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一章 被嫌弃的回归
空跪在地上，手指深深陷入泥土中。达达利亚消失的地方只剩下一缕缓缓消散的黑雾，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达达利亚...\"空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
派蒙扑在他背上抽泣：\"那个笨蛋...为什么要跳进去啊！\"
温迪轻轻拨动琴弦，一曲哀伤的调子在废墟中回荡。五条悟抱着虚弱的夏油杰，两人都沉默不语。胜利的代价太过沉重。
\"我们...该回去了。\"夏油杰虚弱地说，\"夜蛾老师一定很担心。\"
五条悟点点头，小心地扶起夏油杰：\"杰说得对。通道不稳定，得抓紧时间。\"
空木然地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达达利亚消失的地方。胸口像是被挖空了一块，那种钝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们一起穿越世界，并肩作战，而现在...
\"伙伴～就这么走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空猛地转身，瞳孔骤缩——一个黑洞凭空出现，然后像是吐东西一般，\"噗\"的一声把一个人影喷了出来。
那人踉跄几步站稳，橘色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破了几处，但那张带着痞笑的脸毫无疑问是——
\"达达利亚？！\"空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达达利亚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头看了看那个正在缩小的黑洞，做了个嫌弃的表情：\"嘁，用完就扔啊？\"
黑洞像是回应一般，扭曲了一下就彻底消失了。
现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下巴几乎掉到地上。
达达利亚环顾四周，挠了挠头：\"呃...我好像被嫌弃了？\"
\"哇啊啊啊！\"派蒙第一个反应过来，炮弹般冲到达达利亚面前，小拳头雨点般落在他身上，\"你这个大笨蛋！吓死我们了！\"
达达利亚笑着任由派蒙捶打：\"轻点轻点，我可是刚被黑洞吐出来...\"
空仍然站在原地，双腿像是生了根。他害怕这是幻觉，害怕一碰就会消散。
温迪推了他一把：\"还愣着干嘛？\"
这一步打破了魔咒。空冲上前，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抱住了达达利亚。
\"不要再这样了...不要再突然消失...\"空的声音闷在达达利亚肩头，带着轻微的颤抖。
达达利亚愣住了，随即温柔地回抱住空：\"抱歉，伙伴。下次我会提前打招呼...\"
\"还敢有下次？\"空抬起头，眼眶发红。
达达利亚忍不住笑出声：\"不敢不敢。\"
五条悟吹了声口哨：\"哇哦～感人重逢～\"他怀里的夏油杰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个微弱的啜泣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荧蜷缩在不远处的废墟中，金色的眼眸里满是迷茫和泪水。她看起来比之前小了一圈，身上的深渊气息也淡了许多。
\"哥哥...\"她怯生生地呼唤，像个迷路的孩子。
空松开达达利亚，警惕地看着荧：\"荧？你...还好吗？\"
荧摇摇头，更多的泪水涌出来：\"我...我不知道。头好痛...那些声音...都不见了...\"她伸出颤抖的手，\"哥哥...抱...\"
空犹豫了。就在不久前，这个女孩还想毁灭两个世界。但此刻的她看起来如此脆弱，如此...像他记忆中的妹妹。
温迪轻声说：\"深渊对她的控制减弱了。现在是她真实的意识。\"
空深吸一口气，走向荧。当他将妹妹拥入怀中时，荧放声大哭，仿佛要把几百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那些不是我真正想做的...\"荧抽噎着说。
空轻抚妹妹的金发：\"我知道，我都知道...\"
达达利亚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派蒙飘到他身边：\"你跳进去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黑洞把你吐出来了？\"
这个问题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达达利亚耸耸肩：\"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里面全是乱七八糟的画面和声音...然后有个特别大的家伙，看了我一眼就说'不对不对，不是这个'，然后就把我扔出来了...\"
