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色在阴云的笼罩下忽明忽暗。
沈云澈陷入沉睡,他隐约感觉,自己被阴冷的气息围绕着,等他强撑着掀起眼皮时,自己身上围绕着一团黑雾,他被黑雾牢牢地钉在床上。
沈云澈用力挣扎,想要挣脱黑雾的压制,可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挣脱。
沈云澈第一次感到无力,“666,看样子下个世界,我们要进入惩罚世界了。”
沈云澈在脑海中话是这样对666说的,但脸上并未有多少恐慌。
沈云澈发现这黑雾虽然压在他身上,但对他没有丝毫恶意。
“你到底想做什么?”沈云澈对着压在他身上的黑雾开口。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黑雾慢慢化成实体,依旧是黑乎乎一片,看不清模样。
沈云澈感受到那熟悉的触碰,身体蓦地放松下来。这个世界的谢温辞,是一只鬼。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你想对我做什么?”两人之间主场已经完全转变,沈云澈明明是被压在身下,身上却是上位者的气势。
“我来收取我今日应得的报酬。”
沈云澈身上的睡衣,不知何时被高高推上去,好像是风在触碰着他,他瞧不见谢温辞的模样,只能被冰冷的刺激,刺激的颤栗,使劲儿的试图缩回一双长腿。
断断续续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往外吐。
冰冷的唇将这些声音吞入,“这里可是宿舍,你想让其他人听到你这美妙的声音吗?”
黑雾的动作越发过分,沈云澈眼中蓄满了泪,他的后背紧紧靠着床板,身上被创造出痕迹。
沈云澈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恍恍惚惚之中,他轻声呢喃一句,“太过分了。”
黑雾顿住,轻轻吻了吻沈云澈的红唇,“别怕,他们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
“早,沈云澈,你昨晚没睡好吗?”谢温辞把手中的早饭递给沈云澈,餍足的脸上笑得格外温柔。
“嗯,昨晚没睡好,在梦里被一只狗咬了,”沈云澈直视着谢温辞的脸,一字一顿说出。
谢温辞脸上的笑意变淡,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在沈云澈眼中怎么就变成了梦?而且他竟然说他是狗。
张教授用着老式的讲课方法上课,语调平平淡淡,没有任何起伏。
在沈云澈看来,这就是催眠曲,一夜没睡的他根本熬不住,趴在桌子上,慢慢进入睡眠状态。
再次醒来时,教室中只有他一个人。
整间教室中散发着诡异的气氛。
一个女鬼穿墙进入,对着沈云澈吐了吐舌头,悠哉悠哉飘到沈云澈面前的桌子上,身体慢慢下浮,动作有些诡异,又有些莫名的好笑。
“你在我面前要做什么?”
“别吵,没看见我在准备吓人了,要是耽误了鬼王布置的任务,你我谁能承担得起?”白衣女鬼朝着沈云澈摆手,让他安静,不要再说话。
刹那间,她摆手的动作顿住,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面前的沈云澈尖叫出声,仿佛沈云澈才是鬼,“我还没现身呢,你怎么能看见我?”
沈云澈眼神依旧落在她身上。
“会不会是我幻听了?人怎么能看见鬼?”女鬼自言自语道。
“你没有幻听,我确实能看到你。”
“我才刚死,吓人技能运用的还不熟练,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去叫我大姐来,她一定能把你吓晕过去。要知道,我可是被她活生生吓死的。”女鬼嗖的一下飘出去,不见了人影。
刚死,被吓死。
难怪看着女鬼的样貌觉得有些熟悉,沈云澈想起在哪里见过的女鬼了。
昨日的女厕所中,女鬼正是徐英。
徐英的大姐,不会是昨日吓死她的女鬼吧?沈云澈轻笑一声,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大姐,就是他,他能看见我,”徐英拽着一个红衣女鬼,进入教室,惨白的脸上带着控诉。
“当着我的面议论吓我,是不是不太合适?”
“你能看见我,你拥有阴阳眼,”红衣女鬼明显见识更广泛,一语就道破沈云澈能看见鬼的真相。
“嗯,”沈云澈猜测,这应该是原身留给他的技能,他本身并不拥有阴阳眼。
沈云澈看出两个女鬼对他并无恶意。
吓人的指令谁下达的?他不用脑子想,都能猜到是谢温辞。
“你为什么杀死陈翰和徐英?”沈云澈对着红衣女鬼问道。
“大姐没想过杀我,是我自己不争气,被活活吓死了,”徐英抢先开口。
“我的目标是陈翰,他害得我成为厉鬼,不杀他,我难消心头之恨。徐英的死亡是意外,我只是想让陈翰以一种肮脏的姿势死亡,没想到徐英会在厕所中,刚好看到我杀陈翰的那一幕。”红衣女鬼侧身去看徐英,眼中存着愧疚。
冤有头,债有主,她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既然大仇得报,你为何还留在这人世间,不去投胎转世,”沈云澈继续询问。
“这我也不清楚,”红衣女鬼摇头。
“你再好好想想,在死亡前你最在意的事情是什么?”
红衣女鬼陷入沉思。
良久,她徐徐开口,“还真的有一件事,我到死都很在意。”
红衣女鬼的视线落在窗外,“我是跳楼自杀的,我原本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哪怕并不富裕,但父母疼爱,学业顺利。”
顿了一下,回忆那段伤痛。
“直到,我在大一时,遇到陈翰那个恶魔。
暑假时,我不知道怎么就入了那个恶魔的眼,他与他的狐朋狗友打赌,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拿下我。
我本就知道他的真面目,怎么可能会让他得逞?更何况,当时我本就有喜欢的人。
他输了赌局,恼羞成怒,在我暑假兼职回家的巷子里,他强迫了我。
事后,我报了警。
陈翰倒打一耙,说是我勾引的他,没有得到好处才报的警。
他样貌出众,是富二代,而我家境普通,样貌清秀。没人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就连警察都站在他那边。
我明明是受害者,却成为了有罪的那一方。
陈翰为了报复我报警,他在我的小区中,肆意宣扬这些事情。
小区中流言四起,我喜欢的人瞧不起我,我爸妈走到哪儿,都被人戳着脊梁骨。
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从楼上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