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春去秋来、转眼即逝。
一年时间匆匆而过,大陆上,纷争四起,杀神宗之名,彻底于世间回响,其残忍的威名世人皆知,在这一年里,常山宗、流觞宫、鬼谷,以及三大商会展开大扫荡,斩杀了不少杀神宗强者。
不过,却没有留下一个活人,那些杀神宗强者,都是一些陌生面孔,亦非本土武者。
这些武者,犹如死士一般,毫无一丝情绪波动,若被擒获,便会自动爆体而亡,一些修为强大的武者猜测到,这些杀神宗死士,先前必定服用过禁药,还是那种特殊的禁药。
“哼,该死的杀神宗,若让老夫查到源头,必一掌灭了你。”
北域,一座陡峭的峰峦处,孟中天负手而立,脸色阴沉,在他的周边,有着几具杀神宗强者的尸体,观尸体残留的些许温度,亦是刚死不久。
这几日,孟中天位列虚空,隐蔽在暗处,以逸待劳,来擒获一位杀神宗强者,想以此来逼问出杀神宗的根据地。
不知不觉间,孟中天确实等来了机会,可是,那些杀神宗强者似乎丢了魂魄,一旦被他抓到,便会立刻气绝身亡,观之体内,似乎有着残余的毒性药渣。
宗主,这边也发现了杀神宗死士。
就在这时,孟中天耳中袭来一道雄浑的老者传音,随即脸色微凝,一掌将那些尸体震碎,便抬步掠空而去。
不仅是北域,其他四域都渐渐出现了杀神宗的踪迹,顿时大陆人心惶惶,那些境界微弱的弟子不敢独自离开宗门,唯有实力强大的老者镇守各方位,守护着大陆的一切。
东域、浮云山。
浮云山连绵不绝,横接无数山脉,其山脉深处,阚星阁矗立其中,寂静无声,安逸祥和。
阚星阁边上,只见一片园地里,有着一片绿茵草美景,百花齐放、百鸟争鸣,旁边柳树成荫,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绿茵中心,石牧身躯半躺着,其身旁立着一块人形大小的墓碑,其上刻着几个大字,恩师星云子之墓——石牧立。
墓碑前,摆着两只酒蹲,一壶美酒,石牧正一杯杯往嘴里灌,其脸色醉红,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味。
他脸色憔悴,看着墓碑沉默不语,神态亦是低迷,一头黑发凌乱不堪,再无往日那般风采飘逸,星云子的死,对他来说亦是极大的打击。
这一年里,石牧的修为没有一丝一毫的精进,每日呆在星云子墓前,饮酒度日,喝的烂醉如泥。
一年前的那一战,为了对付司空崎,星云子魂飞魄散,一丝骨骸都未曾找到,而坟墓里,埋的亦是星云子生前的衣物。
“老头子,你说世间有轮回吗?”
“若有轮回,石牧竭尽一生都要将您寻回。”
大手轻轻抚摸着墓碑,石牧眼眸低迷,呢喃自语道。
而石牧不知道的是,远在天际之上,林伯盘坐于虚空,正闭目养神,石牧的一举一动尽被他映入眼里。
小子,人终有一死,你得挺过来呐!
看着这般萎靡不振的石牧,林伯并未生出不满,对于石牧的过往,他亦是知晓一二。
石牧从小孤苦伶仃,流浪世俗国度街头,十岁那年被星云子寻到,后带他回到阚星阁,教他修炼,给予他真正的庇护。
这等大恩,师徒之情已经不足以概括,在石牧的心中,亦是将星云子当成了唯一的亲人。
生死两隔,任谁心里都恐怕承受不住,也没有谁可以劝慰,唯有依靠自身斩去心魔。
这一年时间,林伯独自守在浮云山暗处,暗中守护着石牧,对于外界那些袭来的强者,林伯一律挥手拍走,不让任何人靠近石牧。
最先来临时,阚星阁里的一切,自然映入林伯的眼中,其布局、气势,亦是让他感到震惊,在他的感知中,地底下似乎隐藏着一座极其恐怖的杀阵。
那时,他便想到了五大宗门的来源,其传承自远古,各宗门都留有开山祖师布置的护宗杀阵,杀阵一开,圣境之下可斩一切敌。
嗯……?
就在这时,林伯似乎发现了什么,低头看去,浑浊的目光直盯向石牧所在的位置。
在林伯的感知中,石牧的身旁,成千上万的花朵朝着后者,开始微微摇曳起来,空中的鸟儿亦是不停的叽叽叫唤,而他的身躯上,正浮现着一缕缕极为神秘的气息。
这气息不同于修为真气,带着一种极为晦涩的神秘,连接天地灵气,一呼一吸间,在这股神秘之气加持下,石牧的修为亦是缓缓提升着。
不过,对于这些,石牧没有丝毫感知,他依旧半躺在墓碑旁,独自饮着美酒,此时此刻对他来说,唯有美酒能让他淡化内心创伤。
这……这难道是法则之力?!!
感知片刻,林伯猛然起身,紧握着拳头,他脸色极为凝重,似乎又有些不敢置信,于是再次展开识海,将意念流向石牧之处,进行感知。
半晌后,林伯收回意念,亦是重重的深吸一口气,其身躯颤抖,眸色中浮现着极为惊骇的神色,似乎被惊到了一般。
“这……这是法则之力,这可是问道境强者才有机会领悟出来的力量呐!”
看着石牧,林伯骇然自语道,深邃的眼眸神光四起,恨不得将前者映入眼帘。
这一刻的石牧,在林伯的眼里,便犹如世间的一切,即使是没有小姐的命令,他都会下定决心,暗中守护着他。
“不过,这……这是什么法则?”
“似乎从未见过?”皱了皱眉头,林伯呢喃道。
石牧身躯上这道法则,犹如万物之源头,吸引着方圆数百米之内的一切灵物,天地灵气亦是被吸纳其中,转化为本源流入石牧体内。
这等逆天的法则之力,简直是骇人听闻,即使是他紫家家主紫惊云,所掌握的火之法则亦是不可相比。
不仅是紫惊云,白家家主白元的土之法则也是弱了数筹。
“这小子的未来,真是不可想象呐!”林伯负手而立、白须随风飘扬,感慨着说道,看向石牧的目光极为欣慰,他心里有一种预感,多年以后的石牧,或许能够站立在武道之巅。