温迪若有所思：\"'不是这个'？有意思...\"
五条悟打断道：\"虽然重逢很感人，但我们是不是该考虑下实际问题？\"他指了指自己和夏油杰，\"我们俩现在可回不去了，通道已经关闭。\"
夏油杰点头：\"而且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强行打开通道太危险了。\"
空这才意识到问题：\"那你们...\"
\"暂时回不去了。\"五条悟轻松地说，仿佛只是在讨论天气，\"所以～有没有什么地方能收留两个无家可归的帅哥？\"
温迪眼睛一亮：\"我知道有个地方！\"
几天后，稻妻城的天守阁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
雷电影——稻妻的雷电将军，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个异世界来客。八重神子则兴致勃勃地绕着五条悟和夏油杰转圈，狐狸眼中满是好奇。
\"所以，\"雷电影开口，声音如雷霆般威严，\"你们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咒术师，因为通道关闭暂时无法回去？\"
五条悟笑嘻嘻地点头：\"没错～打扰啦！\"
夏油杰则恭敬地行礼：\"承蒙收留，感激不尽。\"
八重神子的折扇掩住嘴角：\"哎呀呀，两个都这么英俊～特别是这位白发的，眼睛真漂亮～\"
五条悟得意地冲夏油杰眨眼：\"听到没？神子小姐夸我帅～\"
夏油杰无奈地叹气：\"悟...\"
雷电影一挥手：\"可以。但有个条件——你们要协助稻妻处理一些棘手的魔物。作为交换，我会提供住所和物资。\"
五条悟行了个夸张的礼：\"遵命，将军大人～\"
就这样，五条悟和夏油杰暂时在稻妻安顿下来。空和达达利亚则带着恢复中的荧返回蒙德，温迪说要找琴团长商量后续事宜。
分别前，五条悟揽着夏油杰的肩膀：\"等通道稳定了，记得来看我们啊～\"
空笑着点头：\"一定。你们保重。\"
夏油杰温和地说：\"谢谢你们...一切。\"
达达利亚挥挥手：\"有空一起打架啊！\"
派蒙在空中转了个圈：\"记得给我带稻妻的美食！\"
回蒙德的路上，荧一直紧紧抓着空的手，好像害怕他会再次消失。她的记忆还很混乱，但那些被深渊扭曲的部分正在慢慢恢复。
\"哥哥，\"荧小声问，\"我们以后...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空握紧妹妹的手：\"会的。可能需要时间...但一定会的。\"
达达利亚走在稍后方，看着兄妹俩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温迪不知何时飘到他身边：\"开心吗？\"
\"嗯？\"达达利亚装傻。
温迪轻笑：\"别装了。你喜欢空，对吧？\"
达达利亚没有否认：\"那么明显吗？\"
\"明显得连派蒙都看出来了～\"温迪眨眨眼，\"不过竞争很激烈哦？蒙德有一堆人等着空回来呢。\"
达达利亚哼了一声：\"让他们放马过来。\"
温迪大笑起来，笑声随风飘散在提瓦特的晴空中。
几周后，蒙德城的\"天使的馈赠\"酒馆热闹非凡。几乎所有的熟面孔都聚集在这里——琴团长、迪卢克、凯亚、丽莎、可莉...甚至钟离和魈也从璃月赶来。
这是为了庆祝空和荧兄妹团聚，以及成功阻止深渊教团阴谋的庆功宴。
酒馆中央，温迪弹奏着欢快的曲子，派蒙跟着节奏在空中跳舞。荧坐在空身边，虽然还有些怕生，但已经能对凯亚的玩笑报以微笑了。
达达利亚则被灌了不少酒，脸颊微红，正和迪卢克争论哪种战斗技巧更实用。
\"空，\"荧突然小声说，\"我有点事想告诉你...关于深渊教团的真正目的。\"
空立刻警觉起来：\"什么目的？\"
荧犹豫了一下：\"他们...不是在打通世界通道。而是在寻找某个特定的世界...一个没有元素力，也没有咒力的'纯净世界'。\"
空皱眉：\"为什么？\"
\"为了...重启。\"荧的声音越来越低，\"深渊之主认为，所有世界都被污染了，需要从零开始...\"
这个可怕的想法让空不寒而栗。他还想追问，却被一阵喧哗打断。
\"干杯！\"温迪高举酒杯，\"为了重逢！为了友谊！为了提瓦特！\"
所有人都举起杯子：\"干杯！\"
欢笑声中，空暂时放下了忧虑。无论深渊教团有什么阴谋，至少此刻，他最重要的伙伴们都平安无事地聚在一起。
达达利亚不知何时坐到了空另一边，借着酒劲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欢迎回来，伙伴。\"空微笑着说。
达达利亚回以灿烂的笑容：\"嗯，我回来了。\"
窗外，提瓦特的月亮温柔地照耀着这片大地。而在遥远的稻妻，五条悟和夏油杰正站在天守阁的屋顶上，望着同一轮明月。
\"想家了？\"夏油杰问。
五条悟摇头，揽住挚友的肩膀：\"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夏油杰轻笑，没有推开这个拥抱。
月光下，两个世界的命运之线紧紧交织，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