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态无常,谁能想到谢温辞生时无一人真心对他,死后反而收获一份真挚的感情,”老者感慨万分。
“谢温辞是怎么死的?”
谢温辞盯着老者的眼睛,里面是满满的威胁。
“被人逼死的,”老者叹了口气,“伤害他的人已经被他杀死,何必再去追究那些过往,凡事都要往前看。”
沈云澈执起谢温辞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谢温辞和我在一起后,从未伤害一人,他一直协助我收服其他恶鬼。”
“他本就是个温柔的人,”老者点头认可沈云澈的话“不过,他曾经杀死过一个班级的人,这是无法抹灭的事实,他本身存在着不定因素,为了学校其他人的安全,我要把谢温辞重新封回宝塔之中。”
“封回宝塔就是万全之策?那他又是怎么被放出来的?”沈云澈不相信学生会乖乖听话。
“况且,你在学校有段时间了,我不相信你没发现,成为鬼的全部都是清城大学里的学生或老师,学校外的人死亡几乎不会变成鬼。”
“老师,沈同学说的都是真的吗?”校长没想到事态会往这方面发展。
老者眉头紧锁,拽着自己的胡子,“是真的,宝塔坐落在学校正中央,会影响到学校中的其他人。”
沈云澈乘胜追击,“宝塔镇压鬼的时间较短,他们还不会失去本性,出来后最多找自己的仇人报仇。可一旦他们失去本心,从宝塔中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毁掉这座宝塔才是最好的选择,老者知道解决办法,可他一直无法解决宝塔下镇压的那些鬼。
“不知老先生可否愿意成为我的老师?教我驱鬼之术,等我学成之日,我会带着谢温辞,一起把学校中的鬼解决净化。”
沈云澈态度诚恳,他重新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着递到老者面前。
“我可以教你驱鬼之术,可谢温辞拥有太多不确定因素,我不可能任由他跟着你,”老者接过沈云澈手中的茶,轻轻放在桌上。
谢温辞慢慢凝成人形出现在房间内,校长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
他虽然早就知道世间存在鬼,但真正见到鬼,依旧会感到害怕。
“我会与沈云澈签订主仆契约,沈云澈为主,我为仆,他随时可以要我的性命。随着他的生命结束,我也会消散在人世间,”谢温辞平静的说出这番惊世骇俗的话。
此话一出,老者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谢温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谢温辞成为鬼王,这中间经历多少磨难,没有人能够知道。
作为鬼,他拥有无尽的生命,一旦与沈云澈签订契约,后面哪怕他反悔,也无法解除。
百年后,他就会消散在人间。
“我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说出口的话,从不后悔。”谢温辞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揽着沈云澈的腰,对他的依赖表露无遗。
“我收你为徒弟,从今天开始,我会教你驱鬼之术,”老者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算是认下沈云澈这一徒弟。
“主仆契约,现在就签订,你们是否有意见?”这件事不解决,老者心头的那块石头就放不下。
“好,”沈云澈与谢温辞,一人一鬼异口同声道。
“李飞,你去找个锋利的东西,签订契约时需要用到,”老者吩咐校长。
“好,我这就去找。”
五分钟后,校长拿来了一把水果刀,放在桌子上。
谢温辞抬手,指尖轻点,一滴血珠从他指尖飘出,悬于半空,“云澈,你以血为引,滴入此珠,契约即成。”
沈云澈拿起水果刀划破手指,殷红的血滴入那血珠,瞬间,光芒大盛,将二人笼罩其中。
他身体似被无数丝线缠绕,而谢温辞的身影也在光芒中愈发清晰地印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谢温辞与沈云澈签订主仆契约,谢温辞为仆,沈云澈为主,仆随主意,主死仆死,契约成。”
光芒消失,主仆契约签订完成。
老者笑容满面,招呼沈云澈坐下,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本驱鬼手册,放到沈云澈面前。
手册并不厚,只有薄薄的二十几页,是一些对驱鬼的基本认识。
沈云澈拿起翻看,很快就全部看完,里面并没有他现在想要的东西。
“老师,同一时间出生的两人都拥有阴阳眼,其中一人在受到鬼怪的迫害后,迫切的想要杀死另一个人,这是什么原因?其中存在什么联系?”沈云澈合上手册问道。
“你说的这种情况在世间并不常见,但也并不是没有,通过你的描述,我只能想到一种情况,”老者停顿一下,继续说:“替死。”
“替死?代替死亡吗?”沈云澈从这里的表面意思解读。
“可以这样理解,替死,即是两个拥有同样生辰八字的人,其中一人代替另一人死亡。从而欺骗住阴间的鬼差,将他从生死簿中划掉,成为世外之人,不再受世界约束,无病无害,直至寿终正寝。”
老者越说脸色越难看,这种让无辜之人代替死亡的方式,属实是阴毒,“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按照老师的说法,我已经成为替死之人,”谈论着自己的死亡,沈云澈淡定自若。
“是谁?”他既然已经认沈云澈为徒弟,绝不可能让别人动他的徒弟。
“老师不用担心。我自己会处理。”沈云澈眼眸深黑,一眼望不到底。
老者从今日与沈云澈交谈中,他就知道沈云澈是个有主意的人,“好,你自己处理,要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为师也可以出马。”
宿舍中,符博宇支走余凯,他已经从余然的口中,套出兄弟二人共同拥有的东西————月牙形状的玉佩。
余凯处理完家中之事,回到宿舍。
“哥,公司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没事,几个老不死的在搞些小动作,都已经解决。”
余凯看见宿舍内的符博宇,“小然,我刚才听到你们在说话,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你放心,哥哥,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和他聊的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家常。”
两兄弟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