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像只春天的狐狸。
“这一步棋，漂亮。”
手下狗哥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修哥，那疯批三人组还要不要用？”
“他们现在人气已经崩了。”
裴修远冷笑：“用完就丢，这种疯子就像打火机，一次性。”
“不过嘛。”
他顿了顿，眼神一冷：“我倒是想看看裴景明还能撑多久。”
正说着，办公室门“砰”一声被推开。
秘书小李脸色苍白，声音发颤：“裴、裴总，裴景明来了。”
“谁？”
“裴景明。”
裴修远眉头一皱：“他来干嘛？”
“他说......找你聊聊精神病的事。”
裴修远还没反应过来，裴景明已经跨步而入。
他穿着一身神情冷静。
一进门，仿佛空气都降了几度。
他没说话，径直走到裴修远办公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裴修远下意识站起来，笑着伸出手：“哟，表哥来了，喝杯茶？”
“你是选择报警，还是。”
裴景明说话的时候平静得出奇。
裴修远一愣，笑容僵住：“啥？”
“我说，你是选择报警，还是。”
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
“送你去精神病院。”
空气静了三秒。
然后裴修远像听了个笑话一样，“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哥，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我疯？你疯吧？我又没精神病。”
裴景明缓缓地、一步步靠近他，语气没变，眼神却冷得吓人。
“我说你是你就是。”
裴修远终于意识到，气氛不对。
他强作镇定：“你别吓我啊，我又没犯事，你报警能抓我啥？”
“电商平台出问题，不是我搞的。”
“人事动荡，不是我安排的。”
“合作中断，那是市场选择。”
“你说我搞你，有证据吗？”
裴景明点了点头。
“证据？”
“你想看？”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U盘，轻轻丢在桌上。
啪一声，像是法锤落地。
“你安排人往泰国仓库塞了两批不合格货物。”
“你亲自打电话给合作方，威胁不撤合作就曝光他们偷税。”
“你在董事会前两天，用你账户向林建峰转账六十万。”
“狗哥在直播里说的那些事，我不管。”
“但你做的这些，我全记下来了。”
裴修远脸色瞬间变了，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你查我？”
“不是查你。”
裴景明轻轻地坐下，把手搭在桌面上，像在跟小学生讲道理。
“是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搞。”
“你以为我不反击，是你赢了？”
“不是，我只是想看你跳得多高。”
他顿了顿，眼神一沉：
“现在，看够了。”
裴修远额头冒汗：“报警的话......咱们家丑不外扬吧？”
“你要真有证据，那也能谈吧？”
“谁还没犯点错？”
“我坐牢，裴家脸上也挂不住啊。”
“所以我给你选。”
裴景明站起身，整了整袖口。
“报警，你蹲个七八年，出来之后名誉扫地。”
“或者，住院。”
“你别开玩笑了，我不是疯子！”
“你疯不疯，我说了算。”
“你以为你当初怎么把那三条疯狗送进精神病院的？”
“我随便拿出一份精神评估报告，说你偏执、情绪失控、幻想被迫害。”
“你就是了。”
裴修远眼睛睁得老大：“你敢？”
裴景明一笑：“我不仅敢，我还已经安排好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
两个穿白制服的医院工作人员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夹和一副......约束带。
“裴修远先生？”
“我们是市第三精神卫生中心的医生，您家属已经提交了您的病历申请。”
“我们需要对您进行初步评估，请配合。”
“你们谁家属？”
裴景明微微一笑：“我是他亲表哥。”
“在家属联系栏上，我是第一联系人。”
“而他父亲......早就不在了。”
“其他人都签了字。”
裴修远彻底傻了：“你疯了吧？！”
“你疯还是我疯？”
“我说你疯，你就是疯。”
裴修远是被两人一左一右架走的。
一路上他喊得惊天动地，跟疯批三人组当初入院的姿态如出一辙。
“我不是疯子！”
“我是裴家的人！我是裴远山的亲孙子！”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医生面无表情：“先生，请配合，我们不会伤害您。”
“你们才有病！裴景明你个冷血疯子！”
“我疯你妹啊！！！”
电梯门关上，裴修远的声音还在走廊回荡。
裴景明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乔，安排一下。”
“以后他的一切事务，由精神病院监护人代为处理。”
“对了，疯批联盟那些疯子，别急着放出来。”
“让他们在里面创作个一年半载。”
“疯得专业一点。”
裴远山得知消息的时候，正准备午睡。
秘书一边递枸杞茶一边颤声说：“老爷子，修远......被送进精神病院了。”
“谁干的？”
“裴景明。”
老爷子一口茶喷出去，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怎么又把人送进去了？”
“他是不是把精神病院当公司分部了？”
他气得拄着拐杖在屋里转圈：“这俩孙子，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一个玩疯子，一个送疯子。”
“一个疯得像演戏，一个送得像打仗！”
“我死了你们是不是要把我也送进去？”
裴景明回到办公室，脸上没什么表情。
小乔在旁边递茶：“裴总，您真送他去了？”
“嗯。”
“那裴家的其他人......会不会有什么动静？”
“让他们动。”
“我倒想看看，还有谁想疯。”
他坐下，打开电脑。
桌面是一张图表。
上面写着：
【疯批联盟！】
状态：继续观察
用途：备用流量池
备注：适当投喂，防止饿死
小乔轻声问：“那狗哥呢？”
“让他继续做梦。”
“还有，安排写一份声明。”
“内容是：裴修远因突发精神状态异常，已送医观察。”
“家属希望外界给予私密空间，不再打扰。”
“加一句：感谢裴氏集团裴景明总裁及时干预，避免更大伤害。”
小乔：“明白！”
裴景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疯子是你养的，疯的代价，也该你承担。”
“疯，是自由。”
“但疯得不带脑子，那就该住院。”
裴修远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真的会躺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