梨进来伺候,洗完回到屋子,正准备抹珍珠膏,却好似突然发现了什么。
见到床榻上的情形差点被口水呛到。
手指颤巍巍指着某人:“这,这是做什么?”
晏巍撑着头,侧卧着,里衣半开,乌发披散,在火红光的映照下像是哪里来的男狐狸成精了。
明姝没骨气地咽了咽口水。
这算是她沐浴太快的报应么?
明姝目不斜视地上榻,她发誓,她动心了。
心中响起一声尖叫。
明姝坐在床边,勾起晏巍的下巴:“崇山哥哥——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晏巍的眼好似能蛊惑人心。
一把将明姝圈住:“给你看上两眼罢了,表妹在想什么呢?”
明姝低低一笑,顺势靠在他身上,手绕到后面。
掐了一把。
轻轻吐着气:“那我就先睡了。”
睡?
晏巍绕这么一大圈是为了单纯睡觉的吗?
显而易见的,不可能。
明姝也不知在晏巍耳边说了什么。
惹得晏巍立马红了眼。
明姝第二日还是没能早起。
扶着腰,暗骂:“呸,不要脸。”
好好的大将军竟学了那勾栏瓦舍的做派。
可偏生,明姝还挺吃这一套。
明姝起身,打算今儿将昨日未完成的做完。
晏巍去了一趟书房后,估摸着明姝是起了,于是回来,见她又在裁衣。
道:“今日我们出府去。”
明姝头也不回道:“不去。”
她此刻还难受着呢。
晏巍走过来,贴近,凑到她耳边落下一吻:“带你去个地方。”
明姝停手:“去哪?”
最终明姝还是跟着晏巍去了。
望着六层高的藏书楼,开口第一句问的竟然是:“不违制么?”
“这是五百年前所建。”
自然不会违制。
明姝低头,太高了有些晃眼。
藏书楼很大,里面的藏书无数,都是历代君主花了重金养护的,还有专人保护。
可是谁也不会知道,藏书楼最大的秘密不在于里面的书,而是隐藏在地下的密道,四通八达。
晏巍启动机关,一条仅一人通过的暗道打开,格外不起眼,甚至没人会注意到暗道所在之处。
明姝红唇微启,好像被惊到了。
这,这若是叫圣上知晓了,不会怪罪吧?
晏巍先下去,才将明姝抱了下去。
等他们下去之后,暗道关闭。
也不知走了多久,才见到微弱的光。
密道一开竟是出现在曾经明姝去过的一个院子。
而晏巍将明姝拉出去之际,正好瞧见了:“管姐姐。”
明姝欢快地提着裙摆跑过去。
新帝看向明姝身后的人:“动作这么慢?”
原来这也是新帝允许的。
晏巍带兵回陵合府的条件之一就是要让明姝知道这条逃生密道。
新帝欣然应允,也带着管婉走了一遭。
管婉笑着道:“阿姝,滋事甚大,此密道万不可轻易叫旁人知晓。”
可实际上,以这条密道为原始,新帝早已派人延展出了许多条密道。
不过这些都不会再轻易说出去了。
明姝点头:“我知。”
管婉与明姝叙旧。
管婉得到两人不过成亲几日就要分别的消息:“别担心,也只是高淮有动作,我们不得不防,不一定会真的打起来。”
明姝对晏巍有信心:“纵是打起来了也无碍,表哥也能打得他们落花流水,说不准还能叫高淮让出一座城池来。”
管婉见她是真没有不满,也就放心了。
“瞧你这小脸红润的,成亲后的日子想来是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